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失的内裤
青玄在浴室里呆了近一小时才出来,他剪了条咖啡倒进杯子,打算泡杯咖啡提神熬夜修片,夜已深了,他开门时有意识地放轻动作,拖鞋无声地踩在柔软的地毯上,从她房间里传来若有若无的声响,青玄下楼时没放在心上,等接了热水回来,先前细微的动静渐渐变得明晰,他的脚步突然顿住。 是她的呻吟声,准确的说,是男女在进行某种事时女人的娇吟。 柔媚的,纤细的,时而绵长,时而短促。 可是,他确定以及肯定,这幢房子里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男人。 这时屋里的她动情地低声尖叫,嗓子尖打着颤儿,又心满意足的哼哼几声,娇喘连连渐渐平息,而后归于平静。 叶青玄欲敲门的动作打住,手臂悬在半空,在她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立了一会儿,转身悄无声息回了自己房间。 第二日清晨,琬宜早早地起床洗漱完下楼,可有人比她更早。 叶青玄人在厨房准备早餐,听见脚步声回头,如常的语气打招呼:“早上好。” “早。” “需要一份吗?” 牛奶温好了,他手拿着刀在切土司。 琬宜点头:“谢谢。” “什么酱?” 她想了想回:“蓝莓吧。” 西式早餐完成得很快,叶青玄盛了两份土司端上桌又倒了两杯牛奶,拉开椅子在她对面落座。 琬宜捧起玻璃杯先喝了口牛奶,土司边装点了几颗新鲜的圣女果,她拿叉子叉了一颗送入口中,抿着唇无声地细嚼。 “空腹喝牛奶不好。” 他面前放着台笔记本电脑,一手拿着土司一手在键盘上敲打,眼神落在屏幕上突然说了一句。 琬宜咽下嘴里的圣女果答他:“习惯了。” 他就没再说什么,键盘上的五指快速地敲打了几下,接着阖上笔电专心吃早餐。 琬宜余光瞥见他的着装,例行后妈关怀:“要出门吗?” “嗯。” 浅蓝色休闲衬衫搭配同风格的领带,头发精心地打了发胶露出饱满的前额,双目有神五官立体,很是赏心悦目,琬宜轻一挑眉心中对其大加赞赏。 注重形象的男人无疑更易获得异性的青睐,果然比他那死去的爹养眼太多了。 “有什么东西要买回来吗?” “什么都可以吗?” “说说看。” 琬宜眼望着天花板想了想,未免有调戏继子的嫌疑,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吧。” “没关系。” “卫生巾。” 他的视线投来,琬宜继续补充:“日用夜用都没了,最好护垫也来一包。” 她生理期还没到,但会先买来备用,存货上个月用光了。 “如果不方便就算了。” 网购很方便,出门买个卫生巾也无不可,提这个要求,真个就是无聊。 叶天澜cao了那里七年都没给她买过一次卫生巾,琬宜赌气地就把账算在儿子头上。 青玄淡定自若地颔首:“知道了。” “哦,那谢谢。” 倒没想到他真会答应,琬宜对这个继子的赞赏又多了一分。 “什么牌子的?” 琬宜给他念了个卫生巾的品牌,又问:“需要我给你写下来吗?” “你发给我吧,微信短信都行。” “哦,那短信吧,我没有微信,你的号码多少?” 叶青玄报了一串数字。 她用着老款的手机,只能接打电话发短信那种,俗称老人机。 “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这个吗?” 她晃了晃手上的按键款手机,随意地答:“也没什么,你爸给我买的,有推荐的智能机款式吗?” 经他提醒琬宜才想起该换手机了。 叶青玄问她:“对手机性能有特别要求吗?” 琬宜抿唇想了想,说:“也没什么,能拍照就行。” 他一点头:“知道了。” “嗯。” 所以直到吃完早餐,他还是没给她推荐该买哪款手机。 叶青玄把要用到的摄影器材搬上车,对在花圃前浇水的琬宜说:“我走了,傍晚六点前回来。” 琬宜注意力放在身前的一丛东阳菊上,闻言扭头看向不远处的他,“嗯,路上小心。” 叶青玄驾车离开,琬宜给花浇完水后回房拆四件套丢洗衣机,贴身的内衣裤却是手洗,之后搬出瑜伽垫做了会瑜伽又洗澡。 衣裤被子都烘干了,可外面天气很好,她又把东西搬去顶楼的露台晾晒,一大堆琐碎的家务做好,琬宜深刻地认识到还是得雇个钟点工,那么大个房子的卫生清洁也要维护。 吃过中饭后回房看书午睡,再出来已经是下午五点多,叶青玄手持单反在院子里拍话,她依旧身着一袭吊带睡裙,藕臂怀抱床单四处张望。 叶青玄把相机移开眼前,淡淡地问她:“在找什么?” 她弓着腰探长花丛底下,随口问他:“你看到我的内裤了吗?有可能被风吹了下来。” 语气顿了下,又补充:“就昨晚那条系带的。” 叶青玄答她:“这里我走了一遍,没有。” “哦。” 她直起腰身秀眉轻蹙,自言自语地嘀咕:“难道被野猫叼走了?” “嗯,也许吧。” 一阵晚风吹来,叶青玄关了相机电源说:“进屋吧,外面凉。” 他眨了眨眼,告诉她:“我帮你带了手机。” “啊,谢谢。” 琬宜微讶,又听他说:“其他的也买了。” “嗯,非常感谢。” “都放在客厅,你看到了吗?” “没。” 她直接上顶楼收被子,发现内裤丢了就下楼来找,经过客厅也没留神。 “那去看看吧。” “嗯。” 琬宜跟在他身后进屋,把找内裤的事抛诸脑后。 两人坐在客厅沙发,琬宜打开白色的手机盒,手机机身是金粉色的,她取出来拿在手里掂量,金属质感,不重不轻刚好。 “开机看看。” “嗯。” 她长按电源键开机,首先试了试拍照功能,满意地点头。 她的手机终于能拍照了。 “喜欢吗?” “嗯,谢谢,多少钱我付给你。” 正巧,叶天澜给的遗产她还一分没花呢。 “不用了。” 他两腿交叠闲适地坐在一旁,淡淡地补充:“一家人。” 再推辞确实见外,倒显得他爸死了她就要跟这继子划清界限一样,琬宜还指望他给自己养老送终,柔柔地说:“那谢谢了。” “不客气,晚饭吃什么?” “唔,随便。” 人家下厨,琬宜自觉没资格挑嘴。 “清淡些?”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