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成为蛇妈 第243节
童暖暖听不懂后?面的话,却听得懂小森蚺说得标标准准的“mama”两个字。 她往林子里看,果真看见帐篷旁边坐着两个人。 一个朱朵单,一个许清月。 “月月!” 童暖暖跳下尾巴,匆匆跑过去。 “你没回去?” 陈小年给她们打电话,说许清月的高铁票在早上十一点半。 许清月把椅子让给她坐,童暖暖摆摆手,从旁边捡来几片叶子垫在地上,坐着。 许清月说:“方?巧说我养了两条蛇在这里,来看一下。” 童暖暖笑盈盈地望着她,没有戳穿她已经恢复记忆的谎言。 锅里的粥“咕噜咕噜”冒泡,朱朵单关掉炉子的火,拿碗盛粥。 “我们接下来做什么呀?” 粥guntang的,捧着碗也烫。许清月用勺子搅着吹着,语气轻飘飘地说:“回家?呀。” 朱朵单拿勺子的手顿住,不甘心许清月也说这种话,连许清月都?这样说,那她前段时间的挣扎是什么? “月月,暖暖说你没失忆。” 朱朵单定定地看着她。 许清月眉眼不抬,细细地吃粥。 吃完一口,许清月说:“真的不太能想得起?来,只有一些模糊的片段,比如我是谁、在哪里读书?、家?住在哪里……这样的。” 朱朵单还是不信,抬头?去看童暖暖,“暖暖,你说。” 童暖暖叹气:“朵朵……” 朱朵单挥开童暖暖伸过来的手,吼她:“你又?要说我执着是不是?” “我……”童暖暖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清月喝完最后?一点粥,放下碗,说:“我今早看见一个新闻。” 朱朵单和童暖暖齐齐转头?,望向她,不理解她忽然说这个是什么意思。 “等等,我找给你们看。” 许清月从一大?堆药的口袋里翻出她的手机。粉红色,很乖的手机,装的新闻却让人心寒 ——亚尔国企业家?、慈善家?,里郎罗森·凯菲尔于?迈达街发生车祸,送医抢救无效死亡。年享33岁。 下面附带里郎罗森·凯菲尔的生平简介。 简介很长,每一条经历都?足够惊人,比如毕业于?哈佛大?学,年仅19岁便继承lpc金融集团,事业蒸蒸日上,全球亿万富翁第25名…… 而比这些更惊人的是里郎罗森·凯菲尔的照片——金发碧眼,左手拇指戴着一枚漆黑的双蛇环扣的戒指。 snake。 游戏里的snake。那枚戒指,是游戏的标志。游轮上的旗杆顶端,小镇法院外面的罗马柱。 朱朵单和童暖暖不可置信地怔愣在原地,怔怔望着手机屏幕,一瞬不瞬。 好半响,朱朵单出声:“他?、他?是游戏创办者?……为什么……会死……” 她现在再也不信世界上有无缘无故的车祸,特别是和游戏相?关人相?连的车祸。 许清月关掉手机,扔进药袋里。 她捡起?木条,在地上写字:“snake之上,还有人。” 她在洞府外面听见了,管家?说他?破坏游戏规则,上面会派人来接替snake的位置。 她还听见他?们在说一个人——家?主。 虽然她不知?道是谁,但听snake的口气,那是一个在他?之上的他?恨着的人,同时也是法扳倒的人。 家?主,如今在公海的船上。 连这么鼎鼎有身份的snake都?会被轻易杀死,她们拿什么斗。 朱朵单愣在那里,久久不愿醒来。 许清月用脚抹掉地上的字,对朱朵单说:“快喝粥,要凉了。” 朱朵单呆滞地捧起?碗,呆滞地喝粥。 童暖暖问?许清月:“你怎么回去?” 许清月摸着小森蚺的头?,说:“我这样……大?概回不去。” 她现在也不太想回去。 方?婷回家?已经够苦了,她不想回去面对也许是mama也许是爸爸也许是小姑的那一个人。 童暖暖问?:“那你去哪里?” 许清月说:“海边。” 朱朵单突然放碗重重一搁,问?:“那周洁婕和汤贝贝怎么办?白死了?” 许清月说:“开大?货车的司机已经投案自首了。” 朱朵单问?:“就没了?” 许清月把碗筷和锅盆收拾了,说:“你们买票了吗?” “许清月!”朱朵单蹭地站起?身,瞪着许清月。 许清月无动于?衷,继续收拾。这是打定主意不管了,朱朵单气得胸口直起?伏,最后?一扭身走了。 童暖暖蹲在旁边,和许清月一起?洗碗。 “你怎么走?” 许清月说:“包车。” 当晚,许清月给方?婷打电话,请她帮忙包车。 方?婷喋喋不休和她唠了两个小时,才挂断电话找人。 次日一早,包的大?巴停在山脚,司机拿钱办事,先离开。许清月给小森蚺套了麻布口袋,让它上车藏到后?排去。 半个小时后?,司机再回来,也不往车后?看,坐在驾驶室,稳稳开车。 大?巴车离开这座悲哀的城市,向海边驶去。 与?此同时,本地社会新闻报道—— 周姓某男子于?当日凌晨四点,驾车行至环河路北岸,因?酒后?cao控不当,行驶车辆撞上围栏,铁栏破窗刺穿胸腔,失血过多,当场死亡。 视频里的周姓男子,穿着皱巴巴的裤子,黑色皮夹克微微敞开,肚子盛开硕大?的雪花。眼皮上落着两条刀疤,好似被人挖过眼睛。 许清月关上手机,抱着刚飞回来的小蛇,替它挠着充当“辛苦费”的痒痒。 第108章 大巴在?午夜三点到达海边。车停海岸上的柏油路边,司机下车离开了。 童暖暖和朱朵单先去找预先订好的海边别墅,许清月抽了麻袋,摸摸小森蚺的头。 它有些晕车,糊糊涂涂地蹭着她?,嘴里“嘶嘶”叫。许清月知道它在叫“mama”。它最喜欢叫mama了,只是现在?晕了车,习惯性说它最擅长的蛇语。 许清月温柔地摸摸它的头,“我们到海边啦,艾丽莎。” 小森蚺“嘶嘶”两声回应她?,继续蹭。宽宽的脖子贴着她?的腿,头顶在?她?的手心里前前后?后?地蹭,瞳孔茫然然的,显然还没有从晕车的后?遗症里醒来。 许清月便由着它蹭。这一次,司机要第二天才?会来开车。 足足晕乎了接近半个小时,小森蚺才?挪动着身躯往车下爬,爬得很慢,尾巴有些迟钝地扫着过道两旁的台阶。 许清月慢吞吞地跟在?它的身后?,帮它把尾巴推下车去。 它直接一整块的陷入柏油路下面的沙滩里,海浪拍来,将它埋得更深。 冰冷的咸腥的海水蔓延小森蚺的脑袋和脖子,小森蚺的头扎在?沙子里,彻底清醒了。 它拔出脑袋,甩甩身上的沙子和海水,扭头惊喜地叫:“mama!我们到海边啦!” 傻呆呆的模样。 许清月看笑?了,在?柏油路的路边上蹲下来,望着下面沙滩里的小森蚺,点点头,回应它:“是的,我们到了。” “你们喜欢这里吗?” 她?捞出咸鱼一样挂在?她?手腕上的小蛇,小蛇不知道是晕车了还是没有睡醒,瞳孔懵懂,迟疑地点头“嗯”声。 小森蚺摆着尾巴扭动身体,坐在?沙滩里,抬起头,和路边蹲着的mama一样高。 它把自己的大脑袋探到mama身边,mama伸手摸摸它。手心软软的,暖暖的,一下一下慢慢地摸,摸一下,接一下,摸得小森蚺好舒服,坐在?那里不想动了。 海浪一阵一阵地拍来,把它放在?沙滩里的尾巴和身下的沙子一起冲啊卷啊舔一口又退回海里去。 小森蚺又有点想和海水玩——它喜欢水,有一个月没有和海水玩过了。 没来的时候,不想念。来了,就想玩。 但mama在?和它玩,它也舍不得mama。 小森蚺卷起尾巴,不让海水舔它了,乖乖地和mama对坐着,望着mama。 月光里的mama好白,淡淡的白,轻飘飘的白,像早晨山里的晨雾,被太阳一晒就化了散了。现在?的mama像极了晨雾,它害怕mama也化了散了,挪动身体,往mama靠了靠,张大瞳孔,认认真真地瞅着mama。 它想看见mama,清清楚楚地看见——它的视力不如以前好了。以前离mama近了,它能看清楚mama。后?来生病了,就不太看得清了,很多时候看见的mama是模糊的。偶尔有几次看得清,都是在?吃完药之?后?。 “mama。” 它低低地叫。 它不仅看不太清,感?知能力也没有以前强。弟弟和姨姨们离它远了,它便感?知不到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