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女配躺平了(穿书) 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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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淮安脸上的神情有一瞬间的虚假。 他想世界上这么会有她这样的女人? 不贤惠,不温柔,又懒又馋,嬉笑怒骂放肆随心所欲,完全不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 傅淮安其实是一个自负的人,因为世间种种、人心变幻没有人超出他的预计。 但甄娴玉不一样,她是他这辈子唯一一个看不透的例外。 看他不再说话,甄娴玉眨了眨眼,“你怎么不走了?” 傅淮安懒得理她,撩开衣摆席地而坐,不知道在哪捡了一块木头,用一把锋利的匕首在上面雕刻着什么。 因为两个人离得不算太远但也不是很近,她能看见傅淮安的动作,但是却看不清具体的细节,她盯着看了好一会,有点好奇,但又没那么好奇,主要是不想动弹,于是又闭上了眼睛。 傅淮安手上的动作不停,但他也没忽略甄娴玉。 当注意到她再次睡着的时候,他已经麻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她才刚刚醒过来没多久吧? 傅淮安手上的动作飞快,没一会那块木头在他的手里就逐渐有了形态。 那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在他的手中灵活得如同木匠的刻刀一般,他极有耐心地慢慢地打磨,雕刻细节。 甄娴玉这一次睡了不久,主要是她今天一直睡,没那么多的觉了。 她睁开眼的时候天有点暗,傅淮安的面前点了一个火堆,火苗很旺盛,借着火光可以看见他精致的双眸里专注无比的神情。 甄娴玉伸了一下懒腰,坐得屁股发麻,她站起身活动了一下,走到了他的面前,探头观察。 这一看,就认出了他手里的东西,她眼底浮现了一抹惊讶,“别告诉我,你一直在做这个?” “嗯。想要走出林子必须得确定方位,所以需要司南。”傅淮安没有抬头,目光仍旧专注地盯着手上简易的司南,已经快要做好了,他需要做的更精准一点。 甄娴玉:“哇!你也太厉害了吧?竟然连司南都会做!你身为镇国公的世子,怎么还会木匠活?不对,普通的木匠也可能不会做吧?只是,你需要这个东西的话,怎么没和我说?” “嗯?”傅淮安动作顿了一下,抬起眼瞥她,“你也会做?” “不是。”甄娴玉摇了摇头,“我怎么可能会做?” “那……” “我不会,但我有现成的啊。” 傅淮安手上的匕首忽然一用力向前滑了一公分,他的食指瞬间冒出了血珠。 “嘶。”甄娴玉看着都觉得疼了,“你小心点啊。” 傅淮安放下了手中几乎已经做成又被毁了的司南,探究地视线落在她的身上,“你怎么会携带司南在身上?” 甄娴玉震惊脸:“不会吧?去野外必备食物、水、药物、衣服和指南针,有备无患啊夫君!你不会不知道吧?” 傅淮安:“……” 他以前只听说过那些细作会准备剧毒随身携带,好在身份泄露的第一时间自杀,没见过她这样出个门跟仓鼠一样什么都带全了的。 不过,他到现在也没搞明白,甄娴玉伪装潜伏在他的身边,到底是想做什么就是了。 而且…… 傅淮安看了她一眼,“所以你的有备无患就是还带了一颗极其珍贵的炸弹?那种东西便是军营里也见不到多少,你父亲只是平川一个五品地方官,哪来的?嗯?” 甄娴玉其实早就猜到了他会问起,只是一直没想好该怎么回答。 现在听到他终于提起来,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但却忍不住慌乱。 然而刚刚那么久她都没想到该怎么圆,现在被问到头上,就更不知道了。 大脑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尤其是她知道自己不能一直不说话,必须得说点什么拖延一下,才好让她有时间编一个妥当的答案。 傅淮安:“怎么不说话?” 甄娴玉:“……”已经在编了,不要催! 她下意识地抬眸,对上傅淮安那几乎可以称之为锐利的视线的时候,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脑子一懵忽然脱口吐出两个字:“你猜?” 傅淮安:“……” 甄娴玉:“……” 好了,她死了。 可以不用想答案了。 傅淮安只是随口一问,早就知道她不可能说出来,所以也没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意思。 他抛开无用的想法,眼神微妙地看了看她那对看似没有什么异常的袖子,“所以你到底带了多少东西?” 甄娴玉的大脑还死在刚刚的那句“你猜”里,闻言只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根本没有思考,“……你再猜?” 甄娴玉回神反应过来:“……”看我装死大法。 傅淮安揉了揉太阳xue。 他伸出手,掌心朝上,“我不猜,司南呢?” 没等甄娴玉开口,他又继续道:“你要是再让我猜,我就把你挂树上。” 甄娴玉从那双眼里看出了威胁,她清了清嗓子,“开个玩笑,不要那么当真嘛!” 她把手伸到袖子里,假装那个复古的指南针是从里面拿出来的,放到他的手心。 他的手掌很干燥,温度也比她的要高,两个人不小心触碰到一起的时候触感明显,像是被烫到了一样。 傅淮安下意识地蜷缩起手掌,微微蹙眉,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不过当看到甄娴玉递过来的东西的时候,他瞬间就把这股奇怪的反应抛之脑后了。 他摆弄了一下,确定了方位,才抬头看她,“这次你也不走?” 甄娴玉理直气壮地质问,“谁说我不走了?” 傅淮安淡淡道:“就在几个时辰之前。” 甄娴玉咂嘴,脸色都不带变一下的,“哦,我那时候是因为走不动了,我现在不jsg是休息好了吗?” 大概傅淮安这辈子都没见过脸皮这么厚的人,实在是不想理她,“你跟在我后面,不管遇到什么你先躲起来。” 天黑了,傅淮安点了一个火把,将他们刚刚点的火堆熄灭,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在林子里穿行。 走了没一会,傅淮安就听到了身后有窸窸窣窣像是小仓鼠咀嚼的声音。 他回过身,就看到她捧着一个荷包在吃东西。 看见被他发现了,她就把手里的荷包递了过来,“一起吃吧,有很多,就当做感谢你今天分给我你做好的东西。”虽然并不好吃。 折腾那么久,傅淮安也确实饿了,只犹豫了片刻,他就接过来从里面拿了两块,“谢谢。” 荷包里面放着的是她下午吃的那种小点心,带酥皮里面是不知名的花做成的馅,有股花香,很甜。 傅淮安平日很少用那种甜腻腻的点心,但此时空腹的时候,他不得不承认,这里面的糖分确实很补充体力,而且甜而不腻,口感极佳。 甄娴玉把鲜花饼递给他之后,就翻出了下午分装在荷包里的牛rou干。 在这里杀耕牛是违法的,所以一般很少能吃到牛rou。 所以牛rou干一入口,她就好吃地哭了。 这牛rou干风干的有点硬,但是很香,越嚼越有口感。 一块,一块,又一块,大口炫,简直停不下来! 傅淮安本来没发现她的异样,只是她嚼得实在是太投入了,还一副要哭了的模样。 他忍不住停了下来,甄娴玉没注意一头撞进了他的怀里。 黑暗中只有他手中的火把是唯一的光亮,映照在甄娴玉里的眼眸里像是点燃了一团光。她的眼眶红红的,里面含着一汪清泉。 原本梳得整齐的发髻此时已凌乱不已,上面还沾了几片树叶。 傅淮安下意识地抬起手想要给她拿下来。 结果却发现甄娴玉忽然瞪大了眼睛躲开了他的手,一脸警惕地看着他,“夫君,有鲜花饼吃就不错了。” 他像是被惊醒了似的,他很惊讶自己的动作,打算收回不合时宜的手。 然而听到她的话之后他又改变主意了。 吃他的,穿他的,住他的,花他的,而且他还是她名义上的夫君吧?连一块牛rou干都吃不得? 于是他脑袋一抽,忽然伸手将甄娴玉拿出来准备吃掉的一块牛rou干抢过来了,“夫人怎么能吃独食?” 甄娴玉诧异地看着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我有的你就一定要有,傅世子,做人不要太攀比!” 傅淮安挑眉看她,“没办法,我这个人天生要强,别人有的,我也不能落后。” 甄娴玉一挑眉:“是吗?我不信。” 傅淮安:“为何不信?” 甄娴玉:“那我还有两个胸你怎么不要强了?你也让它们长啊!” 傅淮安:“???” 傅淮安:“!!!” “咳!”他一口口水呛到剧烈地咳嗽了起来,他的耳根迅速地灼热了起来,像是烈火在烧,视线都不知道放在哪里。 甄娴玉趁着他心神大乱,把他捏着还没来得及吃的rou干飞速叼走,“没了!嘻嘻嘻。” 傅淮安他咬了咬牙,语气很凶,“你……” 想说什么但多年的礼教还是让他没能说出口。 他一甩衣袖,不再理她,率先走在前面,脚步飞快。 甄娴玉跟了几下跟不上,故意歪了歪身子,“哎呀”一声。 傅淮安果然停下回头看她。 甄娴玉三步并两步追到他的旁边,“不是吧,你生气啦?” 傅淮安见状,不理她,继续向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