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狸奶酪 第50节
环少吃了一惊,“连醒哥也不敢?” 方家大少在他们这一群人中,虽然没有班斐那振臂一呼、万千小弟来投的号召力,但也算是领袖精英级别,从小也是个孩子王,跳级完成学业,并迅速在圈子内崭露头角。 他会玩的同时,还能精准掌控人生的航线,同龄人颇为信服。 方应醒哈哈大笑。 “实不相瞒,我那会儿也在混江湖,人称小帝释天,刚照面那姑奶奶就把我干趴下了,问我愿不愿意做她的小明妃,给我吓得,第二天就搬离了玉皇阁。 ” 挨一顿打? 还是天天挨n次方打? 方小公子自诩聪明,根本没有犹豫就做出了选择。 这帝释天我不当了,这江湖我也不混了。 姑奶奶你好! 姑奶奶再见! 方应醒又啧了一声,“现在想想,从出生到现在,就那小姑奶奶的味儿最冲,最带劲,还是唯一制得住我的女人,真要是从了她,我们一王一帝联手,那初恋也不见得多坏。” 班斐摸牌,那一只白玉桂狗也高高跳过翡翠高塔。 他微微挑着眉,低笑。 “那这下半场,咱们边追忆初恋,边玩把冲的?” ? 大家屏住呼吸。 打了整晚上不痛不痒的牌,这是要豪赌了? 众人陡然升起一个强烈念头: 果然,别的富二代组局就是吃喝玩乐搞女人,人家大少聚会,不仅吃喝玩乐美人在怀,还轻轻松松决定了家族未来数月甚至数年的走向。 他们每走一步,棋子都不是白下! 摩根拥有一张国际化的男模脸,却满嘴大东北碴子味儿,“不赖,干赢了老子,条件随你们开,给老子留条豹纹裤衩就行!” 众内测玩家也纷纷抛出筹码,每一处手笔都震得场外观众说不出话,他们一辈子都摸不到的东西,在天之骄子的手里只是一碗可以随意转让、赠送的樱桃羹。 众人边打边聊。 环少又道,“醒哥,你现在有权有钱,再恋那玉皇阁的小姑奶奶也不迟啊。” 门当户对?重要! 但对于执掌家族的继承者来说,想要一个女人还不容易? “你以为我不想?我留学回来,回去找过,那小姑奶奶早不在玉皇阁住了,过得也是低调,像是销声匿迹了一般,圈子都没她什么消息,哪里还找得到。”方应醒叹息道,“大概长大了,有了女孩儿的味儿,也不再像假小子那样,在外头摔摔打打,招惹凶名。” “我跟那姑奶奶是有缘无分。” 正惋惜着,方应醒从斐爷堆的翡翠塔掐来一条小幺鸡。 坐庄的他笑得很斯文。 “说起初恋,我倒想知道收了斐爷的小初恋是何方神圣。” 女生们集体心声:谢谢但我们不想!!! 麻雀台旁,三五好友搂着女伴,凑堆说笑。 整晚打牌、玩球、喝酒,他们肢体更松弛了,夹烟吐雾,推牌杠花,仿佛从白日里国家级保护珍稀动物,摇身一变成桀骜不驯野生动物。 这黑金大宅灯火璀璨,烟雾缭绕,热气沛然,是一处由红玉珠、临清狮子猫、杜松子酒筑成的靡丽极乐园,偏在这靡艳至极的地儿,班梁大少没夹起一根烟,喝过一口酒,甚至连他身上那件德绒烟灰高领,褶皱都纹丝不乱。 艳水般的光影从他优等生般的洁白指尖流过。 只听他若隐若现的笑腔,“小初恋么?倒是有那么一个。” ……?! 全场女孩心碎。 本想炸一炸,没想到还真炸出条金花? 方应醒追问,“展开说说,咱们爱听。” 班斐丢出了张三条,兔儿嘴。 他不紧不慢,“我初中逃课,去看海,有个同样逃课的小学生路过,脖子上挂了一袋冰花酥,边走边吃,以为我想不开,硬是用那冰花酥插/我鼻孔,把我拖行了八百米。” 嚯! 这么惨的吗。 众人纷纷惊呼。 “嘶,小学生恐怖如斯!” 环少又问,“那后来呢?” “后来?”班斐盖上手牌,“海还没看够,我又跑了回去,小学生特别暴躁,对着我飞起一脚,把我铲进沙子里。” 那一脚真够狠的,当场铲得他失去行动能力。等回去一看,半边臀部全淤青,半个月都没好。 “不是,那您那初恋呢?” “就那暴躁小冰花酥啊。”班斐轻笑,“她那一脚还不够青春初恋吗?” 众人:“???” 环少听得过瘾,没过多想,随手打出一条蛇。 方应醒就碰了。 小幺鸡玩了一把大乾坤。 环少:?! 我就听了个暴躁小学生飞踹少年看海浪子的故事我就输了?! 这是什么小学生做法! 环少无奈道,“得,我爸刚给我的项目,我还没捂热了,就输给你了。”他不软不硬刺了句,“不愧是差点被抢了做小明妃的男人,这手气真不是一般的人能有的。” 摩根竖起拇指,“真缺德,但老子挺你。” 方应醒也不恼,“明妃就明妃吧,男子汉大丈夫得能屈能伸。” 在这一桌麻将里,大少们不动声色,完成了一次资产置换。 夜深,宾客尽兴离去。 班斐给红裙女孩披了一块白椰色软毯,温声道,“我落了点东西,你先去车上等我,我送你回家。” 碧佩珊脸飞桃霞,抓着毯子就出去了。 旁边落了一道修长影子。 方应醒端了杯杜松子酒,看着女孩远去的背影,低头啜了口。 哈。 够辣。 够呛。 方应醒提道,“高家那位也是对你费尽心思,不知从哪里招来的极品,你吃的时候可别被这玫瑰刺卡了喉咙,当然,您出马的话,最后该是这玫瑰刺把他自个儿给扎穿喽。” 如何策反间谍? 如何让间谍反咬主人? 对他们的情场大少来说,那可太简单了。 那么多风情妩媚的异国女友,都没拦得住大少回国的脚步,这个就更不够看了。 姓高的惹谁不好,惹他们的爷。 “拼命往我身边塞女人,要我堕落女色,不知上进,这种套路从我初中用到现在,高洁谋也就这点本事了。” 班斐声嗓温柔却残酷。 “当我跟梁先生一样,见了点胭脂rou身,雪白皮毛,就走不动道儿。” 两个疯子孕育出来的,能是什么鲜嫩货色? 高洁谋还当他是那年败退出国的梁笑斐? 当年高洁谋对付他,无非是仗着他未成年,自己的情人还是他的监护人,在眼皮子底下监视着,如今他脱了梁家,成年之后城府也愈发见深,他们还妄想像从前一样牵制他? 这美梦给做的,啧。 看来这艳螳螂真是跟他老父亲厮混多了,把脑子也给丢进去了。 “对对对,梁先生吃rou,您吃素。” 方应醒挪揄着,那副金丝眼镜下是一颗权谋家的脏心,“要不您也给您老父亲多送几个美少年?姓高的也该色衰爱弛了。” 男人嘛,大部分都是爱偷腥的,只看那火下得猛不猛。 “算了,放过咱们男同胞。”班斐叹息,“收拾他们的手段多得是,犯不着脏别人的身子。” “哟。” 方应醒睁了睁眼,像是第一次见他这样仁慈。 “您如今也讲究这个?” 方应醒意味深长,“我听阿劲说,你追了顾屿之的前女友,这么好吸引高洁谋火力的挡箭牌,眼看就要得手了,您又给分了,不会是舍不得人家受罪了吧?” “怎么着,您的春心,终于肯临凡动一动?” 从前他可没见得这位半途而废。 退学,出国,改姓,回国,今晚更是借着他的手,吃下环康集团医疗体系的终端市场,恰好堵死了高家未来进军之路。 哪一步不见这位爷走得稳稳当当的? 换一个普通的富二代,被这么一对歇斯底里又爱出轨的父母拖累,周围还虎狼环视,早就堕落进泥里,哪里还能爬得这么风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