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室(作者:枝呦九) 第1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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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是不是也如此看太子的? 他想到这个就内心惶恐起来,“鹤春,你闯大祸了。” 刕鹤春猛的站起来,“父亲到底是什么意思?” 英国公被他吓了一跳,“你还不明白么?陛下恼恨你敢揣摩圣意呢。” 刕鹤春眼睛慢慢的瞪大。他其实是明白了的。但是脑子在这一刻像是蒙了起来,根本解不开眼前的迷雾。 而后,他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人被送回了苍云阁。赵氏在里头哭,折绾被英国公叫到了外头单独问。 折绾还是那些话,道:“这可怎么办?我还要不要办赏花宴了?我在太后面前说了的。” 英国公根本不用思虑,“自然是要办的,不是说还要编排曲子给太后听么?” 折绾点头,“是这么回事。” 英国公:“你做你的就行,陛下对你还是满意的。” 全凌之就败在闽南,王德山可是如今的陛下新宠。 他叹息,“鹤春……实在是大意了。” “咱们家也很久没有办赏花宴了,你若是有什么缺的,就跟你母亲说。” 折绾:“是。” 英国公自来知晓赵氏对大儿媳妇不好,还特意进去嘱咐,“你拿些银子给大儿媳妇,她有用处。” 赵氏警觉:“要做什么用?” 英国公:“赏花宴。” 赵氏张大嘴巴,“鹤春都这样了,她还有心思办赏花宴呢?” 英国公:“就是都这样了,才要一切如常!” 赵氏没法子,只好看着折绾折腾。 折绾一一写了帖子出去,开始叫人往英国公府搬花。她向赵氏索要银子也多,“来的夫人姑娘多,银子自然也花得多。” 赵氏跟宋玥娘道:“你看看她得意的样子!” 宋玥娘却拐弯抹角的说起刕鹤春的事情,“母亲,不行就写信给鹤悯吧,他自然知晓这些,肯定有办法的。” 赵氏:“你父亲没有说,我可不敢写。” 宋玥娘:“那我写吧?” 赵氏:“你也不行!” 宋玥娘撇嘴,微微抱怨,“母亲也太偏心了,府上发生这么多事情,鹤悯也该要知晓。此事又不是什么说不得的——如今谁人不知道大哥被关起来了?就是我不说,鹤悯还是能从外人口中得知,到时候不知道多难受呢。” 赵氏叹息,“那你写信去吧,我是不能的。” 她要是写了,鹤悯必定要写信回来嘲笑鹤春,解决不解决是一回事,但鹤春要面子,他肯定不高兴。 儿女都是债啊。 第七天,刕鹤春刚刚起来,就有宣旨太监来了。 依旧是那番说辞,但这回陛下没有说关几天。 宣旨太监小心翼翼,“陛下说,先让刕大人待在府里休养,等日后再说。” 小太监逃一般的走了。 刕鹤春不敢追,只僵硬的跪着。 赵氏捂住嘴巴,不敢叫出声来,宋玥娘眼睛转起来,拉着赵氏打听,这回不是想写信给刕鹤悯了,而是怕刕鹤春牵连到刕鹤悯。 赵氏恼怒,“你这是做什么,都是兄弟,什么牵连不牵连的。” 宋玥娘不敢多问,便赶紧回娘家去问娘家母亲和嫂嫂。 赵氏大恨,“这个玥娘啊!” 除去折绾之外,唯独英国公猜测到一些,叹息道:“鹤春,你……你要熬过去。” 刕鹤春两眼一闭,晕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他紧紧盯着英国公问,“父亲,我……我会被关多久?” 英国公:“可能一日,可能一月,可能……一年。” 刕鹤春惶恐慌乱的闭上了眼睛。 他彻底不知道说什么了。 他起身去书房,“我要写折子给陛下,我要告诉他我错了,我不该恃宠而骄的,我以后一定会改的。” 英国公却道:“还是消停些吧,陛下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如今在气头上,不喜欢你,你做什么都是错的。” 就犹如他喜欢你的时候,你在都察院做再多的错事,也不过是得他一句:“让勋国公再教导教导,鹤春还年轻呢。” 他想到这个就道:“勋国公这次可没帮你说话。” 隐隐还有些落井下石的意思。 刕鹤春:“所以说,他不得人心。” 但这个时候,他也不希冀有人给自己说话。越说越错。 他颓然耷拉下脑袋,“父亲……我还能出去吗?” 英国公:“会的,你要熬过去。” 刕鹤春喃喃道:“但太突然了。” 一切都太突然了。 从最高点坠落,毫无预兆,还是跌入如此深谷。 他用手捂住双眼,“怎么会这样呢。” 他三天没有出门。 折绾却请了人来唱戏,搭上了戏台子,四处都摆着鲜花。 夫人们坐在一块,潘夫人,于老夫人,庆国公夫人等坐在一处,折绾拿着戏折子过来问,“咱们听哪一曲?” 庆国公夫人:“于老夫人在这里,哪里轮得到咱们。” 于老夫人并不谦让,笑盈盈的看向折绾。 折绾就笑了,“我知晓,您还是想听桃花扇。” 于老夫人,“我是听也听不厌烦的,今日是赏花宴,听一听也应景。” 折绾就叫人去准备了。 刚开始是她们这次叫人新编的曲,曲调悠长,因置身花海之中,便觉得心旷神怡。 这曲子是进宫给太后听了的,太后都夸了好,笑着道:“有没有名字?” 折绾:“没有,要不您取一个?” 太后便取了“映锦”两字。 于是夫人们问起来,她就道:“太后最是心善,只望四处如锦。” 夫人们自然一顿夸。赵氏这次出来也酬客,脸上一直在僵笑,她听了一会就说脑袋不舒服要回去,于老夫人还道:“那你好好歇息,阿绾很是周全,有她在必定是无事的。” 赵氏:“……” 并不是那么高兴。 等人走了,庆国公夫人嗤然一声,“还是那么拎不清。” 于老夫人拍拍她的手,“你多大岁数了,还计较这个?跟着我一块听戏吧,别让阿绾难做。” 一群人听起戏来。 刕鹤春正病恹恹的躺在屋子里,听得咿咿呀呀的曲调进来,他皱眉,正要叫人去关窗户,便听见戏词唱了句。 “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 砰的一声,他自己起床把窗户关上了。 第80章 得无念,得无名(9)【捉虫】 外头咿咿呀呀个不停, 刕鹤春烦得不行。他叫人进来,“唱的是什么东西?” 他往常并不听戏。 松亭在他砰的一声关上窗户时就去打听了,闻言立刻道:“现在唱的是桃花扇, 是于老夫人点的。” 刕鹤春想起戏词,疑心病上来,琢磨着于家有哪些人, 又有哪些人跟他有过节:“是么?讲什么的?” 松亭:“才子佳人, 科考举子和青楼女子的故事。” 刕鹤春疑心顿消, 女人大多喜欢听这些。他摆摆手, “出去吧,将门带上。” 松亭哎了一声, 赶紧走了。 刕鹤春又躺上了床, 心里还蓦然生出一股憋闷来, 实在是憋得难受。 外头依旧曲调不断, 时不时传来几句欢呼声,不用去瞧, 只听着就知晓必定是热热闹闹的。如此,跟他院子里面的消寂一比, 倒是衬得他凄凄惨惨。 他闭上眼睛, 好几瞬之后又起床, 不断的在屋子里面踱步。越踱步越烦躁,他还是有些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落得这般田地。 刚开始只是那么稀松平常的一日, 没有任何预兆。一切都错在他跟左名苑那个该拉出去砍头的进酒楼喝了一杯酒。 他不应该喝那杯酒的。 就算是不愿意得罪太子,但太子并不是一个苛刻的人, 两人交情还行, 他当时就应该扯谎说家中有急事,说母亲病了, 说川哥儿有事——这般都是行的。就算当时太子怪罪,事后多加补救也可以啊。 为什么,为什么就偏要进去喝那一杯酒呢?! 他想到这里,忍不住一拳头打在墙上,墙没事,他的手出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