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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血口喷人!分明就是你等见我几人身上有钱,想借故闹事勒索!」 「嗳,你等有无钱银咱是不晓得,但咱家丫头被你们摔了,这大夫钱确实要讨要。」 「荒谬!分明就是──」 县令没发话呢,这边又吵了起来。 但沐醒几人很是悠哉,就当练练嘴皮子,少爷没打算拿身分压人,他们便自立自强罢。况且在京里,想找到敢与他们吵的人还找不着呢,这下正好当消遣。 而吴县令,一听这几人竟是从京城来的,头也疼了起来,一时间也没去理会一团吵闹。 好像嫌这里不够乱,外头竟又有人涌入衙内。 来的是萧三少的二哥,他在街上听到咱弟弟被欺负了,忙不迭地带了家仆便往县衙过来,准备给自家人撑场子。 杜丹自己一个人跪在地上很是孤单,她以为上衙门是件很严肃的事,怎么这边乱得比在街上热闹?她不知道是吴县令个性使然,虽是七品官,但咱们吴县令个性实在担不得大任,心里明知道萧三几人是什么德性,却因拿了人家家里不少好处,不好怪罪,可要他完全偏袒,他却也做不到闭着眼睛瞎判案。 其实他也挺恼自己这个性的,上不上,下不下,良心有一点,但也小贪,想回京任仕,个性却又有点莫名地刚强,这遇上事,不够无良,也不够柔软,讲白点就是优柔寡断,难怪会被下放到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来。 就在这吵成一团的当下,突然有人作声。 「欸?那娃儿,不是那日在珍珍行的那个?」 闻言,杜丹立即循声望去。 发话的是刚冲进来的第三方人马,也就是萧二少身边的一家仆。 杜丹吓了一跳,只怪她那天只瞄了一眼后,头就压得低低的,那几人长相记不是很清晰,刚才也没注意,才没认出来。这一细瞧,当天在珍珍行遇见的几人竟都在现场。 那人也因为杜丹换了身衣服,多瞧了几眼,才想起见过她这张脸。 原来,萧二少本名叫萧云,正是杜丹那天在珍珍行遇见的那位云公子。萧云本人是不认得她的,被他欺压的百姓多了去,他哪会记得这小人物,听身边下人一喊,他又问了几句,这才想起那天的事。 「唷,想妳这丫才几日不见,就换了身新衣裳了,该不会是哪偷来的吧?」萧二少像抓了她的把柄般大声嚷嚷。 「就是,就是!吴大人,咱们家二少爷上回在珍珍行就曾见过这小丫头,当日她穿的还是身粗布衣呢!见了咱等便躲在一旁,分明就是个贱户贱籍的,怎么今日身边有人陪着就换了身衣裳,还敢冲撞了咱们家三少爷?依我看呀,分明有问题!保不好这几人就是外地来,随便找个城里内应,知晓谁家金贵,专门要来闹事讹诈的!」萧家家仆更是气势凌人地朝吴县令喊话。 这话还没把吴县令喊回神呢,倒先把东方穆谨给喊笑了。 只见那个从头到尾一语不发,仿若局外人般的一素净少年,轻笑了声,终于从几人中间站了出来。问。 「原來那日就是幾位打了我家丫頭?」他一臉「原來如此」。 「打了又如何?」那家僕挺身向前。 「不如何。」東方穆謹保持著溫文的微笑。「我家娃兒那日被人踩了腿,腿骨裂了,這大夫錢咱也不稀罕討要。」 「諒你等也不敢討要!」 幾人哈哈大笑,聽這人語氣挺軟,紛紛長了氣焰,笑話他們。 東方穆謹也不惱,跟著微笑。 「這錢是不願要,但公道,是要找回來的。」 「哦?你想如何?」 「把你的腿也給斷了,你覺得公平不?」東方穆謹笑容不變,像在談今天天氣如何地平常。 那家僕一愣,隨即怒道。「你好大的膽子!」 東方穆謹沒回應,卻有兩道黑影朝那家僕撲了過去,秋落和冬藏一左一右扣了那人的肩,直接將他拽到東方穆謹跟前。 「放開──爾等膽敢如何?!」那人被壓在地上,死命掙扎。只見東方穆謹居高臨下瞟了他一眼,微笑道。 「不如何。」隨即,他冷聲道。「斷了他的腿。」 冬藏聞言立即狠踩,那家僕慘叫一聲,左腳當場變型,皮rou變色。秋落又往他背上一踹,噗嗤一聲,那家僕更是一口血噴了出來。 這事發到結束,不過眨眼間,直到那家僕順過氣來,倒在堂前痛苦號叫,人們才回過神來。 所有人都被秋落幾人的凶殘舉止給震住了。 杜丹更是小臉剎白,被這畫面撼得心跳如擂鼓。 「你們想造反了?!大堂之上,竟敢傷人!」 「大膽──」 吳縣令這還不嚇得回神,他一拍板,就想叫人上去把鬧事等人拿下,但板子才敲下去,一旁師爺也從堂後衝了出來,急急附到他耳邊說了些話,那吳縣令先是一愣,再來是不敢置信,接著他眼神直接瞪向了東方穆謹幾人,那已經到了喉邊的話,硬生生地給吞了回去。 東方穆謹注意到吳縣令的反應,他保持著臉上淡然笑意,朝吳縣令一拱手。 「吳大人,這案,某人也有說詞,不曉得吳大人聽不聽得?」 被叫了聲吳大人,吳縣令差點沒從椅子上滑下去。他急忙端正坐姿,但下一秒立即覺得不對,站起身來。 「大人請講!請講!」 現場所有人都被吳縣令的恭敬態度給震驚得不明所以。 東方穆謹環伺一圈,不急不徐地幽幽說道。 「《大翼律》写道:『民丧,宽待之』。今日这几位公子在街上公然欺辱丧父的两兄妹,不说品性,已先犯了咱们大翼律法,圣上爱民,这几位公子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