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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首辅科举文里重生了 第134节

    而京中的贵女公子,还有其他几个郡主郡君,就是在家里幸灾乐祸的大笑。

    谁让李淑仪脾气不好,为人嚣张霸道,所以在京城之中,人缘自然也就有些差。

    以前李淑仪能够仗着郡主身份欺负人,现在变成了乡主,被陛下如此厌恶。

    以后,大家就算看在二皇子的面子上,不敢主动找她麻烦,却也不用再怕她了,光是用嘲笑的目光,就能够让李淑仪自己难受死了。

    冬菱郡主和玉棠郡君,更是专门凑到一起嘲笑,

    “早就知道淑仪不聪明,没想到她竟然这么蠢,竟把抢人夫君这种丑事,弄到父皇面前去了,谁不知道父皇爱民如子,最是见不得的仗势欺人之辈,就她能耐……”

    “还不是她以为父皇最宠她呗,以前她顶撞父皇,父皇没有怎么跟她计较,她就真当自己有什么无上圣宠了……”

    “真是不知好歹,没有自知之明。父皇不过是看在父女情分上,才给她封郡主的,不然像她那么讨厌,当初怎么可能和我们一样封郡主郡君?”

    “谁说不是呢?大家都是郡主郡君,偏生她觉得自己有亲皇兄,将来能做长公主,就处处欺负咱们,现在可遭报应了吧!”

    冬菱郡主和玉棠郡君两人,由于母妃当年是以嫔妾身份,被先皇赐到文德帝后院的,比不上丽妃和杜贵妃是侧妃之位。

    因此,文德帝登基后,她/他们两人的母妃也就只获得了比较低的美人位份。

    而由丽妃所出的淑仪郡主,就最是瞧不起她们两人,不管是在宫里还是宫外,都喜欢欺负她们俩。

    所以,淑仪郡主遭殃,两人是最高兴的。

    冬菱郡主撇撇嘴,“堂堂郡主竟然想抢人家的夫君,真是太丢咱们皇家的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皇家郡主都嫁不出去呢。”

    “是啊,最近我都不好意思出门了,走出去对人家说我是郡君,人家怕是都要多打量我两眼了……”玉棠郡君抱怨。

    李淑仪人缘差,她倒霉了京城之中根本没几个同情的。

    而被她看上的俞州,自然也因此受到了不少人的暗暗瞩目。

    尤其是这届新科进士之中,有攀龙附凤之心的,对俞州羡慕嫉妒不已。

    这世界上并不是所有男人,都能抵抗的住外面的诱惑,对自己妻子夫郎坚贞不二,富贵不忘糟糠的。

    尤其是在这个三妻四妾的时代,像俞州和贺元柏几个这种对夫郎娘子专情的,才是少数之人。

    就像李淑仪说的那样,这里休妻另娶之事太正常了,新科进士之中,等着被高门贵女看中,攀龙附凤的比比皆是。

    结果,他们眼巴巴盼不来的事情,却被俞州不放在眼里,搞得堂堂郡主为此惹怒陛下,颇有些蓝颜祸水的味道,大家心里怎能不嫉妒?

    所以,在接下来的琼林宴上,俞州就难免被人针对了。

    ……

    琼林宴,是朝廷为殿试后的新科进士们,准备的一场庆祝宴会。

    这场宴会也是学子们在科举路上最为重要的时刻之一,因为在这场宴会上,天子会亲临,与学子们同饮。

    对于大多数将来混不到高位的学子来说,这可能就是他们一生中,唯一一次近距离天子最近的时候了,能不重要吗?

    琼林宴上,为了让陛下注意到自己,各位学子们也是极力的展现自己才华,作诗的作诗,作赋的作赋,还有对对联……等等,真是好不热闹,繁花似锦。

    当然也有给自己看不惯对象下绊子的,最近风头太盛的俞州,很不幸的就被拉出来亮相了。

    而俞州身上能被说嘴的地方也不少。

    比如他是赘婿这点,再比如说齐南伯府的认亲和状告案子。

    前者赘婿自古就被人鄙夷不多说。

    而后者,虽说老伯爷不做人,但俞州和苏爷爷作为子孙,把老伯爷这个长辈给告了,哪怕合情合理,还是不太符合这个时代的孝道,终究还是会被人诟病。

    不过这些针对,俞州都早有心理准备,不招人妒的是庸才。

    他直接就对着找他茬的学子怼了回去,

    “《礼记礼运》曰:何谓人义?父慈子孝,兄良弟悌,夫义妇听,长惠幼顺……世间之事,凡都相对,父不慈,子又何以为孝?”

    “一味听从那叫愚孝,我等读书目的之一便是为了明理,知晓世间是非,以兄台之言,难道孝顺二字,就只对父不对母吗?”

    “再说,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既犯法便应受罚,我与祖父为祖母和老祖母申冤,大义灭亲维护国法,天经地义。”

    “还是兄台觉得,伯府一案,陛下判决有误?”

    质疑圣上决定这种帽子那学子自然不敢戴,以后还想不想升官发财了。

    对方脸色当即涨得通红反驳,“状元郎,你休要胡说,陛下决断自事英明神武!我就是提出疑问而已,状元郎何苦如此言语逼人?”

    “我也就是问一句,兄台怎的如此激动?脸都涨红了,莫不是身体有疾?”

    俞州也露出奇怪表情,真诚的模样,好像他真的就是在疑惑般。

    但言语之犀利,直接堵得那学子站在原地说不出话,只能直喘粗气。

    一看就是心理素质不行的,如此模样被陛下看到,以后前途怕是困难了。

    除了贺元柏几人,其他学子看像俞州的眼神,莫不是露出忌惮和轻视之色。

    这俞州说话不仅犀利,胆子也真是大,竟丝毫不怕给陛下留个冲动记仇的印象,影响自己日后前程。

    真没想到状元郎文章写的好,但却是这么个冲动易怒,又这么记仇的人,如此性格怕是在官场走不远。

    果然,科考名次并不代表一切。

    坐在高位上的文德帝,看着周围学子露出的目光,心中不由摇头。

    暗道:俞州真的是太有迷惑性了,倘若不是他知道俞州私下的惊人之语,怕也是要小看了这小子。

    文德帝开口打破现场焦作气氛笑道,

    “说起伯府一案,朕倒是想起了一件趣事,听闻当日罗氏上门认亲之时,本想滴血验亲,却被状元郎证明滴血验亲之法原乃错误认知,不知状元郎是如何得知此法有误的?”

    说起这个事,众位学子也露出了好奇之色,最近伴随着伯府案子,滴血验亲有误的事情,也传的沸沸扬扬。

    毕竟一直以来的常识认知被推翻,确实是个很让人震惊的事情。

    俞州还正愁怎么接近文德帝,提醒对方二皇子兄妹身世有问题,现在文德帝的这话,简直就像瞌睡来了送枕头。

    他当即拱手开始胡诌,

    “回陛下的话,因为臣相信实践出真理,虽然圣人先辈之言,值得我们学习奉为宝典,但先辈们也是人,自然也会有出错的时候。”

    “当然,臣能发现这个事情,也是和臣父族一件轶事有关,因为臣父族自祖父起,家中就极易生出双胞胎,臣对此十分感兴趣,便仔细观察研究了一番……”

    “由此,臣不仅发现滴血验亲有误,还发现了一个很有趣的现象。”

    文德帝闻言感兴趣,“哦,是何有趣现象?”

    众人也竖起耳朵听起来。

    俞州继续道,“臣发现当父母双方,皆为双眼皮,或者其中一方为双眼皮者,生出来的孩子,通常就是单眼皮或双眼皮。”

    “而当父母双方均为单眼皮者,生出来的孩子,那么十有八九都是单眼皮,少有例外的……”

    之所以没有说绝对,那是因为有时候,父母双方都是单眼皮,但基因里面若存在双眼皮的隐性基因,那么孩子也是有可能双眼皮的。

    孩子是不是亲生的,并不能完全以此作为根据。

    但这话提醒文德帝却是已经足够了。

    因为……他从当初赵立轩给他描述的丽妃文德帝等人相貌特征中发现。

    文德帝,丽妃,甚至是丽妃兄长杨阁老,都是单眼皮。

    而二皇子兄妹却是双眼皮……再加上文德帝所有皇子皇女都拥有一副好相貌,偏偏这对兄妹过于普通……

    有些事情就是,不想的时候就忽略了,真想起来的时候,就能一下子发现不对劲了。

    俞州一边说,还一边作画给大家解释了一下什么叫做单眼皮和双眼皮。

    而这用来做对比的眼睛……自然是用李源驹、李淑仪兄妹,和文德帝的!

    果不其然。

    当文德帝看见宣纸上,几对眼睛的对比图后,不知想到什么,脸色稍稍变了一下。

    文德帝放下宣纸,脸上依旧带着笑容,“状元郎此话可当真?”

    俞州自是回答,“回陛下的话,臣当初好奇得很,为此几乎把咱们整个临江县的人,都给观察遍了,不能说这个结论绝对正确,但基本大多数父母子女,都是这样的。”

    “俗语有言: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的儿子会打洞,臣认为此言还是很有道理的。”

    “就像臣家里,父族总是生双胎,到了臣这里,也不能免俗,一次就中了俩。”

    说道最后,俞州拿自己做了打趣。

    众人闻言都哈哈大笑起来,顿时忘记了他刚才对挑事学子的争锋相对。

    文德帝也笑了起来,但笑意却并不达眼底,因为他想到了一些事情。

    ……

    今年的琼林宴办得还算圆满。

    只是等到宴会结束后,文德帝脸上的笑容便消失了。

    其实平日里,文德帝也不是没想过,二皇子和李淑仪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这个问题。

    尤其是李淑仪。

    文德帝无数次在想,他李家即便是征战得来的天下,但家中也是世代饱读诗书之辈,相貌也都出色得很。

    他怎么就生出了李淑仪这个无貌又无才,还蠢得要命的女儿呢?

    但这些也就是想想而已,他只以为是丽妃那边原因,丽妃家族本就不是什么好东西,李淑仪身上有杨家的血,像了母亲那边也无可厚非。

    可现在被俞州这么一提醒,文德帝就不免想起了很多被忽略的东西。

    李淑仪长得不像他这个父亲,似乎也没有多像丽妃这个母亲啊!

    丽妃坏归坏,但相貌却是国色天香,李淑仪要是像了母亲,不至于相貌如今这般普通。

    再加上俞州说的单双眼皮论调,文德帝实在忍不住怀疑起来。

    他突然想起来,当初他根本就不喜欢丽妃,对方进入太子府后并未获得他的宠幸,丽妃能够怀上孩子,还是对他下药所致。

    他就和丽妃因此有了一夜,然后丽妃就怀上了……

    如今想来,这是不是太巧合了些?

    文德帝越想脸越黑。

    不仅仅是可能被人戴了绿帽子的羞辱,还有这些年他念着父子之情,父女之情,总是对二皇子兄妹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