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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好柔弱啊/佞臣似朵娇花 第24节

    柴火烤出来的rou带了股木质香,山中的野禽rou质更是鲜嫩,在现代很难吃到。

    搭配的酒水是沁甜的果酒,度数不高。

    宁如深咕咚咕咚喝了不少,等用完晚膳才发觉颊侧起了点热度。

    但衬着炽烈的火光,那点绯红并不明显。

    待晚膳散场。

    宁如深大脑又有种逐渐放空的感觉了,他起身同李无廷请辞,“臣告退。”

    李无廷并未觉出他的异状,“嗯。”

    宁如深转头寻了个安静的地方吹风去了。

    出于上次遥遥望见彼岸花和奈何桥的经验,他这次远离了河畔,去了营地外的围栏边。

    夜幕低垂,星月高悬。

    天穹笼罩着这片辽阔的围场,夜风簌簌吹过草叶,携来一丝清凉。

    宁如深正坐在围栏边吹风,小王爷李景煜就带着宫人过来了,“宁大人。”

    “见过景王殿下。”

    李景煜摆摆手,跑去他身边一坐。

    宁如深看着跟前的小短腿:?

    李景煜悄咪咪,“我们来聊点皇兄的私事。”

    宁如深:………

    他觉得自己怕不是醉得厉害了。

    不然为什么小王爷说的话他一个标点听都不懂。

    李景煜已经自顾自小声开口,“皇兄待你是不是与旁人不同?”

    宁如深愣了一下,“自然没有。”

    硬要说有什么不同。

    那就是想拍死他,还经常给他挖坑。

    李景煜困惑,“那为什么刚刚吃菜包rou,皇兄不说你,只说我?”

    “……”

    宁如深看他那单纯好懂的眼神逐渐变得不单纯,忙说,“因为臣丢的是自己的脸,殿下丢的是天家的脸。”

    李景煜若有所思。

    懂了,意思是他们都很丢脸。

    两人正在这儿坐着有一搭没一搭地鸡同鸭讲,远远便听耿砚的声音唤道,“宁琛——”

    宁如深转头,背后的宫灯映亮了这方围栏。

    耿砚一路小跑过来,就看宁如深脸上已经浮出了醉酒的酡红。他顿时无言,同李景煜请了个安,将宁如深拉起来。

    “晚膳就看你吨吨喝酒,果然是醉了。”

    宁如深这会儿醉意已经涌了上来,老老实实任人拉着,“唔…”

    他喝醉后其实并不闹腾,反而比平时安分乖顺。思绪也慢上半拍,做什么都是下意识的反应。

    耿砚见状,新奇打量,“你还真是醉得任人摆布。”

    任人摆布……

    宁如深循着意识抬腿就是一脚。

    “嘶,嗷…!”耿砚气得想把他扔出去,看景王还在旁边眼巴巴瞅着,又忍了忍,半扶半拽着宁如深请辞往回走。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营地间。

    李景煜也拍拍小手,叫上宫人回去了。

    …

    李景煜身为王爷,有自己单独的帐篷。

    他回了帐篷一看,发现他那威严沉稳的三皇兄正端坐在里面,“皇兄!”

    李无廷抬眼看来。

    确认了人安然无虞后,才问,“大晚上跑哪里去了?”

    李景煜说,“去找宁大人聊天了。”

    座上静了两息,李无廷指尖点了点膝盖,“喔,聊什么了?”

    李景煜说,“一些私话。不过宁大人醉了,很快被犬…嗯耿侍郎接走了。”

    李无廷眸光定了定,“醉了?”

    李景煜回想着耿砚的话,“嗯,醉得任人摆布。”

    李无廷,“……”

    上回宁如深醉酒的情形又浮现在他眼前——整个人懵懵的,问什么就下意识答什么。

    只不过后来掉进水里失去了意识。

    再问就什么都问不出了。

    ……那这次呢?

    李无廷垂眼默了会儿,随即起身,“朕过去看看,你早些休息。”

    说完抬步出了帐篷。

    …

    隔了没一会儿。

    李景煜刚由宫人换了身衣裳,帐篷帘子又被掀开,轩王李应棠探身张望,“景煜,陛下呢?”

    “皇兄不在这儿。”

    “去哪儿了?”

    李景煜回想,“一听说宁大人醉得任人摆布,他就出去了。”

    “……”

    御书房里的捆绑还历历在目。

    李应棠瞳孔地震。

    作者有话说:

    李应棠:你是这样的三弟。

    李景煜:你是这样的皇兄。

    李无廷:?

    第14章 谢礼

    宁如深被耿砚捞回了帐篷。

    他面色泛红,目光飘忽,身上萦绕着淡淡的酒气。耿岳见了,立马吩咐人打热水进来。

    宁如深坐在榻边怔怔地等热水。

    没过多久,帐篷外响起一阵动静。耿砚说了句“这么快”起身要去拿,却听外面传来德全的声音:

    “宁大人,陛下召见。”

    耿家父子惊异地顿住。

    宁如深缓缓抬眼:?

    …

    帐篷外,李无廷负手等在那里。

    帘子一掀,宁如深从里面探头走出来,见了他好像还有点懵,迟缓地说了句,“臣…参见陛下。”

    李无廷看了他片刻,随后转身,“同朕来。”

    宁如深只眨了下眼睫便抬步跟上。

    虽然不明所以,却十分听话的模样。

    李无廷偏过目光侧了一眼,脑中蓦然浮出那个精准又让人头疼的词:

    确实是醉得任人摆布。

    一行人绕过营地到了帐篷背后的河畔。

    此处静谧无人,河水流淌。

    宁如深跟李无廷站在波光粼粼的河边,后者将随侍包括德全都遣到了十步外,这才回身看向他。

    “知道朕召你来做什么吗。”

    宁如深无意识脱口,“看雪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

    “……”

    李无廷额角一抽,“朕有这么闲?”

    宁如深抿了下唇,望着他。

    那不然,是要将他在这儿抛尸吗?

    李无廷恼火过后,面色又沉静下来,细细审视着面前这张似纯然直白的脸,“宁卿磕坏脑子之后,言行举止都和从前大相径庭。”

    宁如深持续放空,“臣…不记得以前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