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昏茫的夜中私奔 第32节
他自暴自弃地想,他本性如此,天然的混蛋坏种。 他断断不可能等着她同意,再去体面的、有分寸的追求她。 恨他也好。 即便要恨,也只能恨他一个。 浴缸换了两遍水,终于没有血迹了之后,傅予沉躺到床上。 明明这一晚经历了太多的心理波动和肢体活动,可他却毫无睡意。 明明才刚与她分开,他却想她想得难以入眠。 他向来不是个爱犹豫的人。 立刻翻身下床,穿上衣服。 刚上楼一个多小时,他再次下了楼。 柯尼塞格在轰鸣声中,驶出傅宅。 - 回到二楼卧室,沈止初又洗了个澡,换上自己惯常穿的吊带睡裙,披着毯子下楼。 睡不着,干脆看看剧本。 她窝在沙发里,余光却总是瞟到茶几上那个文件夹,里面是解约书。 只要签了,她与盛兴就两清了。 半年后,她就可以以自由之身加入元德。 可是,这样以来,她会欠傅予沉一个多亿。 并且,他绝对会要求她加入傅氏旗下的娱乐公司,如果她想进元德,那也必定要瞒着他。 凑一凑,将钱还给他也不成问题,但他也肯定不会收。 他总是要与她纠缠。 默然良久,外面隐有引擎声,她没在意,起身从笔筒里拿出签字笔,伏在茶几前,刷刷几笔,签了自己的名字。 放弃抵抗的心情再次占了上风。 共沉沦好像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他是傅予沉。 与任何人都不同。 做完这一切,她拿过手机,发了个条微信给傅予沉,寥寥几个字: 「解约书我签了」 此刻他应该早就睡了,等明天起来也许会联系她。 这么想着,对话框里却秒弹出了回复,简短有力的两个字: 「出来」 沈止初愣了愣,下意识往窗外看。 这里当然看不到外面。 她将信将疑,穿着毛绒绒的室外拖鞋,步下玄关,穿过前院,打开了别墅的小门。 柯尼塞格停在门口路边。 敞篷开着,傅予沉敞着腿半坐在车门上,单手撑在身侧,另一手搁在大腿上。 姿态是散漫疏懒的,可那双锋利的眉眼,却如此灼热而专注,钉着她,带着极强的侵略感和攻击性。 他里面是件黑色高领毛衣,外面罩着件黑色长大衣,不知为何,今天没有戴项链。 夜色中,他的模样,贵气迫人,又无比危险。 傅予沉眼睫一掀一落,从她身上逐寸扫过,语调里压着坏意,慢悠悠地,“……穿那么少,是想让我抱你吗?” 十一月底了,夜风很凉。 沈止初紧了紧毯子,看着他,没说话。 傅予沉黑漆漆的眼眸依旧钉着她,“过来。” 命令的口吻。 她本意是为了方便说话,慢吞吞地往前挪,道,“你来了也正好,跟你说一声,解约书我——” 话没说完,傅予沉长臂一伸,将她拉到腿间,不由分说堵住了她的唇。 初接触,便是不轻不重地咬了下她的唇rou,而后才是真正的吻。 傅予沉单手箍着她的侧腰,另一手虎口托在她耳下,修.长的手指牢牢扣住她的后脑勺。 如此强势又霸道的吻,让沈止初一时有些腿软,抓住他的大衣衣袖才勉强稳住了身形。 鼻尖抵.着鼻尖喘.息的间隙,傅予沉想起几个小时前,曾在fu酒店的套房里问她:给亲了吗。 思及此,他言语间带着一股又宠又狠的劲儿,“我他妈就不该问你,你真的欠亲。” 第23章 傅予沉前脚出了傅宅,后脚,傅之愚就打电话把刚刚入睡的向衡叫了起来。 向衡迅速换上衣服,从侧屋来到主屋。 傅之愚还是坐在一楼客厅的沙发上,听到他的脚步声,撩起眼皮看他,先问,“向衡,你跟了我几年了?” 向衡略一颔首,“二十三年了。” 傅之愚点点头,“我让你跟着沉沉,也有几天了。他表现怎么样?” “小少爷每天都准点去公司,”向衡答,“有时候还会加班,今天也加了。” 傅之愚没吭声。 向衡又道,“他在公司应该还比较得心应手,看他处理事情很干脆,也很有手段,即使是空降,下属也都服气。” “他有大志向吗?” “有的。”向衡肯定地说,“除了本职工作,小少爷还在接触别的,是要好好接管集团的意思。” 傅之愚似是对回答很满意,点头道,“我就知道,他不会差。” 向衡顺着话题又称赞了几句。 傅之愚却突然话锋一转,“……他今天在香海闹这一出,是为了一个女人?” 香海那种地方,当然有他的眼线。 一位侍应生看到沈止初一个人身形不稳地走出正门,不由多望了会儿,不久,却就看到傅家小公子从另一头快步走去,两人好像对话了一番,然后傅家小公子便将她抱起,去往fu酒店的方向。 所以,在傅予沉抱着沈止初还未走到fu酒店大堂的时候,傅之愚就知道了这件事。 他本来没在意,想着傅予沉长这么大了,总算动了这方面的心思,也难得。 可事情很快就失控了。 那侍应生给他汇报,姜煊如何如何带人冲进了香海,又带走了人之类的。 后来,傅予沉又亲自去了香海的客房,收拾了人,报了警。 那架势,感觉不像是玩玩而已那么简单。 所以,傅之愚就一直坐在这客厅里等他回来。 向衡老老实实答,“这我不清楚,我一直在五号公馆停车场等着,没看见细节。” “那是个女演员,很有名,很特别,”傅之愚说,“我让他接管家业,让他从电影项目入手,项目还没启动,他就先把女主演给泡上了。” 向衡没说话。 傅之愚思索片刻,又道,“……沉沉刚刚又出门,肯定也是去找她了,”他顿了顿,看着向衡,“你肯定见过那个女人了,怎么样,他们俩,是来真的吗?” 向衡头垂得更低了,“我也看不出。送那位女士回家的路上,他们两人,也没怎么说话。” 傅之愚叹了口气,“行,你去睡吧。” 向衡脚步没动,问,“您要拦着吗?” 傅之愚没回答。 向衡劝了句,“不如先看看事情发展吧?现在苗头也不明显。” 傅之愚沉声,“有苗头就晚了。” - 后半夜的翠岸别墅区尽头,隐能听到鸟鸣。 傅予沉没够似的,唇一下一下去触碰她的唇,流连。 沈止初伸手推他的肩,“够了吧。” 这声音跟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软软的尾音,带了点恼意。 沾了津液的缘故,唇很水润。 傅予沉目光落在其上,眸色深着,“没够。” 沈止初偏开脸,不看他。 已经过了小雪节气了,半夜的寒气真不是闹着玩儿的,季节交替之初,很容易生病。 她还只穿着件吊带裙就跑出来,虽然外面罩着毯子,但到底还是少。 刚刚吻的时候,她的身体就一阵一阵地抖,不知道是不是冻得。 傅予沉抬手,用手背试了试她胳膊的温度,果然很凉。 他体温高,手背热热的触感让沈止初心尖麻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