风月难逃 第9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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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去趟盛行,走了。”谢楚还没回话,顾行已起身离开。 容烟望着顾行高颀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分了?”谢楚连问两遍,容烟才回过神来。 “就没开始过,何来‘分了’一说?” “你俩之间绝对有事儿!不想说就不想说,还藏着掖着!”谢楚眼神中全是不屑,“就你和顾行这俩感情小白,只要一照面我就知道你们到什么地步了。” “看破不说破很难吗,谢公子?”容烟再度把电脑递过去,“废话少说,赶紧的!” 谢楚抱着手提电脑看了会儿,又提了几个要求,容烟一一记下。 容烟要走的时候,谢楚皮笑rou不笑地问:“如果真分了,考虑考虑我呗?” “考虑你个头!”容烟呲了声。 谢楚吊儿郎当地笑着目送容烟远去。 许久,喃喃自语:“容烟啊容烟,我如果入不了你的眼,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瞎子。” “瞎子”容烟回到华霖,刚出电梯就听到赵招娣的声音从步梯间传来。 “为了和你在一起,我背上了小三的骂名!你老婆每天都换着手机号把我骂得体无完肤,我容易吗我……” 后续声音越来越小,容烟瞬间感觉自己被雷给劈了! 连赵招娣这样的灭绝师太,竟然也会把握不好感情,做了别人的三儿! 容烟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男人才会看上赵招娣啊? 容烟回到设计部后拨了郑沅的电话。 “烟烟。”郑沅的嗓音明显带着哭腔,“有事啊?” “哭了?”容烟立马想到叶温言那个渣男,但在电话中又不好戳穿。 “被个学生给气到了。”郑沅吸了吸鼻子,“待会儿就要上课啦,有事快说。” “好久没聚了,晚上一起吃顿饭吧,我知道一家很好吃的火锅店。”容烟说。 “高一两周过一次周末,我晚上有辅导,咱们下周再约吧,就这么说定啦,拜拜。” 郑沅抢先挂了电话。 容烟想到周怀礼昨晚说的那些话,心狠狠拧巴在一起。 几分钟后,赵招娣失魂落魄地回来了。 双目微红,显然是哭过的。 容烟投入到工作中,故作不知。 下午,容烟请了一小时的假,提前下班找了家律所咨询了下。 一个叫李正东的矮胖中年律师接待了她,说胜诉的几率很大,建议先立案,再走正规法律程序。 容烟当场办理了委托手续,交了委托费。 从律所出来,她没有急着回阳光嘉园,开车直奔锦城市一高。 路上,容烟买了郑沅最喜欢吃的芋泥蛋糕和一盒车厘子。 她想给郑沅一个惊喜,在大门口登完记,抱着东西跑到高一教学楼。 正赶上学生吃晚饭的点儿,教学楼里里外外热闹非常。 在学生的指引下,她敲开了郑沅办公室的门。 一位三十多岁戴着眼镜的男老师探出头来:“找谁?” “找郑沅,郑老师。”容烟礼貌地笑了笑,“我是她朋友。” “郑老师昨天请假了,这两天一直是刘老师在替她代课。”男老师小声叹气,“郑老师最近情绪很不好,据说是失恋了。” “……” 容烟愣了会儿才反应过来,颔首说了句“谢谢”。 走出教学楼,容烟开始拨郑沅的手机。 一次又一次,都是无人接听。 容烟上车后,在通讯录中找了一遍,只找到了郑腾两年前的一个手机号。 打过去也是无人接听。 郑腾在念高三,这个时候应该在学校用功,不接也在情理之中。 因为家庭的缘故,郑沅从小缺乏安全感,对待感情小心又谨慎,迄今为止没有谈过一场恋爱。 确切地说,郑沅第一次恋爱就遇到了叶温言这个大渣男! 启动车子,容烟的右眼开始不停地跳。 她紧握方向盘的手,莫名沁出来一层冷汗。 路上,她边开车边不停地拨郑沅的电话,一遍又一遍,就是没人接。 二十分钟后,她的车开进郑家所在的小区。 这是一所即将面临拆迁的老破旧小区,没有电梯。 容烟扯掉安全带,车门都没来得及关,用百米冲刺的速度朝四楼爬上去! 这一刻,她浑然忘了自己腹中的孩子。 她现在只有一个念头—— 推开郑家那扇破旧的防盗门,郑沅笑嘻嘻地说“烟烟,你来了呀”…… “咚咚咚”! 容烟用力砸了几下防盗门,门很快就开了,是郑mama。 郑mama自从去年做了心脏支架,脸色还是病恹恹的。 “烟烟,好久没来家里玩了,快进来。小沅在卧室睡觉呢,我去叫醒她。” 郑mama笑着把容烟招呼进门。 容烟抚着心口,小声问:“阿姨,小沅睡多久了呀?” “你不问我都差点忘了,这孩子睡一下午了,怎么还不起床!”郑mama敲了下郑沅卧室的门,然后去拧门把手。 容烟走过去,对着门缝轻轻喊了声“小沅”。 “怎么还在里面反锁了!”郑mama用力晃了下门锁,“小沅,烟烟来了,你快点起床啊!” 里面就是没有任何动静。 容烟拿出手机拨郑沅电话时,手一颤,手机差点掉地上。 很快,卧室内传来郑沅的手机铃声。 “小沅,开门啊!”郑mama也紧张起来。 容烟忽然有了种不好的预感! “阿姨!你退后!” 她撩起裙摆,整个人朝卧室的门撞过去! 一下,两下…… 这扇门很破旧,很快裂开一道口子。 郑mama递过来一把椅子,容烟接过使出全身的力气砸下去! “砰”地一声,门开了! 容烟一眼就看到郑沅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地板上有一个白色药瓶,还有十几个白色药片…… “郑沅!你个傻瓜!”容烟开始爬到床上,伸手去摸郑沅的鼻息。 很微弱。 容烟心跳漏了半拍,颤抖着双手拨打了120,然后把郑沅的身体反过来,把手伸进她嘴里催吐。 “小沅!你怎么啦?你个傻孩子怎么不说话?”郑mama抱住郑沅大哭起来。 “郑沅你个傻瓜!好不容易考上了事业编,为个渣男值得吗——”容烟也哭得像个泪人。 几分钟后,郑沅“哇”地一声,吐出一口白色秽?物。 容烟见有了效果,忙招呼郑mama帮郑沅捶后背,她继续帮着催吐。 救护车赶来,把郑沅推上救护车的时候,郑mama捂住心口蜷缩倒地。 郑mama去年做了心脏搭桥手术,受到这样的刺激,不犯病才怪! 在去医院的路上,急救医生在车上给郑mama进行急救。 容烟既要照顾郑沅,又要兼顾郑mama,忙得焦头烂额。 两人被推进市人民医院急救室后,容烟整个人都虚脱了。 她席地而坐,身体一直在打冷战,心里说不出的累和难受…… 下身忽然涌出些许温热。 是孩子在流逝么? 她抱着头哭起来,哭累了却始终没勇气去妇科做个检查。 在地上坐累了,她才想起来那个始作俑者还不知道! 在通讯录中找到叶温言的电话那刻,她扶着墙壁缓缓起身。 电话很快接通。 “容meimei,我和行哥在零点,你也过来吧?”叶温言的嗓音已然微醺。 听到顾行也在,她把一肚子骂人的话暂时压住。 “叶温言,郑沅喝安眠?药了。正在人民医院急诊室抢救,你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