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云雨 第6节
书迷正在阅读:七零之工具人男配觉醒了、復仇遊戲-紳士俱樂部、你吃饭没有、缠金枝(古言1v1,先婚后爱)、沦陷为Enigma的笼中雀[ABO]、酬愿(1v1 伪骨科 双向救赎)、叶府娇娇(NPH)、顶级宠爱、男朋友太拽怎么办、暮夜良人
梁遇唯的视线不由地落在她雪白的颈间,那里有一条熟悉的项链。记得当年学校禁止佩戴任何首饰,那条项链就已经在那里了。 梁遇唯有种说不出的复杂情绪,待她挂掉电话后,语气关切,问道:“还好吗?” “还好。”陈最拨了下头发,换了话题主动告知,“我来看展。” “单纯来看看,还是?” 她点点头,撒谎了:“是。” 她还是有些难以开口。 梁遇唯耸肩:“上次提到过,你在做策展相关工作?” “对,在一个美术馆。” 所有信息都对上了。 “其实相当于半个同行了。”他笑了下,“我就在e.m block工作。” “我知道。” 梁遇唯松了松眉毛:“你知道?” “盛惠告诉我的。”她指了下手机,语气有片刻迟疑,最终还是说了,“她在班级群里。” “哦。”梁遇唯语调下落,清了清嗓,朝外面扬下巴,“评价一下?” 陈最笑笑,摇头道:“我只是做助理,做一些文书和对接商务的工作,对这些并不专业。如果以普通消费者的角度,我觉得很震撼。” 其实并不是。 跟着乔森,她啃了十几本艺术史相关的书,研究相关艺术家,有时间就去看展培养审美。但这些她并不会说给梁遇唯听。 “谢谢认可。”梁遇唯点点头,看似随意地说,“既然是同行,如果你们需要服务商,我可以提供资源。” 陈最有些意外。 下一秒,梁遇唯就说:“当然,不是单方面给,资源置换,我们后续可以跟你们美术馆进行合作。毕竟你也看到了,我们每个季度都会有主题艺术展。” “这个,我很乐意,但我需要回去跟老板汇报。”陈最跟梁遇唯解释,“因为我们场地和人员有限,我们自己馆内的展都已经排到八个月后了,所以……” 梁遇唯点点头:“理解。” 他跟服务生要了便笺纸和笔,写下一串字母和数字的组合。 陈最盯着他的手。 两根修长的手指把便笺纸推到她面前。也不知是不是幻觉,她总觉得那只手的力度带着些情绪。 “这是我的联系方式。”梁遇唯说。 两个人都带着手机,明明可以当面加好友,他却要多此一举。 于是她也没立刻就加好友,她接过那张便笺,端详片刻,夹进随身带的本子里。 梁遇唯抬眼,盯着她的一举一动,清了下嗓:“对了,还有个问题要问你。” 第5章 陈最看向梁遇唯的眉眼,他和从前一样大方真诚。 或许她也应该坦然一点。 她不避讳地与他对视,下一秒,又被他的问题弄得不知所措。 “有男朋友吗?” 梁遇唯眼神若有似无地在掠过那条项链,拿起手边的纸杯,看向别处,若无其事地啜了一小口。 那条多年未摘的项链让他迷惑。 他清楚地记得,蒋司尧将这条项链送给她的场景。 当年一中诸多校规,其中一条就是在校不准佩戴任何首饰。 陈最都是偷偷戴的。有次仪容检查,年级主任没收了这条项链,一向沉默寡言的她,竟然跑去年级主任那里要了。 这个问题在陈最意料之外,不过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她愣了下,摇头道:“没有。” 梁遇唯听到那两个字,手上动作顿了顿,笑了下:“不查户口,就是问问。” 陈最扯了扯嘴角。 她觉得梁遇唯并不在意,最多是帮哪个多事的老同学问的。 她没接话,轻描淡写地问了句:“你们这里允许宠物进来吗?” 梁遇唯觉得奇怪,但还是答道:“室内不允许,露天街区有宠物区域,是可以带的。” 陈最朝门口的方向扬了扬下巴:“有人违反规定了。” 一个中年男人正在点餐处点单。 离他不远的地方,蹲了两只大狗,一只边牧,一只哈士奇。两只狗狗旁边有个四五岁的小朋友,正跟狗狗玩握手游戏,时不时咳嗽几声。 陈最刚才看到,那个中年男人熟练地将狗绳拴在门口的椅背上,自己去点单。 梁遇唯微微蹙了下眉,跟陈最说:“稍等。” 说罢他便起身。 陈最担心小朋友受伤,也跟着站起来,提醒那个一直在刷手机的mama看好孩子。 年轻mama抬头,慌神一瞬,赶紧把孩子抱了回来。 在她跟陈最道谢时,点餐处的中年男人不满地喊了一声:“我经常来,凭什么就今天不能带狗进来?” 他们每天都要处理大大小小的突发情况,例如客人被商场瓷砖划伤,商场装饰被盗,小贩进来兜售fake……包括,眼前的状况。 梁遇唯面无表情地跟那个中年男人复述商场规定。声音不大,但气场足够。 中年男人口口声声说他的狗很乖,又不敢直视梁遇唯凌厉的眼神,便牵着狗骂骂咧咧地走了。 梁遇唯将质问的目光投向店员,店员紧张道:“我们提醒过他,但他每次来都这样……” 梁遇唯坐回陈最对面,接连打了两个电话,分别是物业经理和运营经理,让他们现在就去会议室。 陈最对梁遇唯的印象,还模模糊糊地停留在高中。她还从未见过他如此严肃的样子。 她正出神,忽然,身后响起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 一时间,咖啡馆的所有人全都望向同一个地方。 刚才那个小男孩无力地靠在mama怀里,剧烈咳嗽着。他脸憋得通红,喘不过气一般。 年轻mama一只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疯了一般地在包里翻找东西,嘴里念叨着:“药,药……” 最后,她干脆将包翻过来,把里面东西一股脑都倒了出来。忙乱中,她又碰倒了桌面上的咖啡,一片凌乱。 陈最后背阵阵发麻,似乎对这个场景很熟悉。 她迈步冲了过去,问那个年轻mama:“孩子有哮喘吗?” 年轻mama披头散发,脸上沾满了泪,失神地点点头。 “是狗毛,是狗毛!他过敏……”年轻mama几近崩溃。 是否跟狗毛有关,现在无从考证。 救人要紧。 “平时用什么药?” “刚才那个人牵着狗进来……” “平时用什么药?”陈最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又问了一遍。 “吸入式的,红白相间的,椭圆的……”年轻mama语无伦次地描述着。 她似乎忘记带药,依旧在一堆湿哒哒的杂物中乱找。 陈最回头看了一眼。 梁遇唯正在打电话,对上她的目光,他好像立刻领会一般,眼神询问她需要什么。 “包。” 梁遇唯并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还是快速递给了她。 她从包里拿出一个小药瓶,又甩回他怀中。 梁遇唯精准地接住包,提醒她最好不要轻举妄动。他已经拨了急救中心的电话,救护车很快就能赶到。 陈最点点头,把药拿到那个mama眼前:“是这种吗?” 梁遇唯视线一凝。 年轻mama愣住,随后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是是是——” “你抱好他。”陈最说,“让他张开嘴,咬住这个。” 梁遇唯过来帮忙搬开桌子,方便给孩子吸入药。 忙乱之中,他沉沉的声音如同定心丸:“紧急车道已经预留出来了,救护车一会儿会直接开到门口。” 咖啡馆这边的动静惊动了不少人,许多顾客在围观,工作群里也都在紧急调度。 陈最感激地看了他一眼。 五分钟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等到小男孩的症状终于有缓解,救护车也赶到时,陈最的恐惧才渐渐退潮。 救护车开走,这里也终于归于平静。 只留下凌乱的桌椅,和一群看热闹的人。 陈最无力地跌回椅子,脸颊苍白,额头已经出了一层汗。 梁遇唯的手机要被打爆了。 但此刻他无暇顾及,他有太多问题想问她。她怎么会随身带着哮喘药,她健康是否有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