秒书屋 - 历史小说 - 19世纪女继承人在线阅读 - 19世纪女继承人 第145节

19世纪女继承人 第145节

    他本能地觉得有些紧张,同时又因为一种说不清楚的畏惧,没有主动询问为什么那样看他。直到他进入办公室,他那位要好的文书朋友跟着溜了进来,他才问对方:“怎么回事,为什么大家要那样看我?”

    朋友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你今天难道没有看报纸吗?”

    “什么?”布莱恩有些没反应过来:“我每天都是在办公室看报纸的…”

    “哦,对!我忘了你的习惯了,毕竟你从小没有看报的习惯,看报的习惯是后来养成的…那么你现在就赶快看看报纸吧!今天的《每日一报》,还有《美林堡评论报》…不只这两份报纸,但事务所订了的,大概只有这两份。”

    派克罗律师事务所是为自己的雇员订购了报纸的,布莱恩虽然不明白为什么有些事不能直接说,但还是照朋友说的做了。低头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翻找起来,早上律所的勤杂工应该已经将报纸放在律师的办公桌上了。

    他很快找到了朋友提到的《每日一报》和《美林堡评论报》,展开其中一份,迅速扫了一遍。然后就在某个角落里看到了一个让他下意识心里一跳的名字——他自己的名字。

    人总是对自己的名字格外敏感一些,特别是在一些不该出现的地方,如果出现了自己名字。

    布莱恩皱着眉头阅读那篇报道,才阅读到一半,心就凉了…这篇文章报导了他已经结婚的事实,以调侃地语气说明了他前段时间还是追求富家女的名人,现在却被发现已婚,并且还有一个儿子,人品极其低劣!

    据文章作者所说,是有人发现了这件事,觉得这很有新闻性,便将这条新闻卖给了报纸。

    文章不只是说了布莱恩已婚已育的事,还借此提醒社会上的富家女,不要随便上当!谁知道你眼前的男人是不是已经结婚了,或者有别的重要事情在隐瞒呢?

    布莱恩还没想清楚这件事会带来怎样的后果,朋友就好奇地问:“所以…布莱恩,你真的早就和贝里斯小姐结婚了,还有一个儿子?那你、那你怎么…你之前不是一直在追求奥斯汀小姐,现在还和茱蒂小姐订婚了。”

    “有婚姻在先,之后无论缔结怎样的婚姻,都是无效的,你身为律师,应该完全清楚这件事吧?”

    朋友倒是没有从道德的角度批判他,这种事根本没必要,至少他们朋友的关系值得他不当面做这件事。但他还是怎么想都想不通,布莱恩难道就不怕婚姻无效,然后有朝一日被人发现这件事,最后一地鸡毛吗?

    然而,现在其实已经一地鸡毛了,布莱恩根本无法回答他,就在他脑子里乱七八糟,想了很多事,又什么都没想清楚时。有人在门口敲了敲门,然后就推门而入——有礼貌,但不多,相当不客气。

    是现在还跟着蒂纳尔先生的那个学徒,他还没有确定能留在派克罗律师事务所,之前都对布莱恩有些讨好。一方面是事务所内,谁都是他的前辈,此时公司之类的团体内,都是很讲究资历的。

    另一方面,他还寄希望于布莱恩对蒂纳尔先生的影响力,想他能在蒂纳尔先生面前给他说好话…作为派克罗律师事务做最重要的合伙人,蒂纳尔先生如果愿意发话,他要留下来并不算很难。

    “道达尔先生,平利司先生要见你。”学徒板着一张脸,语气是公事公办的。

    “平利司先生为什么要见我?蒂纳尔先生呢?”布莱恩下意识问道。‘平利司先生’是律所的高级职员兼股东,不过他不是律师,主要做的是管理工作。平常布莱恩和他根本没有一点儿交集!

    “平利司先生为什么要见你,你不知道吗?”学徒的眼神略带一点儿嘲讽,反问一句之后才继续说道:“您就快去吧,我也只是传话给您…您也不必去想蒂纳尔先生了,说真的,蒂纳尔先生对您相当失望!他没想到你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儿……”

    “平常仿佛比谁都正派,结果……”“听说他甚至和一个富家女订婚?哦,幸亏还没有结婚…”“他完蛋了,听说平利司先生就是通知他滚蛋的!”“当然了,律所怎么会留着一个这样破坏名声的家伙!他如果已经是知名律师了,那还有的商量,可是现在?”“而且他自己还是律师呢,知法犯法…”……

    布莱恩离开自己的办公室,向平利司先生的办公室走去,这一路并不算长,但就是有源源不断的议论声钻进他的耳朵,前所未有地清晰…

    ……

    布莱恩·道达尔被派克罗律师事务所开除了,这一点派克罗律师事务所没有隐瞒,反而有大张旗鼓告诉所有人的意思——他们严肃处理布莱恩,其实也不是因为他道德败坏,隐瞒已婚真相骗婚。而是因为他的作为激起了富豪们的不满,毕竟他要骗婚的是富家小姐,有女儿的富豪都是潜在受害者呢!

    大家站在这个角度,对这个律师有多反感,这都不用说了!而派克罗律师事务所的客户,就都是这群富豪…开除一个小律师,就能让客户们满意,律所根本不会犹豫的!

    布莱恩·道达尔在为曾经的选择付出代价,现在不只是男人对他骗婚这件事颇感兴趣,女人们也讨论到了这些——女人们主要是以愤慨的心情在讨论。

    “…真是太恶劣了!一个人怎么能坏到这个地步?”在玛丽公主的健身cao俱乐部聚会上,埃文斯伯爵夫人还在愤愤不平地对薇薇安说。

    “幸亏薇薇安根本没看上他,从这个角度来说,女人挑剔一些没什么错,至少要将一些居心不良的男人排除在外啊…听说布莱恩·道达尔还和一个姑娘订婚了!哦,真是个可怜的姑娘!”

    俱乐部里另外一个人就说:“那个姑娘好像是怀特家的,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只是订婚而已,还没有结婚。如果结婚了,那才是天大的麻烦!虽然婚姻是无效的,但说不定一场无效婚姻比有效婚姻更糟糕呢!”

    大众对于结过一次婚的富有寡妇,没有任何意见。但这种结了婚,但又没完全结的情况,那又是另一回事了,反正非常别扭。要是这场不合法的婚姻还生下了孩子,除非能一直隐瞒重婚的事实,不然就等于是好好的孩子还要变成私生子了。

    “即使现在这样,也够糟糕的了,那位小姐该多伤心?内心肯定受到了极大伤害…自己爱的人,居然是这样……”大家都知道布莱恩的订婚对象是个富家女,嫁给他属于是‘低嫁’,合理推测就只能是因为爱情了。

    听大家议论纷纷,不少人还在好奇自己的想法…薇薇安能有什么想法?她什么想法都没有!她只觉得尴尬,她是很讨厌布莱恩·道达尔,但事情到了现在这地步,谈论他反而没什么意思了。

    连痛打落水狗的快乐都寥寥……

    于是薇薇安拿出早就准备好的粉饼腮红给大家看,本来带来就是要拿出的,不过这个时候拿出来,还是为了转移所有人的注意力。

    “这是什么?”果然大家好奇起来。因为这个粉饼腮红看起来就像是化妆品的样子,而在场的都是时髦女性,对化妆品的兴趣比普通女人要大得多呢!

    “这是腮红,胭脂的一种,专门扑脸。”薇薇安解释了一下,但解释不如演示,她还是亲自涂了粉底后,又扑了腮红,才让大家意识到这有多好用!

    其实之前做出粉饼粉底之后,做腮红的条件就完全成熟了。现在大家涂抹的胭脂,主要是胭脂膏、胭脂粉和胭脂纸。

    胭脂纸可以做到最自然,但因为它不能在上粉之后上,所以使用场景很受限。而胭脂膏,涂嘴唇是比较多的,涂在脸颊上不是不行。但他涂在粉底下,会增加粉底上妆难度,而涂在粉底上,又很容易不自然、推不开。

    只有胭脂粉是最普遍、最适用的,大家用各种深浅不一的红色粉末做腮红。也因此,本来就很有一些配方被总结了出来——大家调整出了比较受欢迎的几个色号,也确定了相对来说比较有附着力的粉料什么的。

    有这样的基础在,薇薇安只要将制作粉底的一些经验运用于上,制作出合用的腮红是非常简单的!而且粉底可以做成粉饼了,腮红也可以做粉饼啊!大型压片机已经有了,等于是一切条件已经准备好了。

    而且相比起粉底,腮红能够压制成饼状,可能意义还要更大一些。毕竟此时上底妆是非常‘豪爽’的,大家像铺地板一样,结结实实铺上一层粉是最常见的。

    这种情况下,粉底压制成饼状,虽说也方便蘸取了,可以少量多次地扑粉,成就一个此时看来自然轻薄的底妆。但是,说到底这也不是必要的!

    腮红就不一样了,真的是多蘸取一些,少蘸取一些完全不一样!做成方便蘸取的粉饼,对于化妆的女士不知道好用了多少…这里甚至不必再说薇薇安对腮红进行了多少看不见的改造,至此一项就够有优势的了。

    “可丽的工厂已经在生产这种腮红了,过几天大概就会面世,我提前拿一些来…”薇薇安给每人都送了一份。礼物的价值对她们来说都不算高,但人情和价格是不能混为一谈的。

    第181章 红粉世界181

    谈论腮红只是一时的,虽然大家对腮红真的很感兴趣,但今天‘健身cao俱乐部’聚在一起并不是为了腮红来的——没错,‘健身cao俱乐部’的固定集会,名义上都是为了跳健身cao,但参与者很少真的是为了这个来的。

    大家看重俱乐部中的人脉,如果有什么需要的,会在俱乐部里请求帮助。同样,如果有什么可分享的,在俱乐部中也不会吝啬。

    而作为健身cao俱乐部的发起者,玛丽公主更是对健身cao俱乐部的相关事务非常有发言权。每隔一段时间,她就会在健身cao俱乐部的集会上发起一个‘活动’。这个活动可能和她本人有关,也可能是因为俱乐部其他成员的请求。

    这次主要是玛丽公主本人的事,她让女仆将一沓文件发给所有人之后,才说:“或许你们中有一些人已经知道了,但肯定有人不太清楚…我打算为育婴堂的筹款活动办一个义卖会,希望能得到大家的支持。”

    薇薇安就是此前已经知道消息的人,事实上,大多数俱乐部成员都知道了。毕竟玛丽公主要办义卖会是已经决定了的事,现在用商量的口吻,却也没有真的商量的意思——没有提前打招呼,要是大家不愿意,难道要眼看着大家反对,然后就不办了?

    玛丽公主是育婴堂的赞助人之一,也是轮值监督,这一点是众所周知的。

    所谓‘育婴堂’,听起来是个孤儿院,实际上也和孤儿院差不多,不过这里可比一般的孤儿院大多了!如今育婴堂还常年生活着八千多名孤儿。美林堡没有薇薇安上辈子那种孤儿院,育婴堂就是唯一的。

    所以,这里既是超大型孤儿院,也可以说是一个专业机构。

    一百多年前育婴堂建立,当时为了筹集善款,引入了赞助人制度。育婴堂的发起者,专门去找那种富有的、社会上有名望的女性做赞助人,这些很有社会地位的女性相对来说更容易对孤儿产生怜悯之心…大部分都是真心的,少部分哪怕对孤儿们没有怜悯,出于社会对女性的要求,也要假装可怜那些孤儿,做起慈善来更加积极。

    这些女性毫不犹豫地加入了育婴堂这一慈善事业,她们不只是能够自己捐款,还能发动自己的亲友捐款。甚至,她们手眼通天,能够为育婴堂给政府和王室牵线搭桥。

    正是因为这些女士们,每年才有专门的政府拨款给到育婴堂。毕竟,完全靠善款的话,这年头是真的很不稳定!而育婴堂养的孩子,总不能今年有钱就能吃上饭,明年没钱就得上街自寻生路,甚至饿死街头吧?有了政府的拨款,就算是有了一个‘底’。就算是比较穷的年头,育婴堂也能活下来。

    也正是因为这些女士们,王室才总是出来为育婴堂站台,玛丽公主成为育婴堂的赞助人之一,也有这方面的原因。

    轮值监督则是从现有的赞助人中投票产生12位,12人轮流成为‘轮值监督’,每人一年(有人离任,则从生下的赞助人中选人补上)。这一年间,‘轮值监督’需要监督育婴堂的财务,以及一些具体事务,比如对孩子们的方式,是否符合要求等等。

    除了这些明面上的东西,‘轮值监督’还有一些不成文的要求。比如说,在成为‘轮值监督’的这一年里,总得做出一些事情,为育婴堂多弄一些善款。当‘轮值监督’时,筹集的善款多,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相反,如果担任‘轮值监督’那一年,善款为历年低点,就有点儿脸面上过不去了。

    哪怕这一年遇上了经济不景气,有钱人的资产都或多或少缩水了,大家看结果的时候也都是不会考虑这些的。

    所以能够担任育婴堂的‘轮值监督’是一件很荣耀的事,当年这位女士在美林堡社交界很轻松就能捞到c位,毕竟但凡谈到慈善,总是绕不开这位——因为当初保留下来的传统,现在育婴堂的赞助人基本都是女性!

    就算真正出钱的人不是女人,出钱的人也会让自己的女性亲属出面,担当明面上的赞助人。

    “…我们当然会支持殿下您,俱乐部内本来就该彼此支持,更何况这还是慈善,做慈善总是好的……”薇薇安首先站出来说话,她作为玛丽公主的闺蜜说着话并不显得谄媚,反而恰到好处。

    而有了她直接赞成后,其他人也陆陆续续跟上,都明确表示了自己的赞同。

    大家都同意是意料之中的,但玛丽公主还是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微笑:“非常感谢大家的支持,我心里一直很明白,如果没有你们的支持,我哪怕是公主,也很难做成什么事…嗯,大家对义卖会有什么想法?都可以拿出来说一说。”

    “我做了一个计划,但也就是普通义卖会的流程,没什么新鲜的。这样固然也能筹集一些善款,但却很难有更高的期待了。”

    大家互相看了看,是斯威夫特侯爵夫人先开口了,她说:“不如我们引入‘舞会拍卖’吧?我们原本要办的就是‘女子义卖会’,正适合让受欢迎的女士们担当‘舞会拍卖’的‘标的’,对,‘标的’,是这个词儿吗?”

    所谓‘舞会拍卖’,其实就是男士们若想和心仪的女士跳舞,就得参与这位女士‘舞伴权’的拍卖,叫价最高的男士才能共舞一曲。这个做法就薇薇安了解,在这个世界是起源于西玛纯的。

    西玛纯明面上是一个国家,内部其实按照地区分为很多股势力,这和罗齐奥国内小公国林立还不一样。相比之下,内部没有明说自己是不同的国家,但按照地域、文化、民族等等,自行划分出来的‘国中之国’,其实只会更加顽固!

    所以西玛纯内部总是小战争不断,在某次战争时,为了筹集战争款项,‘爱国者’们发起过捐献。一次为筹集捐款举行的舞会上,首次出现了‘舞会拍卖’——这是这个世界第一次有明确说法的‘舞会拍卖’。

    不过要让薇薇安来说,她第一次了解到差不多的事儿,是在读《乱世佳人》的时候。再然后,就是看外国电影《怦然心动》了。不过《怦然心动》已经是现代社会了,是学校里的孩子为了筹款而做的,舞会拍卖也不只是男人可以竞拍女人的‘舞伴权’,女人也能竞拍做心仪男性的舞伴。

    “‘舞会拍卖’?哦,这是个好主意,但我怕和礼兰的古板绅士们受不了这个,还有女士们,也不是人人都有勇气做这个的……”埃文斯伯爵夫人先赞同了一下,然后又说出了自己的担心,这也是确实存在的问题。

    薇薇安看了看斯威夫特侯爵夫人…斯威夫特侯爵夫人来自西玛纯,一直也是一个大胆活泼的女士,引入‘舞会拍卖’这种主意由她提出来,真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薇薇安想了想说:“我倒是觉得可以试试,虽然和礼兰到处是古板的绅士,但他们真的像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古板’吗?我知道的不多,可也听说过不少绅士们的荒唐故事呢!表面上有多古板,私下就可能有多放得开,难道你们没见过吗?”

    当薇薇安指出这一事实后,年轻的小姐们也就算了,经历过更多的夫人们纷纷露出了一个很有默契的表情,互相还看了看。

    薇薇安可以说是说到点子上了!看起来和礼兰王国的男士们一直崇尚的是规规矩矩,强调的是道德上的完满,宗教上的虔诚——和礼兰人一直以此为豪呢!觉得这和宿敌佛罗斯人的放荡不羁完全不一样!

    然而,统计数据不会说谎。事实显示,美林堡是一座妓女占女性比例极高、通jian率很高、犯罪率很高、同性恋很多、男性豢养情妇比例很大…很多方面都很‘突出’的城市。显然,和礼兰的绅士们,表面规矩,私底下玩的很花的(同性恋很多以薇薇安的眼光来看,不应该是绅士们玩的花的证据,但在这个时代,在大众眼里,这就是!)

    “所以…我们能让绅士们在义卖会时,稍微显露出一点点‘真实的自己’吗?”这个时候玛丽公主也很有兴趣了,主动开口问道。

    “这…应该没问题!”之前还有些担心的埃文斯伯爵夫人却是第一个觉得没问题的,她脑子一向很灵活,首先想到了‘办法’:“我们可以找几位绅士配合我们,有人开这个头,其他人就会放下心理负担了…我听说,真正的拍卖会上,也有这样的人,对吗?”

    “是的,有那样的人,那一般被叫做‘托儿’…这是个很好的主意呢,夫人。”薇薇安笑着冲埃文斯伯爵夫人点了点头。

    ‘舞会拍卖’就这样确定下来了,至于说细节完善什么的,倒不用急着这时候讨论。这是大家畅所欲言提建议的时候,可不能浪费这种难得的讨论氛围。

    大家都在想其他的建议,只有薇薇安‘抱怨’道:“为什么只能男士们能竞拍呢?要是女士们也能竞拍心仪的男士就好了。”

    “这是个好主意,由你提出来,我真是一点儿也不意外。”玛丽公主忍不住笑了,但她并没有因为觉得‘有趣’就同意,相当‘冷酷’地否决了:“但是不行,亲爱的。女士们根本不敢冒头做这样的事儿,男士们也会觉得相当荒唐…哦,我不是说你,你是个例外,我相信你有勇气竞拍自己心仪爱慕的男士。”

    “不过话说回来,您真的有爱慕的男士吗?是谁?你如果真的有,好吧,为了你,我愿意冒着大家的不满,进行女士的‘舞会拍卖’…”

    薇薇安撇了撇嘴,嘴硬道:“只是舞会拍卖而已,只要想和对方跳舞,就能竞拍吧?为什么一定要爱慕……”

    “是的,不一定要,但亲爱的,你明白问题不是那个,我也不是在说那个。”玛丽公主笑着亲自动手,给薇薇安已经见底的红茶被添到半满。

    薇薇安不在纠结这个了,开始认真思考义卖会的问题,过了一会儿也提出了自己的建议:“义卖会的义卖品总是一些很没意思的东西,不外乎是女士们的手工之类…我不是说要弄一些让人感兴趣的义卖品,那太难了!有那样的好义卖品,还做什么义卖会,直接普通地卖货就行了。”

    其实义卖品也不适合弄得很有‘趣味’,这类由女性发起的慈善活动,处处都要显示出女性气质(这个时代的标准)。要仁慈、谦卑、善意、低调…真的弄来很有‘趣味’的义卖品,大家首先要质疑这是在做慈善,还是在哗众取宠了。

    “我只是觉得,我们可以准备一个‘最终大奖’!在义卖会上购买了足够东西的人,可以以购买的额度兑换数量不等的奖券…这样,只要最终大奖足够吸引人,大概能吸引更多的人购买义卖品吧?”

    “毕竟本来就打算出钱做慈善的,那么多一些少一些,差别并不大。有的时候只要有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大家就愿意慷慨解囊了。”

    玛丽公主仔细想了一下薇薇安的提议,,觉得很有可行性,效果肯定有,执行起来也不难,当下也记下了这个建议。

    “我觉得这个提议比我的更好,这和‘义卖会’的联系更紧密。不像我,是在义卖会的基础上,增加了一个舞会环节,如果义卖会没有舞会,这个提议就完全没用了。”斯威夫特侯爵夫人在旁边很大度地说。

    “别这样说,夫人,都是很好的建议…而且我们的义卖会本来就‘舞会’。”玛丽公主周到地说。

    之后,大家又开始讨论准备什么样的‘最终大奖’比较合适。

    “‘最终大奖’也不适合用以价值衡量的物品,如果是那样,义卖会一样没太大意义了。最好是既有吸引力,但又是那种对某些人来说一文不值,但对某些人来说价值连城的东西。”

    “荣誉?可是我们拿不出那样大的荣誉去奖励购买义卖品的人。”参加义卖会本来就有一种荣誉了,但要这种荣誉更强、更切实,比如说可以具现化为一枚勋章什么的,这又很难办到了。

    做一枚勋章没什么难的,关键是勋章做出来要有人认!要达到这一点,要么有国家或者某个历史悠久的机构背书,要么就是靠时间积累——也有这些都不靠的,那就得天时地利人和了,简单来说,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发生什么都不奇怪。

    玛丽公主虽然可以动用一些王室资源,但她说到底也只是一位公主,在她不是王储的情况下,王室资源也是有限的。就算能做到拿够分量的荣誉去奖励别人,也得考虑这份资源用在一场义卖会上值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