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文的主角不是我 第24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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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穗看到了受伤的贺朝,陷入了沉默。 一旁的迎春虽然刚才也远远见到了,但是随着娘娘再一次近距离看,也是心下一惊。 只见贺厂公此时静静地躺在榻上,胸口满是鲜血,上面还有一枚被切断了一半的箭矢,此时穿透了他的胸膛。 而他似乎已经没有了呼吸,不见胸前的起伏。 孙太医行礼,“给娘娘请安。” 姜穗回过神来,她声音都不自觉地低了下去,深吸一口气后道:“他怎么样了?” “箭矢锋利,但好在并没有倒钩,臣正准备拔箭,须请马大人将贺大人的伤口按住。” 姜穗给马备让出了路。 窗户的呼呼风声像极了催命的符咒,随着孙太医将手放在竖起的箭柄,姜穗捂住了胸口。 迎春以为是她看这样的场景不适,在一旁低声道:“娘娘若是看不得,咱们在外等候吧?” “不。”姜穗阻止了她,“我要看着。” 她重新睁开眼眸,看着面前的贺朝,与此同时,她非常清楚地感受到整个空间此刻发生了变化。 高高的,凌空的视线正在扫射着整个室内。 而她另一只藏在袖里的手,正紧紧攥着。 为什么要贺朝一定要回宫,一是因为她要将他放在眼皮子底下,二是—— 滋啦—— 滋啦—— 她耳边能够隐隐听见电流划过的滋啦声,仿佛和黑夜里的呼呼风声融为一体。 断断续续的—— [逃逸……] [……监测进度#%] [逃逸……] [……成功] “娘娘!” 随着迎春的一声惊呼,正准备拔箭的孙太医一愣,就连风尘仆仆满身同样也是伤痕血迹的马备回头,看到的就是年轻的太后坚定地走上前。 孙太医:“娘娘,您这是……” 少女已经走到了厂公身旁,她抬起手先是摸了摸男人的脸庞,随后仰起头,对着一旁的马备说道:“我来。” 马备一愣,随后立刻低声道:“娘娘,此等事不能开玩笑!” 年轻的太后没什么表情,但是眼神却仍旧很坚定,“我没有开玩笑。” 她声音变得有些冷,“这是命令,马备,你要抗旨吗?” 马备又是一愣,随后看着太后有些泛冷的眼神,又想到了什么,他顿了顿,退到了一旁。 他记得,在厂公昏迷之前曾对他说过—— “本督主若是醒不过来,你今后便听从姜太后吩咐。” 马备听令行事。 孙太医也无法,他擦了擦额头的冷汗,心中苦笑。 他并不清楚为什么这个柔弱的太后此时要来掺一脚,难不成她想要亲自杀死厂公吗? 但看她坚定又沉稳的模样,孙太医也搞不懂了。 他有什么办法?一个小人物掺和不了这些贵人们的事。 孙太医最终也只能叮嘱道:“娘娘,拔箭时需极大的力气,要快狠准,否则将伤口撕裂过大就不好了。” 孙太医:“并且要保持垂直,切不可歪了,臣会牢牢按住厂公,一切都要看您了。” “我知道了。”姜穗说,她抬起手,握住了箭柄,上边冰冷又带着血的黏腻。 这已经是她不知道多少次看到贺朝受伤的模样了。 也是她不知道多少次为他治疗了。 姜穗深吸了口气,“我开始了。” 马备在一旁看着,看到的只是这位年轻太后如玉一般凝重的侧脸。 坚韧的,就像是开在天山上的高岭之花,此刻正绽放着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美丽。 这就是贺厂公手里的珍宝吗? 也是她,找出了杀害他meimei的真凶,为他报仇。 少女闭了闭眼,随后再一次睁开。 她在所有人的目光中,猛然一拔! 快狠准,她每一个条件都做到了! 血液溅到了她的身上华贵的衣裳,也溅到了她的脸上。 孙太医顾不上她,已经紧张地按住厂公的伤口,在为他包扎治疗了。 而失去意识的厂公也在拔箭的瞬间发出了一声闷哼,可见这是多大的痛苦。 迎春看见迸溅的血液溅到娘娘身上,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娘娘!” 然而此刻的太后,心神却放在了贺厂公身上。 她胸口微微起伏,就像是刚刚经历了什么战斗。 随后,迎春看到少女抬起手里已经染尽鲜血的箭,轻轻笑了一声,那个笑竟带着一丝张狂和愉悦,和贺厂公的模样有着惊人的相似。 “杀死你了。”少女喃喃说道。 第127章 ◎九千岁x皇后19◎ 空气中似乎停滞了一瞬。 就像是连接时出现的差错, 让整个时空都在这一刻停止。 铺天盖地的威压如同潮水般褪去,仿佛整个世界都轻盈了起来。 深处来长长如血rou般的数据流在这一刻被打断,而这个在监控下的世界, 也在这一刻重新进入自主的轮回。 藏在少女宽大广袖下的手臂,上面的红色图腾在缓缓褪去,而她在拔出箭矢的那一瞬间,看到了原本睁大的一只眼睛, 在那一刻如同被刺痛一般闭上了。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表情也在这一瞬间, 冰冷而漠然。 靠近太后的迎春和马备, 都听到了太后的喃喃自语。 二人心下就是一震。 素来面不改色的马备, 也微微睁大了眼睛。 太后难道……是想杀死厂公?! 马备两三步上前,正想质问, 却发现—— 贺厂公并没有死。 迎春也是震惊,但是看到了马备又骤然停下, 也发现了厂公似乎并没有事。 而丝毫不知情的孙太医道:“太好了!只要今夜好好度过了, 便没事了。” 孙太医抹了抹额头上的冷汗, 只觉得自己的后背也湿透了。 若是厂公在这里没了, 恐怕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如今整个月华轩的炭烧得通红, 室内也温暖了起来,少了些许的刺骨。 迎春对太后道:“娘娘,这有马大人和孙太医再此, 您不如先去换一身衣裳吧?” 太后脖子上, 脸上, 还有衣服上都是点点血迹, 看得触目惊心。 然而太后也只是摆摆手, 她坐在了厂公身旁, 似乎已经并不在意她和厂公之间特殊的关系被他们发现。 太后抬起手, 摸了摸厂公的脸。 如果太后不是太后,厂公不是厂公,这个场景其实挺难以让人忘怀。 昏暗寂静的室内唯有炭火燃烧的轻微爆香,影影绰绰。 秀丽端方的少女眼眸微垂,长睫在脸上落下了阴影,她那双浅色的眼眸中似乎带着悲悯般的包容,柔软的手轻轻地摩挲着俊美男人的脸。 男人眼眸紧闭,面色苍白如纸,眉头微蹙,但是却掩饰不住气度的俊美。 一般人受到这样重的伤早就死了,但男人就像是仍然憋着一口气一般,在与死神斗争后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厂公身上的伤,是太后亲自包扎的。 余下的人都没有想到,太后包扎的动作与方式竟然如此的熟练与流畅,就好像曾经做过成百上千遍一样,刻在了她的骨子里。 姜穗能感觉到掌下健壮的身躯在无意识微微地颤抖。 她可以猜到到底有多痛。 不知道是不是曾经挨饿受过,厂公身材的高大很显然是他在后来的人生中精心养起来的。 他也不曾懈怠,很显然也经常进行运动。 姜穗低头瞥见了他无意识摊开的大手,上面还有着特殊位置的老茧。 那是握剑柄的茧。 姜穗还能想起来,当他的大手抚上她的脸,她的腰上时的触感。 很显然,他的身手并不差,无论是贺厂公,还是他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