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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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景王慢条斯理地喝了药,李离在前厅早已等得又来了气,但见景王面色红润、唇红齿白,额上浮着一层薄汗,较之方才之飘飘若仙,又多了一分别样的风姿。 李离越发嫉妒得不能自已,不住奚落:“景王这是涂了脂还是抹了粉呀?是不是还描眉抹唇了?可真是个美人。” “昨日在湖心亭,在下还为景王画了一幅画,觉得将景王的神韵都画了下来,正好拿过来请景王赏一赏。”说着,示意宫人将画递给景王。 景王喝了药,正是心情不佳的时候,扬了扬眉,示意乐栉接过。 “多谢。” 李离本就是想借此奚落景王,见景王不接脸色已是臭了,又见乐栉接了不展开,急了:“你怎不展开看看?” 景王看了眼急于要他看的李离,故意道:“公子画得画,必然一如公子一般春风横姿,应当沐浴焚香之后展开,细细品味,方不辜负。” “倒也不必,”李离说着,便又从乐栉手中夺过画作,展开在景王跟前,“景王请看,是不是跟你一模一样。” 乐栉一看,只见珞园的美景跃然纸上,中间一个穿着月白色长衫的人肥头大耳,让人不忍直视,生生坏了一副好画。 这厮竟然如此骂人。 乐栉劈手就要撕画,被景王拦了下来。 李离正等着看景王如何反应,却见他温润一笑,道:“公子这画本王收下了,只应当回一礼才是。” 他这话说得温润有礼,不似报复,李离一时差点以为自己拿错了画作,怔愣过后,连忙阻止:“那倒也不必。” 景王那边却已展了宣纸,提笔写道——菟丝子、楮实子、五味子、车前子、木瓜、寒水石、河车粉、生三七粉...... 李颜二人:“......?” 景王写字飘逸洒脱,不过一会儿就写了一堆药名,递给李离的侍婢:“来,替你家公子好生收着。” 李离大约猜到那不是好东西,紧抿着嘴不问,半晌有没忍住:“什么东西?” 景王收了笔,淡淡道:“哦,治眼疾的方子。” 李离:“......” 他就不该问! 李离愤愤然夺过侍婢手中的宣纸,撕了个粉碎。 第十章 景王鬼话连篇 景王气人的目的既已达成,因喝药而导致的不痛快就也消缓了些,转而对颜如卿有礼道:“颜公子,方才说莫公子有请,现下时候也不早了,我又不认得路,还要麻烦颜公子带个路。” 李离俨然被景王截然不同的两种态度又气了个正着,咒骂了两声,径自走了。 “见笑了,”颜如卿看着李离气呼呼地走了,忍不住捂嘴笑了,“王爷请跟李公子走吧。” 几人一路跟在李离几米远的地方,颜如卿一边给景王介绍着沿路的陈设,一边道:“小离他就是有些小孩子气,也没有恶意,还请王爷不要见怪。” “自然不会。”景王回以一笑,状若随意地点了点刚路过的宫殿,“这个殿怎么大门紧闭,是没人住吗?” 颜如卿一看,他点的正是软禁吴太后的仁寿宫。 原来,乐栉昨夜探到了吴太后和誉王的软禁地,画了地图给景王。 景王去前厅前瞥了一眼,早就把整个吴王宫舆图记在了心里,所以故意问之。 颜如卿有些支吾:“这......” “仁寿宫......”景王详装念了念殿名,才反应过来似的,“是原来吴太后的寝宫?如今囚在里面吗” “......”颜如卿一时不知该如何作答。 “......”乐栉也被景王突如其来的话弄得有些惊讶。 不是暗中探寻嘛?怎么问得这么明白? 但颜如卿很快反应过来,反问道:“王爷如何知道?” 景王坦然回道:“早已传得沸沸扬扬了,我梁国的变故大家不也一清二楚吗?” 他的坦然反而让颜如卿打消了些许疑虑,道:“说起来我还觉得蹊跷,何以这段时间来,赵、楚、梁、吴几国近段时间都不安生?” 景王也早有此疑虑,但他和晋昭发现摄魂蛊,便猜测别国许也是中了此蛊,其中下蛊之人又和吴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因而才有此和亲之行。 “嗯,我也觉得蹊跷,”景王半真半假地试探道,“我兄长——晋昭,我们虽也是初次见面,但我总觉得他不太对劲。” “是么。”颜如卿倒是警惕得很,只敷衍了一句,并不继续搭话。 景王见他戒备心重,却并不收敛,追着问道:“太后和誉王可有不对劲的?” “没有。”颜如卿摇了摇头。 他明显是不愿透漏任何讯息给景王,要放在其他人身上,必定收敛声色不再询问。 但景王此人专以他人不爽为乐,左右走路无趣,便一改那看上去温润少言的样子,没眼色似的追问道:“我听闻陛下才是太后亲生子,何以会为养子与陛下相争呢?” “我也不知,”颜如卿面上笑着回道,心中已然暗讽这景王怎么没眼色至此,“陛下最忌讳有人谈论此事,王爷还是少提为妙吧。” “是嘛?”景王饶有兴致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是的,王爷不想惹是生非就还是不要多问了。” 颜如卿原想着这么一吓,这景王好歹能收敛一二,哪想到才两个呼吸之间,景王又开口了:“哪有帮着过继孩子对付亲生子的母亲,真是可怜陛下了。你可知这誉王是怎么作乱?又怎么被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