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偶遇死了三年的老公 第48节

    第51章 城渊,你让让我

    卧室里只开了一盏落地灯,灯光开到最暗,笼出的光只能照到沙发上淮烟侧对着卧室门的身体。

    墨黑的夜幕穿进房间,一直延伸到卧室床沿边,模糊了淮烟伸出来的腿。

    淮烟身上穿的衣服早就被汗湿透了,湿湿的布料贴着后背,都能看出弯着的脊骨轮廓,祝城渊这才发现,淮烟瘦了很多。

    淮烟手里拿着消毒棉球,正在给自己处理手腕上裂开的伤。

    伤是昨晚淮烟在地下室按照祝城渊的要求练刀时,不小心自己划伤的,流了点血,有点儿疼但不打紧,他没跟祝城渊说。

    不是他不想说,而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刚划伤之后淮烟就自己拍了张照片,想发给祝城渊看,点发送之前,祝城渊的视频先打了过来,还没等他开口说话,就问他今天的训练怎么样了,还告诉他不能偷懒,还要加强练习。

    淮烟把没发的照片删了,好像发了会显得自己很矫情,不到五厘米的伤口,也没什么好说的,血不流了就好了。

    他说自己在训练,没等祝城渊再说话就挂了电话,随便给伤口消毒包扎,绑好手腕护带继续练习。

    下午祝城渊回地下城之前,淮烟看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晚餐,手腕上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他其实还是想跟祝城渊说。

    但是昨晚他已经错过了最佳张口时间,只能等着祝城渊自己发现。

    比如在吃饭的时候,他会举杯跟他喝酒,用左手端酒杯,假装不经意间把受伤的手腕露出来。

    哪怕祝城渊没发现,那么上了床之后肯定也能看见。

    每次他们做的时候,祝城渊总是会吻遍他的全身,一寸皮肤都不会落,那么认真虔诚,所以到时候也一定会发现。

    想完这些,淮烟自己都愣了,甚至觉得没脸照镜子,什么时候他变成这样了,换做以前,这么小的伤口根本不值一提,转头自己就能忘,哪用得着这么多七拐八拐乱七八糟的心思。

    后来他才想通,昨晚那张没发出去的照片,只不过一个晚上,就已经在他心里长了个结,他得解开。

    又想,跟自己爱的人示弱,展示自己的伤口,这没什么可耻的,以前是没有爱人,所以无所谓也不在意,现在他有了,那就不一样了。

    只不过祝城渊回来之后,所有的计划跟淮烟想的都不一样,红酒没开瓶,蜡烛也没点,祝城渊像在食堂吃饭,端起碗往嘴里扒,吃完就拉着他进了地下室,更别提能注意到他手腕上故意露给他看的伤。

    训练时淮烟还在心里说,算了,祝城渊最近有些受刺激,也是在担心自己。

    后来要不是训练强度实在太大导致伤口裂开加重,淮烟也没准备发火。

    那道小口子是在瞬间崩塌的,然后一发不可收拾,就跟多米诺骨牌效应一样,一张倒了压倒了一大片。

    祝城渊从地下室上楼,发现餐桌上还是一片狼藉,他这才注意到,淮烟换了新的桌布,为了搭配花瓶里的玫瑰花,红酒跟开酒器放在桌边,蜡烛也在,都没动过。

    祝城渊想象淮烟准备这些东西的模样,忙忙碌碌,花瓶的位置讲究,一寸不能多,他应该很期待他们的晚餐,然而他全都搞砸了。

    他是有些反应过度了,还没注意到淮烟手腕上有伤,明明在淮烟出拳的时候他就已经看出不太对劲。

    祝城渊走到沙发边蹲下,左手拖着淮烟受伤的那只手,右手抽走他手里的消毒棉球,轻轻帮他擦。

    淮烟手腕上的伤口已经有些外翻,祝城渊边消毒边给他吹冷气:“抱歉,我一心只想着训练,忽略了你的感受,疼吗?怎么不跟我说?”

    淮烟没那么气了:“这么点儿伤,没什么好说的。”

    “小伤也要说,你不说我不知道。”祝城渊给淮烟贴好伤口贴,在他手腕上亲了一下,“我是第一次谈恋爱,很多东西都不会,还得学,慢慢摸索,所以你如果不高兴了,受伤了,难过了,都要告诉我,我想知道。”

    “没气,”淮烟嘴硬,但他现在是真的不气了,祝城渊那么认真的话,他气不起来,“是你最近太紧张了。”

    “我最近太紧张了,”祝城渊说,“这几天我们不用训练了,休息几天。”

    淮烟刚放松一点儿,就听祝城渊又说:“等你伤口好了我们再练。”

    淮烟:“……”

    祝城渊:“直到你能打得过我为止。”

    淮烟:“……”

    淮烟心里叹了口气,他的祝城渊就是这样,小事儿怎么商量都行,但在这件事上好像格外执拗,死脑筋一个呢。

    如果比格斗的力量、速度还有技巧,淮烟知道自己这辈子都打不过祝城渊。

    但祝城渊不是他的敌人,是他的爱人,爱人的弱点,淮烟可是再清楚不过。

    三天后淮烟手腕上的伤就好得差不多了,跟祝城渊实练不再使用单纯的蛮劲儿跟技巧。

    就在祝城渊再一次把淮烟掼在墙上时,淮烟喘着粗气扭头去看祝城渊,眼皮跟鼻梁上挂着一层薄薄的汗。

    因为训练时间太长,淮烟胸口还剧烈起伏着,脸颊上飘了一层红润,眼尾吊着一丝水汽,含着水波的眼睛就那么看着祝城渊,突然对他笑了下,又转了转脖子,唇瓣贴上祝城渊下巴。

    “城渊,你太厉害了,我打不过你,你就让我一次,嗯?”

    淮烟连说带喘,尾音上翘,身上的气息带着软钩子,从祝城渊下巴上往他身体里戳。

    因为太软戳不透,但足够让人颠倒。

    祝城渊好像站在起了浓雾的秘林中央,到处都是茫茫一片,忘了自己在哪里,也忘了自己到底在干什么,晃了神儿,骨头都快麻了。

    淮烟继续问他:“城渊,你让让我。”

    祝城渊呼吸都忘了,这他妈谁能顶得住,反正他是顶不住了。

    趁着这个机会,淮烟使出了全力,掰开祝城渊反压着他脖子的手腕,一个勾拳后快速转身外加高踢腿,终于把祝城渊反压在了地上,膝盖顶着他后腰。

    这回淮烟赢了。

    祝城渊还没从刚刚那个酥麻劲儿里缓过来呢,耳朵里擂鼓轰鸣,半天之后才问:“遇到敌人你也这样吗?”

    “当然不会,敌人也不吃我这套啊,爱我的人才吃,不是吗?”淮烟趴在向默背上,贴着他耳朵说,声音里长着软软的倒刺,同时还抹了蜜,“你爱我,才会吃我这招,不是吗?”

    是。

    他完了,祝城渊心里说,他是爱死了淮烟,淮烟把他拿捏得死死的。

    也是从那一刻祝城渊清楚地明白了一件事——

    他这辈子再也打不过淮烟了。

    淮烟放开祝城渊,祝城渊翻了个身,还躺在地板上,看着还坐在他腰上的淮烟笑出了声。

    淮烟扯着祝城渊衣领,低头一口咬上祝城渊的下唇。

    像是泄愤一样,更像是一场小小的报复,淮烟可是很记仇的,那天他咬得很用力,舌尖都舔到了血。

    第二天祝城渊有个集体大会要开,面对的是整个暗河监测站的工作人员,淮正卿跟几个领导也会旁听会议全程。

    淮烟并不知道这一茬儿,所以前天晚上也没克制,把人咬得不轻。

    会议上祝城渊全程戴着口罩,偶尔假装咳嗽两声,抱歉地跟大家说是自己感冒了才戴的口罩。

    会议结束等人都走了他才摘掉口罩,正好被折回会议室拿东西的淮正卿看见了。

    祝城渊舔了舔还发痒的伤口,迅速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天干,最近有些上火。”

    淮正卿看着他破了皮的嘴唇,又瞅瞅他脖子上刻意用高领衬衫遮住的暧昧,冷哼一声:“年纪轻轻,不知道节制一点儿,以后让淮烟少瞎胡闹,不知道今天的会议有多重要吗?你面对的都是什么大领导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

    “谢谢伯父提醒,”祝城渊重新戴好口罩,点点头,“以后我们一定多注意。”

    当天晚上祝城渊回去把这话跟淮烟说了,淮烟也说好,这回没咬嘴唇跟脖子,但其他衣服能遮住的地方又多了不少痕迹。

    淮烟说:“衣服下面的没事,开会不需要脱掉衣服吧。”

    祝城渊都没来得及说,第二天是他们监测站每年一次的游泳大赛,每个人都要参加,感冒不是拒绝比赛的理由,除非站起不来了。

    比赛分为五个大组,抽签决定,所有人都想抽到跟祝城渊一组,比赛前纷纷祈祷。

    但祝城渊那组输了比赛,祝城渊比赛前没好好热身,腿抽筋了。

    后来整个监测站的人都知道了:祝城渊家有悍夫。

    也是那次之后,大家对他们上下的问题有了个全新的认知,不少打赌的人纷纷扶额叹气,看到祝城渊就愁眉苦脸。

    有人输得很惨,两兜空空走到祝城渊身边,仰着头踮着脚拍拍比他高出一个头的祝城渊的肩膀,神情复杂又一脸悲愤:“祝哥,我以前算是看错你了。”

    祝城渊纳闷儿,边用毛巾擦身上的水边指着那人的背影说:“他这是怎么了?不就输了场比赛吗,至于吗?”

    有人提醒祝城渊,那人悲愤的不是游泳比赛,而是别的。

    祝城渊更不懂了,这跟他有什么关系。

    有好心人提醒他,余光往他腰后瞄。

    祝城渊腰后还有淮烟用膝盖顶出来的一大块淤青,非常明显,不光腰后有,腿上身上肩膀上都有一些大小不一的痕迹,红的青的紫的都有。

    “这是我跟淮烟打架打出来的,”祝城渊一毛巾抽过去,“你们这一个个都在想什么呢。”

    有人抬手做了个暂停的手势,表示他不用为了面子多解释什么,还给了他一个“我们都懂”的眼神。

    祝城渊想笑:“你们懂什么啊?”

    “祝哥我们知道你应该是上面的那个,现在为爱做0牺牲自己,但是该说不说,淮先生那么帅那么好看那么优秀,你吃点亏就吃点亏了,没什么大不了的,一定想开一点儿,习惯就好。”

    有人把这话传到了淮烟耳朵里,淮烟的关怀短信很快就发了过来:“输了就输了,不要紧,注意腰,我们晚上继续。”

    祝城渊:“你在家等着。”

    第52章 叙叙旧

    只要不在暗河监测站值班或者轮流巡查,祝城渊回地下城之后的工作时间规律很多,每天早去晚回。

    如果祝城渊比淮烟下班早,就早早回家把晚饭做好,然后等着淮烟回来吃。

    祝城渊的厨艺一天天见长,每天换着新花样儿不重复,淮烟也越来越爱吃他做的饭,嘴也被养得越来越刁,有时候不重要的应酬就都推掉,就是为了能早点儿回家吃饭。

    有时候淮烟下班早,回家顺路去接祝城渊下班,免不了碰到几个熟悉又爱闹的人。

    自打他们监测站全体游泳大赛之后,那些之前喊淮烟嫂子的人再看淮烟的眼神都变了,齐齐改口喊淮哥,喊完一转头又啧两声,感叹一句他们祝哥是真不亏。

    祝城渊边穿外套边往外走,都听见了,在那几个人屁股上一人一脚,都踹跑了。

    淮烟看着他们闹,忍不住笑了,手指搭在车窗沿上敲了几下,又摁了两声喇叭,催祝城渊快点儿出来。

    祝城渊听见了,快跑两步出了大门,拉开淮烟副驾车门一蹿就坐了上去,升上车窗勾着淮烟脖子就吻了上去。

    毕竟是在大门口,两个人没纠缠多久。

    “我们不回家做饭了,章君昊订好了包厢,”淮烟平稳好呼吸,专心开车,没走回家的那条路,“是他朋友的一家私房小厨,味道不错,之前一直想跟你去,你没时间。”

    “这回有时间了。”

    趁着现在不忙,祝城渊今天又加了会班,把工作都处理完,又给自己放了几天假。

    “算上周末两天有五天假,你有没有想去的地方,我们周末可以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