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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着。” 兰心被cao得迷迷糊糊之间,突然收到男人的命令,下意识就要起身乖乖趴好。 却被男人按住直接翻了个面儿,一阵天旋地转后,她已经趴在了引擎盖上。 粗长的jiba在她体内旋转了下,磨得她直哆嗦。 “乖,趴好。” 男人伏在她的背上,呼吸粗重,显然也是快到极限了,咬着她的耳朵说道。 兰心双手支撑着身体的重量,本就有些前倾的流线型车身让她此时有些艰难跪趴着、 男人看出了她的吃力,大手掐住她的腰,托着她的小屁股,不让她滑下来。 兰心借着男人的力量调整好姿势,撅着臀儿,沉下腰,撇着腿儿,把花xue暴露在身后人的眼前。 “乖~” 男人站在车前,站立着,长腿分开,原本烫的笔直的西装裤此时有些皱皱巴巴的,裤链那儿更是一大片的水渍,想也知道是谁的杰作。 见她调整好姿势,公狗腰继续耸动了起来,两颗鼓鼓囊囊的卵袋拍打在女人的花xue上,早已拍出了一道道红痕。 xue口一圈圈的白沫,臀上也布满了男人的指印,兰心仰着头,一头乌黑的发丝在空中胡乱纷飞,乳儿更是被撞得甩出一阵阵乳波,看得人热血沸腾。 “喻之~喻之射给我吧~呜呜xiaoxue要被玩坏了~受不住了~” 兰心已经被男人cao哭了,小声哀求着,同时夹紧了内壁,想让男人快些射出来。 她不知道的是,男人右手已经拿出了手机打开了摄像头,对准了她。 知道了大概也无所谓。 “乖宝要说什么?” 视频里,男人哑着嗓子说道,显然是在压抑着什么。 “嗯~喻之射给心心呀~心心撑不住了。” 女人呜咽着。 “不听话。” 男人一巴掌拍在女人雪白的翘臀上,迅速激起一道巴掌印,也引得女人紧了紧yindao。 “呜~不要打我~好疼。” “让老公射到心心的小sao逼里,乖宝要说什么?” 景轶然紧咬着牙关,依旧不肯松开精关,给她个痛快。 “嗯~喻之~老公快射进心心的小屄里,心心要喝老公的精水,心心给老公生孩子~” 兰心学乖了,知道男人都喜欢听这一句,嬷嬷说的果然没错。 她不知道的是,其他几个男人,听到从手机里传来的这句话,砸坏了多少的东西。 “乖,老公这就喂小sao屄喝牛奶,让小sao货怀上老公的孩子。” 景轶然满意了,这才加快了冲刺的速度,不一会儿就把nongnong的jingye射进了女人的肚子里。 兰心尖叫着再次喷了出来,哆哆嗦嗦地水儿一股股的喷在车身上,也浇在了男人敏感的guitou上。 景轶然射完后弓身退了出来,举着手机靠近了正在高潮着的小屄,yinchun已经完完全全被cao开,一股股精水混着yin液再没了roubang的堵塞后正一股股的往外流,正好滴在了车标上。 女人上身披散着长发无力地趴在引擎盖上,下身还是折迭跪坐的姿势,一看就是被人玩坏了。 殷红的媚rou像是没吃饱般,一张一合地嗡动着,粉嫩的小鲍被巨蟒蹂躏后根本合不拢,张着口儿往外流着男人的jingye。 性感的腰窝向下凹着,雪白的臀瓣上到处都是男人的指痕,揭露了她刚才经历了一场荒诞而激烈的性事。 “舒服吗宝贝?老公cao得小宝贝爽不爽?” 黑掉的视频的最后,是景轶然略带挑衅的话语。 景轶然收好手机,直接把她抱了起来,在她红扑扑的小脸上亲了又亲。 抵着她的额头四目相对,“乖宝~” 兰心眼神都还有些迷离,就那么看着他,也不说话,安安静静的模样。 许久平复后才开口,“喻之~车上有没有纸,好难受。” 她蹙了蹙眉。 这时候她开口,就算是要天上的月亮,景轶然大概都会考虑要不要给她买个小行星来命名,何况只不过是要纸巾。 走回车里取来纸巾,蹲在车头细心地给女人擦拭腿心的黏腻,神情温柔又有耐心,又如同荧屏上那个谦谦君子那般了,如果不是兰心刚才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倒真的要被他骗过去了。 “我自己来吧。” 女人小声地说道,被一个男人事后盯着腿心瞧儿,多少有些难为情了。 却听男人轻笑一声,“乖宝全身上下我哪儿没瞧过摸过,怎么现在反倒有些害羞了?” 这一句话实在有些轻佻,把刚才的好形象毁得荡然无存。 “不许说了!” 兰心有些恼,伸出脚丫子就要去踢男人的脸。 说实话,这个动作多少有些冒犯了,但是往日她与那二人在床上也都这般打闹,饶是冷峻如盛严明,阴郁如云澈,都愿意惯着她。 她在伸出脚的那一刻就有些后悔了,突然意识到眼前之人与她不过是数面之缘的陌生人罢了,这样的举动,实属有些冒犯。 却不想被男人直接把小脚丫子握在手中,甚至还轻佻的亲了一口,含着她圆润的脚趾,还用指尖轻轻挠了挠她的脚板心,逗得兰心坐在车上咯咯直笑。 没有人知道,景轶然是个隐形脚控,最爱女人那双雪白圆润的小脚,从见面的第一次起就惦记上了。 165. 回去的路上车子开的很稳,兰心迷迷糊糊地又睡着了,东京回到箱根,再慢2小时怎么也到了,何况还是顶级赛跑。 车子停在庄园外,景轶然直接牵着兰心下了车,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 已经是深夜了,幸好庄子里都是昏黄的灯光,倒也没什么人外面。 “回来了?玩得开心么?” 庭院里,苏朝靠在墙上,凉凉地看着进门的二人。 兰心胆子小,猛然被吓了一大跳,直接缩到了景轶然的怀里。 “别怕,别怕。” 景轶然轻拍她的后背,安抚道。 苏朝有些责怪自己不小心,这小姑娘一看就胆子很小,自己没轻没重,还是把人吓到了。 但是他看着群里的视频,确实有些恼。 他这次出行除了拍摄任务,确实还有个ZZ任务在身,岛国那边已经非常迁就他了,他也实在不好在拿乔,于是就选了今天举办这个所谓的中日友好导演交流会。 看着小姑娘睡得香甜,一想他昨晚要的确实狠了,就没把人叫起来。 结果今天一天他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惦记着他的小姑娘。 可惜人今天一条信息都没给他发,这才想起,他们之间,根本没有添加任何联系方式... 他像是个单相思的晚期患者,连思念的人都找不到踪迹。 之后晚上宴会散了他打开手机,脸顿时黑了。 人被拐跑了,还胡闹了一晚上。 “过来。” 他沉着脸,冲她招招手。 小姑娘显然还是有些惊魂未定,怯怯地看了景轶然一眼,收到对方鼓励和安抚的表情后再慢吞吞的朝他走过来。 该死的,昨晚还不是这样的。 昨晚的她显然与他更亲近一些,为什么一天过去就变了? 苏朝镜片后的眸子沉了沉,颇有种不怒自威的势。 兰心脚步顿了顿,还是走到了他跟前,小声地说道。 “对不起...” 苏朝挑了挑眉,奇怪的问道,“为什么道歉?” “我...” 兰心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着刚才苏朝身上的某种气势,本能地感到畏惧。 “别怕我。” 苏朝努力缓和自己身上的气息,温声说道。 “嗯。” 兰心却还是有些畏惧的不敢看他,低低应了声。像极了受了气的小媳妇委委屈屈地不敢吭声。 “玩得开心吗?” 这是苏朝第二次问,与刚才完全不一样的语气,兰心大着胆子点了点头。 苏朝见她不那么惧怕自己了,心下也松了口气。 拉着她的手往和室里走,景轶然笑了笑,也跟在两人的身后。 卧室客厅内早就堆放了白天景轶然给她买的东西,苏朝看都没看,拉着她到床边坐下,还没来得及开口。 “我身上有些脏,你想要我的话我想先洗澡。” 兰心有些扭捏的说道。 苏朝皱了皱眉,他不知道自己哪里让小姑娘误会了。 “你坐,我现在不想要。” 小姑娘哦了一声,点点头做下来了。 “今天是去买东西了吧?” 他温声道。 “是。” 兰心点了点头,不明白他想问什么。 “那我为什么没有收到账单?” 苏朝看着她。 他出门前告诉景轶然,今天小姑娘买什么都记他账上,床头还放了一张单日消费不超过2000W都可以随意刷的信用卡,结果他等了一天,小姑娘的信息没收到,银行的信息也没收到。 就好像...只要她不在眼前,就和他完全分开,毫无关联那般,他很不喜欢这样的感觉。 小姑娘还没回话,刚进门的景轶然嗤笑一声,“我陪我女人逛街,花你的钱?” 苏朝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警告的意味十足。 “明天我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又转头询问她。 兰心却只摆摆手,“不用了,今天买了很多了,不要了。” 做人不能太贪心的。 苏朝却皱了皱眉。 他算是家教极严的那种,老头子虽然对他宠溺,但是读书的时候就真的是读书,青春期除了喜欢上某个人,却也没有揭开那张纸。 长大后进了娱乐圈,趋炎附势的多,想要爬上他的床换取资源的也不少。 但是他认真交往过的还真没有,送包、送衣服、给资源,才是他惯用的手段,省事,不费心。 但是难得他有一次要上心了,面前之人,却好像什么也不缺了。 有些烦恼。 他再次认真地看向她,看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真的短期内没有什么想要的吗?” 只见女孩没有半分犹豫的摇了摇头。 “那你想要什么资源吗?比如你想拍戏吗?或者唱歌?或者拍杂志封面或者广告?” 他不死心,接着问到。 得到的都是否定的答案。 景轶然在一旁乐不可支,随即也和苏朝一般黯然。 是的,这个女人,不是那些贴着他们不放的吸血鬼,是他们使出无数手段才交换过来的,对她而言本就过着什么都不缺的生活。 就像她回答景轶然的那样,吃饱穿暖就是她的所求。 166. 这些,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能满足她。 但是再给的多些,她也不需要了。 至于某些隐形的资源,她一介孤女,无亲无故的,求来又给谁呢? 如此看到,倒真有种无欲无求的姿态了。 苏朝叹了口气,揉了揉眉心,有些不知所措。 要的太多事贪婪,无欲无求也不好处理,总觉得有所亏欠。 他过惯了尔虞我诈的生活,突然遇到这么个...对他毫无所图的,一时间也不知道怎么办? “那有什么想要的,再告诉我们好么?” 景轶然倒是没那么纠结,毕竟女人白天还是接受了他的馈赠的。 兰心迟疑着点了点头,然后走到那堆礼品袋前,找出了两个盒子。 礼品袋上是不同的LOGO,她辨认了下,就一手给了一个人一个袋子。 “这是我白天买的,我也不知道你们喜欢什么颜色,看着合适就买了。没有多贵,用之前平台给我的流量分红钱。” 小姑娘脸上有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慢条斯理地说清楚了一切。 钱是自己赚的,看着合适特意给你们买的。 两个男人的心都快化了,景轶然直接把她拉过来抱着她坐在腿上,怜爱地亲了亲她的小脸。 “你什么时候买的?我怎么不知道?” 他在回忆着白天的始末。 “你跟那个经理去取珠宝的时候,我就借口去上厕所买的。” “是什么?我可以拆开来看看吗?” 苏朝尽管很想直接打开,却还是礼貌的征询了她的意见。 “可以。” 兰心红着脸,还是点了点头。 苏朝拆开了礼物,是藏青色的领带和配套领夹,还有一对同色的钻石袖扣,如他给她感觉的那般,内敛。 景轶然也拆开了礼盒,同样的东西,却是米白色带有暗纹的设计,袖扣却是玉石质地,是岛国这边的风格,也是他给她的第一印象,温润如玉。 “谢谢你,我很喜欢。” 苏朝俯身在她额头下落下一吻,眼里有她都看不明白的神色。 “是不是还买了其他的?” 景轶然低头看她。 兰心迟疑片刻,还是点了点头,指了指另外的三个袋子。 “云澈的也买了?” 苏朝皱眉问道。 女人咬了咬唇,还是老实承认了。 “你是不是傻?他都那样对你了。” 景轶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戳了戳她的小脑门,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阿澈平时对我也很好...” 她小声辩解道。 “算了,买就买了吧。” 不给他进门就是了。 苏朝心里冷哼一声。 “今天怎么样?” 景轶然故意岔开某些让他不爽的话题,看向苏朝, “几个日本老头子,想要拍一部古典气息浓厚的片子,说是宣扬大河文化,我一看,都是琴棋书画四艺,这些和他们大河文化有什么关联?全都是我们国家的传统文化。” 苏朝弃之以鼻。 景轶然却默了默,叹了口气,他出身于书香世家,后来站对了位置,有了从龙之功,但是家里传统文化艺术氛围浓郁,他对这些了解的更深一些。 “国内传统文化式微。” 有些甚至断了传承。 反而是接受了中华文化熏陶的岛国,对这些的尤为看重,这几年某些传统技艺上的东西,倒是声名鹊起。 “谁说不是呢?” 苏朝深有同感,国内引进大量西洋文化,前几年崇洋媚外之风盛行,家长都送孩子去学西洋乐器去了,谁还记得老祖宗传下来的技艺? 想到今天有几个看他不爽的岛国老头子阴阳怪气地,他就一阵不高兴。 他新片是上头定制的宣传献礼片,宣传他们国家传统文化发展的,其中有一段讲到传播至岛国的,所以他才需要来这边取景拍摄。 然而没想到,这次过来还有新的麻烦,他片子里某个指法,只有中日两位传承了,前阵子他在准备开拍的时候,国内那位老先生过世了,留下的弟子无一能完成全篇的。 只剩下日本的那位技艺传承者了,想到这里他一阵气结,又感到好笑。 发源地拍个宣传片,要到传承地来找人拍摄,他都不想拍了。 还不够丢人的。 但是一想到临行前老爷子交代他,希望他能把这部片子拍好,希望能借助他和景轶然在国内外的影响力,推动、引起人们对传统技艺的关注,他还是忍着这股不适继续拍了下去。 白天出声阴阳他的,就是那位传承者的侄子,刚好也从事电影业,他怕突生枝节,强忍了下去,没有出声反驳,但是心底里的不快,却一直延续到晚上。 所以他刚才的情绪才那般不对。 167. “那个镜头的拍摄联系好了么?” 景轶然哪壶不开提哪壶,但是这也是逃不开的点儿。 想要日式取景,国内相同风格的山庄不是没有,甚至搭他也能搭一个,何必大费周章整个剧组出国。 一天不知道要烧掉多少经费。 对外说是出国取景,实则是想请那位老先生拍那一段镜头罢了。 “没有,一直说是身体不适。” 苏朝也无奈的叹了口气。 他本来只是有所猜测,结合今天发生的,猜到也不难。 人家想帮自己国家宣传文化、自己侄子拍摄电影,无可厚非,他就难受了。 兰心一直静静听着,此时忍不住插了句嘴。 “是什么乐器呀?” “瑟。” 苏朝脱口而出,随即失笑。 “你之前说过你会弹琴,弹得是古筝吧,古瑟在我们国家已经基本失传了,弦乐器的一种。” 景轶然解释道。 兰心却心头一跳。 琴瑟、琵琶,她都会。 那都是她们楼中的姑娘必备的技能了,甚至比伺候人还要来的精通。 毕竟,这些可以当爱好培养,还可以打发时间。 伺候人什么的,到底是非她们所愿了。 看着二人一筹莫展,她也有些犹豫,自己要不要说出来。 可是,根据他们所说,这种乐器基本已经失传了,那她要怎么解释她从何学来的? “那个...阿朝,有古瑟的图片么?” 她有些迟疑,却还是开了口。 人心都是rou长的,刚才男人问她想要什么,她能看得出来是真心地。 虽然她没什么想要的,也知道他不过是爱屋及乌。 但是到底好处落在了她的身上,能帮点忙,她还是愿意的。 “是多少弦的瑟呀?” 她又问道。 她学过二十五弦的,也学过十六弦的,但是听他们讨论的语气,失传的? 莫非是五十弦的古瑟? “其实都可以,只是为了弹奏一段瑟的技艺。这种乐器在我们国家已经基本失传了,也有一种说法是后来演变成了筝。但是我去询问过,古瑟与古筝定弦、发音的原理都相似,但是制作过程和弹奏方式都大有不同,发出的声音更是有所差异。根据国家的需求,他们对瑟的宣传需求程度要大于筝。” 这也是苏朝烦恼的原因。 什么叫定制片? 虽然他是导演,但是也得根据甲方需求来不是? 看到兰心感兴趣,他还是耐心的解释道。 他不希望他们下了床之后就是陌生人。 “根据各种文物出土,比如曾侯乙墓中,还有古代的诗句,锦瑟无端五十弦等等,白居易的《听弹湘妃怨》当中,玉轸朱弦瑟瑟徽,描写的就是瑟的零部件。属于我们国家最早的一批古代弦乐器。” 景轶然补充道,此时的他侃侃而谈,让兰心仿佛梦回当年还在楼里的时候,也是这般偷听那些文人高谈阔论的。 “我..如果只是要弹一个曲子或者一段镜头的话,我应该可以...” 在男人们惊诧的目光中,兰心的声音也越来越小。 “不..不是,我是说,哎呀我刚才都是胡说的,你们就当没听到。” 兰心以为他们在笑话自己,忙改口说自己是胡说的,想要起身离开这尴尬的气氛,却被景轶然拉了回来。 只见对方神色认真的问道,“乖宝,你刚才说什么?你会弹这个?” 苏朝也神色郑重的看着她,眼神中并没有取笑和轻视之意,这才让兰心的心稍稍安定。 “我,我会一些。或许可以让我试试...我可能谈的不是很好,但是我觉得如果只是要一个片段的话...” 兰心有些不确定的说到。 她不知道这个世界和她前世的差异,所以自然也不敢拍胸脯打包票得说自己一定行, 她从小谨言慎行惯了,她的身后退无可退。 所以毫无根基的她,哪来的底气说一定、肯定这些词呢? 她曾经很羡慕那些自信、神采奕奕的女人,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更加开阔的眼界,但是也仅仅只是羡慕了,这是她这辈子大概都无法拥有的东西,比金钱、地位更加的来之不易,是人的自信、自尊,甚至是自傲。 她一点点都不曾拥有。 也是,从小被当成个玩意教养长大,只学了些供男人取乐的玩意,她拿什么自尊、自爱呢? 现在想想,她与小草,截然不同,命运却又那般相似。 从小被当成猪养长大了好卖个好价钱的小草,又好到哪里去呢? 同是天涯沦落人。 或许是命中注定吧。 她叹了口气。 却没注意到两个男人交换了好几个眼神。 168.3.18 “乖宝,先不急,现在太晚了,等明天我找人找一把琴过来你试试。” 苏朝看着她,决定还是冒一次险,成了就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不成就当是陪她玩玩了,不会浪费什么。 “什么?让一个小娃娃来弹?这不行这不行,你不知道国内那位大师的亲传弟子都没把握弹好《淡月映鱼》这段的高潮部分吗?” “不行不行,那不是开玩笑吗?” 《淡月映鱼》,至今流传下来,唯二还有完整曲谱的古瑟独奏曲目。 其中中后段的快板演奏技巧,国内无人能得其精髓,加之古瑟逐渐被古筝地位所取代,练习、传承的人就更少了,现如今,只怕要断了传承了。 “今日也没什么事,就过来看看吧,在我的院子里。” 苏朝却直接开口否定了对方的话。 在他看来,听一听并不费事,他还没听过小姑娘抚琴呢? 万一真有这方面的天赋呢? 昨夜问她,她也只说是一位长者教导过几次,她也没弹过几次,还教了她古筝、古琴、琵琶的一些技巧。 大抵乐理都是相同的,古筝、古琴、古瑟称得上同源,苏朝倒也没过多怀疑。 只是心疼她从小没能受到好的教育,或许埋没了天赋。 要知道,不管是国内还是国外,专业学习乐器的,基本从小就练起了。 于大声进来这间院子的时候,其实是心不甘情不愿的,他是国内有名的乐器大家,和景轶然家里颇有渊源,听闻又是官方定制片,所以才愿意当这个什么艺术指导。 在他看来苏朝就是在糊弄他,再胡闹。 苏朝带了个小女朋友跟组他是知道的,也没什么意见,年轻人嘛。 但是现在居然为了要捧他那个小女朋友来糊弄他,说那个女孩子能弹好《淡月映鱼》,他是说什么也不信的。 大概是为了捧女孩子上位给个镜头吧,唉,现在的年轻人。 技艺就是技艺,不是假大空的论文数据,是做不得假的。 一边想着,他一边摇头叹气的进了苏朝的院子。 里面不仅仅有苏朝和景轶然,还坐了个小姑娘。 他扫了一眼,不得不感叹,这个姑娘有些姿色,怪不得能哄得一向稳重的苏朝动了私心。 “这位是于教授,在中乐协和央音都有任职。” 见到来人,景轶然起身介绍到,主要是对着兰心。 “您...您好。” 兰心说不紧张是假的,毕竟,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个时代的专业大拿。 每个时代,曲风、技艺甚至曲谱都各有不同,她很难把她的过去和现在来衡量这一切。 “嗯。” 于大声只是不咸不淡的点点头,眼中的轻视之意是个人都能感受出来。 兰心倒是无所谓,她这些受的多了,而且,哪个时代的能人异士没点傲气呢? 当年楼里中金请来的乐器师傅最开始甚至连正眼都不给她们一个的。 但是苏朝和景轶然却都皱了皱眉,只不过今天强硬的让对方过来,也不知道兰心水平如何,他们心里也没底。 “开始吧。” 于大声淡淡开口。 他没太多功夫陪这些小年轻折腾,今天过来也不是为了景轶然家中长辈的面子,还有苏朝这个剧组导演的面子罢了,毕竟演艺不分家嘛。 他也不是不通人情世故的。 兰心也不废话,双腿并拢,坐在琴凳上二分之三的位置,身体稍微向前倾斜,腰背挺得很直,周身的气质开始发生变化。 于大声挑了挑眉,看了过去。 起码弹琴的姿势是对的。 纤细的手指拨弄弦,比古琴更为空灵、比古筝更为清越,却浑厚有力的声音回响在小院内,让人不禁坐直了身体聆听。 有古琴的低沉,又有古筝的高亢,铮铮悲呛之音,令人难免想到古时所形容的“闻瑟而哭”。 曲子很短,只有2分钟不到的时长。 古来一般都讲究“琴瑟和鸣”,所以瑟的独奏曲更是少之又少,而今大部分又都失了传承,才会如今这般人才凋零。 于大声却入了神。 很少人知道了,瑟的存在其实是为了配合古琴来的,在古时就是给古琴伴音的乐器,所以瑟的独奏才那么少。 琴瑟琴瑟,实则琴为主,瑟为辅。 乐声渐渐平复,他深吸一口气,转头对苏朝说到。 “那边一定要瑟独奏吗?琴瑟琴瑟,实则瑟不过是辅助乐器,我觉得把琴瑟相结合或许会更好,瑟已经有了。” 他指了指兰心,在三个人震惊的目光中继续说道,“琴瑟和鸣,才是我国古乐的最佳,所以,小姑娘你愿意和我合奏吗?《神人畅》,可会?” 169. 他面上已经带上了笑意,甚至都不等苏朝去协商,就继续安排了起来。 兰心木讷的点了点头。 古琴曲《神人畅》是唐代以前仅两首记载下来的以畅为题材的古琴曲之一,此曲表达了昔日部落领袖“尧”祭祀之时弹琴,奇妙琴声感动上天,使天神降临,与人们欢乐歌舞,共庆盛典。 她自然是会的,她不仅会瑟的那部分,琴的那部分,其实也是精通的。 但是此时大佬说要她打辅助,她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虽然从独奏变成了辅助,但是兰心心里并没有什么沮丧,反而非常高兴。 她的技艺得到了这个时代专业大拿的认可,并且愿意与她合奏。 “岛国那边不是想宣传他们的雅乐吗?不过是从唐传过去演变而成的一点乐器文化,居然敢叫嚣,就让他们看看好了。” 似乎也是来了兴致,于大声对着此时一脸震惊的苏朝说道。 “对了,小姑娘,是师承何处?是哪位大师的弟子?国内居然还有其他瑟的传承?你与丁老的演奏方式不太一样,调弦大相径庭,但是演奏出来的效果分毫不差,是哪位隐士高人的弟子吗?” 他连忙追问。 丁老就是那位之前仙逝的古瑟传承。 兰心所学当然与他不同,相隔了上千年,就算传承未断,也不可能一模一样的。 “我...我不知道,我就随便学了点,不知道名字,是个老爷爷。” 至于是哪个爷爷,她认识的“爷爷”好几个。 资料上虚拟的山里的爷爷,来到小镇上收养她的老先生,都算得上是她的爷爷,都死无对证了,她也不怕。 “他现在在何处?我改日想拜访一二。” 于大声连忙追问, 在他看来,随便指点一二就能叫出兰心这样的徒弟,本人水平不止几何。 “他...他已经过世了,走之前让我学了一点皮毛和谱子,多加练习。” 兰心神情低落的说道,景轶然想要安抚一二,又想外人在场,只能作罢。 “唉。”于大声长叹一声。 “那你练了十几年了?” 他又满含期待的看着兰心,那样的技巧,不可能是短短时间内就能达到的,除非天赋极高。 “我只练了很短一段时间...您说的曲子我刚好会而已。” 兰心被他的热情吓到了,怯怯地说道。 小草的出身早晚有一天要公之于众,孤儿院哪来的琴给她练,看来这些只能归功于那位收养她一年的老先生了。 毕竟那对中年夫妇经常不在,她和老先生一起看店,教了她点什么倒也说得过去。 “只练习了...一段时间?” 于大声震惊到无以复加。 “是的...我家里有个琴房,我白天的时间基本都练这几首曲子。” 兰心迅速稳定下来,想引导对方将这一切归咎于她的勤奋与天赋。 可是,哪一个专业的乐手每天不是长达十几个小时的练习呢? 于是只能归咎于天赋了。 “你意思是,你没有老师,小时候也没有系统的学习?” 于大声不敢置信地问道。 兰心有些害怕,但还是点了点头, 苏朝察觉到她的异常,握住了她的手,手心处有些薄汗,只当她是怕生。 景轶然却不动声色地瞥了眼两人交合的手,有些酸涩,有些嫉妒,他才是那个见不得光的男人。 “那你可愿拜我为师?或者我替你引导一二?不过我们国家古瑟这个民乐...能系统的教你的人也不多了,并且他们同你学习的也不同。” 基本断了传承了。 他面带惋惜的说道。 “琴瑟筝三者基本同源,你能谈好瑟,想必也能谈好二者,或者你对这些有兴趣吗?” 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期待的看向兰心。 “那个,我还学过古筝、古琴还有琵琶。” 在三人震惊的目光中,兰心一咬牙继续说道,随即马上补充,“但是都只会一点点,练过一些曲子,上不得台面。” 于大声了然,毕竟一个人的时间精力有限,能精通一二已经很了不起了,何况她没有系统的学习过,大抵其他的也只是懂些皮毛。 苏朝和景轶然却对视了一眼,却不信女人说的话。 毕竟昨晚女人不自信的表情他们还历历在目。 原以为不过是真的随便玩玩,如今一看,根本不是她说的那样。 只弹了2分钟,能让于大声开口收她当弟子,询问师承何处,愿意与她合奏一曲的,绝对不可能是她口中说的“略懂、只会一点的水平。” 于大声的水平他们清楚,不到40岁能被国家台请去表演,跟着各种艺术团代表出去巡演的人物,现在已经不收徒了,只是上上课罢了。 能让他开口收徒,天赋、水平可见一斑。 又有些惋惜,小姑娘那些年,到底是被耽误了。 PS.文中提到的汉瑟,调弦和演奏方法在近古确实已经失传了,现在复原的好像是明清时代的瑟,好像不一样了,我乱写的,门外汉,配合下剧情,大家不要深究。 之前去马王堆的时候有看到过汉瑟,当时没仔细看,只以为是古筝...现在想起来那个应该就是瑟。 文中写的坐姿是现在古筝的坐姿,古瑟啥坐姿我还真不知道,看的陶俑我记得是席地而坐的,但是现在好像都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