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30 章
嘴快透了底儿,您猜怎么着?人家打包票,明早消息就登报,一整页纸都是您的呢! “已经说了?”贺作舟微微一怔。 “可不吗?”万禄起了邀功的心,“我寻思着您要是明早去说,婚讯上报至少再过一天,可要是今儿说了,明天全城的人就都能看见! “cāo了。”万禄话音刚落,贺作舟就把嘴里的烟屁股吐了,“你动作怎么就那么快呢! “六……六爷” “我也妈还想加句话呢! “啊……啊”万禄傻了眼,“加什么啊?” 贺六爷却已经摔门回了房,一口气走到床边,直勾勾地瞧着熟睡的方伊池,片刻后又莫名地笑起来。 “得,不加。”贺作舟俯身与他额头相抵,“要不,他们还以为咱家小凤凰是奉子成婚呢。 方伊池在睡梦中无声蹙眉,翻了个身,继续睡了。 北厢房的门冷不丁被人敲响。 “六爷,”万福来了,“有人找您。 “是胡同口的yào铺掌柜,王浮生。 贺作舟温柔的神情瞬间被冷意取代:“这可不能怠慢。你们先去前面照应着,我马上就来。”说完,拎了挂在衣架子上的军装,站在穿衣镜前慢条斯理地系纽扣,好不容易系好,走之前又回头看了眼蜷缩在被子里的方伊池。 他家贺太太还做着美梦呢! 方伊池可没做美梦,他梦见六爷去饭店点他,一 进门就动手动脚,最后还拿出了香烟,作势要往他腿根儿上烫。 方伊池疼得浑身发抖,又隐约觉得疼的不是腿根,而是更隐秘的地方。于是场景一变,他被贺六爷压在床上,双腿抬得老高,露出半拉白花花的小瓣儿,夹缝里有什么东西来回锯似的chā。 嚯,六爷把他给睡咯。 这一事实把方伊池直接吓醒了,他“啊”的一 声从床上弹起来,又闷声栽回去,扶着酸涩的腰掉眼泪。 记忆全回来了,甭管他乐不乐意,一丝不落地在脑海里浮现。 方伊池哭的不是被六爷睡了——他哭自己竟然是个能生的。 这世道,能生的男人不多。大户人家的孩子出生时便做检查,若是能生,左不过是嫁进富贵人家里做小;可像方伊池这样的穷苦出身,别说做检查了,就是正规医院的门儿都没进去过。所以直到不久前,上了贺六爷的床,他才知道自己的身子比寻常男人多了个器官。 穷人的孩子连嫁给旁人做小的机会都没有。以前阿清和他聊天时提过一嘴,说是饭店里的服务生都没做过检查,但是但凡上过床、发现不对劲儿的,都被客人带走了。 至于下场如何……当时的阿清用纤长的手指夹着烟,闷头抽了好几口:“谁知道呢?死了吧。” 方伊池打了个寒战,摸索着抓到了自己的旗袍,他费力地扭过去,拖着两条完全没力气的腿,靠在了床头。 六爷的烟还在一旁搁着。 方伊池拿了一根,做贼般点着了。他不抽烟,除非有客人bi,但今儿他实在是太害怕了。 床的另一侧早已没了温度,也不知道六爷走了多久。方伊池抽着抽着,呛着了,咳嗽的当口,瞥见门外闪过一道光。 贺作舟推开了屋门,原本以为方伊池还没醒,谁知漆黑的房间里竟然亮着一点暗淡的星火。 方伊池的脸在昏暗的光里若隐若现,含水的眸子里盛着六爷读不懂的惊恐与绝望。 “醒了?”贺作舟不懂归不懂,人还是往床边去了,“饿了吧,我让人煮了点鸡汤,马上就给你端来。” 他不吭声,叼着烟的牙微微颤抖,不等六爷靠近,忽而将旗袍抱住,胡乱挡在身前。 “遮个屁……” 贺作舟前一句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声音小,后一句才是说给他听的,“你还有哪里是我没见过的?” 这话说得没毛病,他俩该做的不该做的,几个小时前全做了,方伊池挡得完全没有意义。 可他固执地捏着旗袍,低着头愣是不肯撒手。 贺六爷瞧了会儿,伸手把方伊池嘴边的烟抢了过来,也不嫌弃,直接塞嘴里吸了一口。 小凤凰抽过的烟是甜的。 贺作舟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