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我是很傻

    （六十三）

    “是的，我是很傻，可我又能怎么样呢？”秦文哽咽着说道：“你和雨涵那么恩爱，我们又都是朋友，你说我能怎么样？”

    “所以你就压抑着自己，还故意当着雨涵的面说出那样一番话来？”启明这才明白秦文为什么一直以来都是不冷不热的对待自己。心中释怀了，看着秦文的双眼更多了一份怜惜，“都怪我没有早点明白你的苦衷，让你一个人心里受苦。”

    “都是我自找的，不怨你，”在启明的抚摸和安慰下，秦文渐渐地平静下来，“你和雨涵接触夫妻交友这种观念时间不短了，在夫妻吧论坛里也应该看过不少的文章。进入这个圈子里的人，一般都默守一个游戏规则：xx可以享受快乐，精神不能出轨。进入这个圈子以来，我自认为把握得很好，哪知道却中了你的毒！”

    “呵呵，咱们俩还不知道是谁中了谁的毒！”启明笑着捏了捏秦文的鼻子，“不过，这种中毒的感觉真好，只是不知道这种毒药的毒性有多长？”

    “怎么，怕中毒太深没有解药吗？”秦文一下子从启明的怀里钻了出来，瞟了一眼启明，说道:“想解毒太容易了，我可以帮你！”

    “啊？你还有解药？”启明想笑又不敢笑，故意做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来。

    “哼，不信呀？”秦文看到启明嘻皮笑脸的样子，反而认真起来，“我还真有解药，其实很简单，我只要不理你，你不就解毒了吗？我可以把心里有你的那部分像电脑硬盘一样格式化，要不要试试？”

    “别别别，你就让我中毒吧，我宁愿让毒药浸入骨髓也不要你那解药！”启明一把将秦文紧紧地搂在怀里，好象不这样秦文就会被格式化似的。

    “想想雨涵，想想你们幸福的小家，也许，我真是太自私了，”躺在启明的怀里，秦文幽幽地说道：“我们这样算是什么呢？”

    “别想那么多了，”启明轻轻地拍了拍秦文的脸，心里想想，一时也回答不出她的问题，“一切都顺其自然吧……”

    （六十四）

    这个周末杜林把几个在武汉工作的大学同学约到了武大，和武大的学生们打了一场蓝球。

    武大学生家在本地的本来就多，再加上有少数同学留在了本地工作，所以经常联系的也有十来个。像这样的同学聚会也是近年来才开始的，都是三十多岁的人了，大多事业有所小成，所以基本上一个月一到两次在一起聚聚。刚开始时多是约在一起喝酒唱歌，轮流坐桩，次数多了也觉得吃吃喝喝的没多大意思，一次一个同学指着大家渐渐中部崛起的身材，提议以后的聚会就改为在一起打打球、做点运动好了，既可以锻炼身体、交流感情，又可以找回点大学时代的感觉，得到了大家的一致响应。

    启明和杜林每次必到，打球输赢倒是次要的，运动中互相间成功的配合和运动后那种大汗淋漓的感觉才真让他们觉得舒服和放松。聚在一起的半天时间里，工作、生活中的不愉快和烦恼都可以随着汗水离他们远去，有的只是学生时代的争强好胜和无忧无虑。

    为了保持运动后的成果，大家都无意聚餐，约好下次的时间、地点后，简单收拾了一下后就各自散了。启明和杜林落在了最后，在蓝球馆里冲了澡后，杜林说有些时没见了，趁今天没事聊聊？启明说好啊，正想和你聊聊。

    两个人出了武大正门，来到马路对面的一家茶馆，一人要了一杯绿茶，说了几句各自工作上的情况，然后自然地又说到了夫妻交友的话题上来了。

    “最近怎么样，在夫妻吧里结识了几对夫妻了？”杜林掏出一支烟，一边点火一边头问道。

    “没有特别熟的，但聊的都还挺愉快的，”启明一向不抽烟，但也不讨厌香烟的刺激，“大家都说性是只做不说的，在这个圈子里，说得最多的就是性，所以聊起来也就没有什么顾虑了。”

    “看样子你是光说不练啊，”杜林笑着点了点启明的鼻子，“我倒建议你如果有合适的，不妨交往一下，要不然，你们永远都进不了这个圈子！”

    （六十五）

    “你怎么知道我们是光说不练？”启明狡黠地望着杜林笑，却又不往下说什么。

    “啊？真有过了？”杜林不相信地看着启明，口里刚喝的茶水差点喷了出来，“你小子够阴的，不声不响地就行动上了。对了，是夫妻吧里的朋友吗？是本地的还是外地的？”

    “早就想跟你说了，只是一直没有见面的机会，”启明说这话时有点言不由衷，按本意他是不想告诉杜林的，可有些困惑又只能找他诉说，“一次是三个人的游戏，男的是外地的，是雨涵的网友，再就是我单飞了一次，对方是本地的。”

    “真的？雨涵会放你单飞？”杜林听了后更是吃惊不已，“行啊，小子，你给雨涵吃了什么xx药了？才刚刚开始她就肯放你单飞，她也太伟大了，真让我刮目相看啊！”

    “你觉得这样很不正常吗？”启明觉得杜林的话很奇怪，“难道你们没有单飞的经历？”

    “当然有，我们已经是久经考验的革命夫妻，心态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境界了，只有心态好，才能把握住自己的感情，”杜林吸了口烟，接着说道：“可你们才刚刚进入这个圈子，单飞容易让你陷入感情的困境，如果双方很是投缘，夫妻交友很容易演变成情人关系，这就有违夫妻交友的初衷了。再说雨涵毕竟也是女人，女人的心眼总是小小的，当时可能没什么，过后心里会很不舒服的。”

    “雨涵的确是像你说的，刚开始极力怂恿，过后又心里不舒服，事先我真的没料到她会是这样的心态。”启明喝了口茶，又为两个人的杯子里添了水，请教似的问杜林：“你们最初是不是也这样啊？”

    “有过这个过程，但很短暂，可能我们所处的环境不一样，开始时的形式也有所不同。”杜林向后靠坐在火车座似的高背椅上，吐出了一口烟圈，似乎一下子回到了当初的场景，“我们的第一次还是在国外的时候，那是一个很狂热的场面，一共有四对夫妻，都是在英国留学的华人。因为与当地的主流社会很难融合在一起，所以我们很自然地就走到了一起，成了无话不说的朋友，经常在一起聚会，也接触过这些夫妻交友的观念，还曾一起议论过，但都没想过我们之间会发生点什么。那天也是巧，大家都喝了不少的酒，刚好又看了一部限制级的碟片，其中一对台湾来的夫妻先在沙发上不能自已地亲昵起来了，真的就像旁若无人似的。当时，我们另外三对夫妻竟然一点也不觉得吃惊，并且很受刺激的各自行动起来。开始的时候，大家只是自己夫妻在一起亲热，还是那对台湾夫妻最先开始剥掉身上的衣服，坐在同一个沙发上的另一对夫妻先是边亲热边观看，后来那个男的忍不住伸手在台湾人的妻子身上抚摸起来，那女的立即大声地呻吟起来。这一摸一叫可好，大家一下子放下了所有的顾忌和矜持，埋藏在内心里的xx和本能一旦被唤醒，那个疯狂劲就别提了……”

    （六十六）

    “呵呵，我听着都来劲了，何况你是身临其景！我还真后悔上次为什么不参加你们的活动。”启明真的被杜林的述诉吸引住了，脑海里甚至幻想着当时的场景，“之后呢？你们狂欢完了后，何娅有什么反应？”

    “她呀，回到家里又和我做了一次才平息下来，”杜林将快抽完了的烟在烟灰缸里按灭了，喝了口茶水，又接着说道：“其实，在此之前，虽然我和何娅没有做过什么出格的事，但也曾经聊过这方面的话题，可以说在思想上早就接受了这样的生活观念。你没有在国外生活的经历，唉，那种寂莫真是难受，你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进入主流社会。除了工作和学习，大部分时间就是夫妻俩人呆在一起，再好吃的菜，天天吃也会吃腻呀，所以一有了合适的人、合适的时间、合适的场合，该发生的也就发生了。”

    “后来呢？比如说你们夫妻俩人对爱情、对婚姻的想法产生过怀疑吗？俩人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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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感情因为夫妻交友发生过变化吗？”启明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劲头，很希望从杜林夫妻的经历中找出解决自己和雨涵所面临的困惑。

    “怎么了，你们有什么问题了？”杜林很敏感，是从启明的问话中感觉到的。

    “我也说不清楚，”启明伸手找杜林要了一枝烟，不大熟练地吸了一口，还差点呛着了。“我们经历不多，一次是三个人，男的是雨涵看中的，以前的同事，平时感觉就不错，我当时想从三个人开始，雨涵是主角，更容易接受。结果也很不错，雨涵比我想象地放得开，也尽情地享受了。后来她也一直和对方保持着联系，像情人似的，经常发短信、聊天，就像重新开始一段恋情似的。”

    “呵呵，你没有吃醋？”杜林笑嘻嘻地问启明。

    “没有，真的，我一点都没有那种酸酸的感觉，反而替她高兴，”启明望着杜林，真诚地表白道：“她也从不瞒着我什么，每次收到短信总要说给我听，聊天时，也喜欢我陪着她一起聊。其实，那种感觉很好，那段时间里，雨涵就像换了个人似的，每天都如沐春风，心情也很好，对我就更没话说了，相互间都很坦诚，我喜欢那种感觉。”

    “你的心态很好，”杜林点着头说道，又点燃了一枝烟，“也可以说是真正体会到夫妻交友的真谛了。夫妻交友的目的就是这样，喜新并不厌旧，最终目的还是为了促进夫妻间的感情和性趣，为我们平淡的生活增添一点色彩，决不是像有些人理解的那些什么xx呀、聚众xx什么的！”

    （六十七）

    “光是我的心态好有什么用？”启明很是无奈地说道。因为一向不抽烟，所以觉得喉咙受了香烟的刺激有点不舒服，但他又不想按熄，只得一边喝水一边抽烟。“可能雨涵是觉得那次三人行我安排得很好，所以之后很是积极地帮我物色合适的对象，现在想来挺好笑的，老婆帮着老公找女人！”

    “哈哈哈哈，你有福气啊，雨涵真是个可人，你还有什么烦恼的？”杜林看着启明抽烟的样子就想笑，“据我说知，在这个圈子里，妻子真心帮老公找合适的对象的少，大多还是老公在联系。”

    “在夫妻吧里看了这么多文章了，我也知道是这样。所以，她一开始帮我找，我也觉得自己真是有福气，本来心里多少有点顾虑，担心她接受不了，现在好了，起码夫妻俩人在思想上是同步的。”启明终于还是按灭了手上的烟，又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就是我刚开始和你说的那次单飞。说来不好意思，这可是我生命中的第二个女人，而且还是那么的优秀！”

    “依你和雨涵的品味，估计不会差到哪里去。对了，”杜林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疑惑地问启明道：“我一直就奇怪，既然你们夫妻俩都接受了这样的观念，为什么非要单飞呢？为什么不找一对合适的夫妻一起进行呢？”

    “哦，那是因为雨涵看中的那一位，刚巧是个单身女子，再加上她当时想到的只是如何让我快乐一次，所以并没有想到要找一对夫妻。”

    “单身女子？天哪，你们家雨涵还真是下了一番功夫哩！”杜林很是惊奇，一对眼珠子转了好几圈，想说什么但还是忍住了，“后来呢？听你刚才的口吻，好象又发生了点什么事？”

    “是啊，我怎么也没想到，等我回到家里，雨涵情绪就不对头了。”启明至今仍然想不通雨涵的情绪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变化，“说起来都是她一手促成的，我一直都以为我们俩对待这个事上思想是同步的，并且那次三人行她也的确很放得开，怎么一到我这儿她就不一样了呢？”

    “我倒觉得挺正常的，”杜林看着启明纳闷的样子笑了，似乎早就料到他会遇到这样的问题，“可能是我在这个圈子里呆的时间长些，很多夫妻朋友都和我说到过，游戏结束后，那种紧张、刺激、兴奋的劲头一过去，不少人的心里又会被一种矛盾的心情左右着，而且，不光是女人会这样，很多男人也是这样的，如果自己的女人在游戏中感觉还不错的话，男人的醋意会更浓，甚至后悔迈出了这一步。我其实很理解这种心情，毕竟，进入这个圈子，接受了这样的生活方式，也就是同时颠覆了自己曾经拥有的传统的生活方式，几十年所受的教育一下子被另一种生活方式改变了，总会让人的思想发生一些波动的，而且，我还认为这种波动也是一种调整、适应，是进入这个圈子必须经历的过程。当然，有的夫妻很容易的适应了，也有的夫妻怎么也适应不了，以至于最后退出了这个圈子，可能还会影响到今后的夫妻生活。”

    （六十八）

    “真的是这样吗？我还以为就只有我们遇到了这样的问题哩。”启明听了杜林的这一席话后，心里似乎舒坦了很多，但又没有完全解除自己的困惑，“对了，你对夫妻交友中出现的感情问题怎么看？”

    “呵呵，看不出来你启明一个新人，问的可都是夫妻交友中很关键的话题，是不是也遇到了这样的感情问题了？”杜林的兴致一下子上来了，点上一支烟后，用力地吸了一口，又慢慢地吐出了一个一个的烟圈，一双眼睛始终是笑非笑地望着启明。

    “怎么说呢？”启明略微思索了一下，想想既然已经和杜林说开了，干脆把自己这段时间的烦恼统统倒出来，说不定还真能从他这儿得到解决的办法。“自从那次单飞后，那个女孩的身影老是在我眼前晃动，怎么也忘不了。我也明白，这样的艳遇和快乐，只是为了调剂平淡的夫妻生活，而且，她是个很优秀很能把握自己的女孩，一段时间里，她总是故意冷淡我，但在交往中，我们又的确互相都有好感，想再和她温存的念头始终逃不出我的大脑，心里明知道雨涵不乐意，而且会影响到我们的夫妻感情，可我就像中了毒似的，不管不顾地又和她单独约会了一次。说实话，短暂的快乐过后，我的内心更是矛盾，总觉得有愧于雨涵，想想，我这样的做法，已经有违于夫妻交友的初衷了，这和偷情又有什么区别呢？”

    “你说的这种情况其实在夫妻交友中很普遍，甚至大多数夫妻都曾经有过类似的经历，当然，也包括我和何娅。”对于夫妻吧的创办者来说，杜林在这个问题上很有发言权，“那是我们还在国外的时候，接触了几对夫妻后，出于安全考虑，我们决定找一对相对固定的夫妻，隔一段时间游戏一次，这样既安全，又互相知根知底的，少了许多的麻烦。经过一段时间接触，还真被我们找到了一对年龄、外貌和环境都和我们相仿的夫妻，夫妻俩都是台湾人。”

    “结果是你还是何娅中了毒？”启明没想到杜林夫妻也会遇到同样的情感问题，也很是好奇。

    “是何娅。”杜林的思绪似乎回到了过去，靠在高背椅上，眼睛望着屋顶，好象屋顶就是一个大屏幕，正在放映着过去的那段时光，“记得我们和那对夫妻第一次见面，也是这个季节，视频、聊天几次后，我们约在一家小餐馆见面。”

    “那天，何娅穿着一套白底翠花的旗袍，开口挺上的那种，里面穿着一条丁字裤，是我刚给她买的，因为是第一次穿，她挺不习惯的，总觉得旗袍里空空的，走起路来特别小心，也正是因为如此，穿着旗袍的她显得特别优雅，下车后那些老外们的眼球都被她吸引住了。”

    “到了餐馆，我们一眼就发现了那对夫妻，说实话，那位先生比视频中看得要年轻、帅气得多，女的嘛，身材很小巧，属于那种可爱型的女人。当时我下意识地看了何娅一眼，她奶奶的，眼都看直了……事后何娅自己也说，现实生活中真还没有见过这么让人觉得舒服的男人！”

    “我们一边吃饭，一边随意地聊着天。虽说大陆和台湾的环境不一样，所受的教育也不同，但我们却还是在很多方面观点都一致，所以气氛很好，也很快就熟悉起来了。”

    “对方先生是个很会体贴女人的男人，吃饭时不停地给桌上的两位女士挟菜，说话时眼睛总是对着何娅，一副很尊重女性的样子。可没过多久，他就让我看到了他的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