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六,大哥哥
“我们遭到阻击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为什么不在支援?” “报告上尉阁下,我正率领小队,追击支那的狙击手。” “那狙击手呢?” “因为天太黑看不清,让他跑了……” “八嘎呀路!”林中南野勃然大怒,他还想神尾仓吉能给自己个好消息,结果呢,损失了那么多人,连对方一个人都解决不了,简直就是个废物。 他需要给眼前这个废物涨涨记性,随手一拳将其打翻,顿时嘴唇破裂。 突然的被打,而且直接一拳打脸上,让神尾仓吉脑子有些晕乎乎的。 “起来,废物,你是在装死吗?”林中南野咆哮道,让一些路过他门前的日军瑟瑟发抖。 “哈,哈衣!”神尾仓吉说话都不怎么利索了,艰难的站了起来。 “八嘎,你怎么现在才站了起来?废物,这点痛都不能忍受!”林中南野抬腿一脚踹到他的肚子上,又将他踹翻在地。 躺在地上的神尾仓吉,感觉自己五脏六腑都位移了,火辣辣的疼,这一脚踹的不轻,不知道胃有没有破裂。 “起来,听见没有,起来!”林中南野面色狰狞,抬脚就在神尾身上一阵乱踹。 这个时候,他腿也不痛了,走路也不跛了,身上更有力气了。 好一阵发泄后,他才一瘸一拐的走了,留下鼻青脸肿,往外直吐血的神尾仓吉。 日军的上下级就是这般森严,身为上级可以随时殴打下级,前辈可以无理由打后辈,巴掌拳头都是轻的。 皮带皮鞋脚踹什么的都很常见,甚至能把人打废。 不过这样一顿打,除了发泄没有任何作用,该收拾东西去后勤联队还是要去的。 日军的这场渡河战役,依旧以失败告终。 惨遭彭总的运动伏击,损失一万六千余人,可以说是损失惨重。 渡河作战失利,这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还是太谷县的战斗,再度让日军感受到来至占领区的压力。 11月25日,北平的铁狮子胡同段祺瑞府! “诸君,都看到了吧,支那的游击队必须消灭。”杉山元大将在会议上就提出了“治安肃正”方针,也就是围剿扫荡八路游击队。 其军事要求就是彻底进行高度的分散部署兵力,实现对圈华北“面”的占领,然后在占领区内对游击队反复进行机敏神速的讨伐,使得八路得不到喘息的时间和安身之所。 这个方针就形成了华北地区的“扫荡”与“反扫荡”相持阶段敌我斗争的主要形式了。 为了实施这一方针,日军大量增兵华北,曾编警备专用的三个单位制师团和独立混成旅团。 计划在明年,也就是39年上半年,人数增加到40万人。 同时,明年也将是最困难的一年。 常佑翻阅着手上的小本本,上面字迹依旧撩乱不堪。 明年,日军将开始大规模的扫荡作战。 一月到五月为第一期,主要针对占领区内外的国/共军队“大扫荡”,五月到九月第二期,则是针对山区,游击队,根据地。十月到来年初的第三期…… 之后,日军就陷入了无休止的扫荡与被反扫荡中,渡河战役也搁浅了,渡河频率也大大降低。 明年是关键的一年,也是未来艰苦奋战的开始,这种情况会持续到43年秋。 自己该怎么办呢?看着窗外的训练的队伍,加上新编的伪军,还不满50人,这样的人数怎么去反扫荡啊。 坐在太阳下面,被暖和的阳光晒着,忽然,脚上一阵阵的酸痒,犹如那蚂蚁钻心。 “嘶,该死的!”不停的在地上蹭着脚,想伸手去抓,手指也是一阵阵的痒,看了看冻得通红的红烧鸡爪一样的手,常佑一阵无奈。 自己的手上脚上长满了冻疮,只要身子一暖和起来,就痒的钻心,很是难受,抓又舍不得用力,不抓又痒的难受。 钻心的痒,让他难以再思考关于日军的事情,心情有些烦躁。 忽然,他看到了一个有些瘦弱的小孩,大约10岁左右的样子吧,顿时眼睛一亮,冲他招手,“小朋友,你过来。” 小孩听到常佑在叫他,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 “叔叔,什么事啊!” “叔……叔?叫大哥哥。”常佑脸一垮,他没那么老。 “可是,我娘说,要叫你们叔叔啊。”小孩一脸天真的看着常佑,认真的说道。 “我……”常佑顿时就想骂人了,不过给憋住了,又说道,“这牙膏,我跟你打个商量,你要是给扣叫我哥哥的话呢,我就给你糖吃,怎么样?” 闻言,小男孩眼睛一亮,但又很快低下头去,思考究竟是听娘的话,还是接受了常佑的诱惑。 最终,他没能承受的住糖的诱惑,点头答应了。 “大哥哥!” “哎,怪~” 常佑乐呵呵的应了一声,递过一块被油纸裹着的水果糖。 接过糖的小男孩连忙剥开糖纸,拿着有些泛黄的糖块,哧溜哧溜的舔着,感受着嘴里的甜味,快活极了。 舔了几口,他忽然将糖块放回糖纸中,重新包裹好,小心翼翼的塞进口袋里,生怕给掉了。 “没事,还有。”常佑见他那样,有点心疼,这个时代的孩子,糖对他们而言,比奢侈品还要奢侈品。 见常佑手中又多了两块糖,小男孩眼睛噌亮,双眼死死的盯着他手中糖。 “想要这两块糖,你得付出些东西。”常佑并没有直接将糖给他。 “什么东西?”小男孩迫不及待的说道,已经尝到了糖的滋味,更加不舍了。 “很简单,帮我挠痒痒,你看我这手,起了冻疮,被太阳一晒就痒,让我都没心思安静下来想办法打鬼子,你帮我挠挠怎么样?”常佑伸出手说道。 “好啊!”小男孩想也不想就答应了,反正他现在也没事,而且只要做这么简单的事情就能获得两块糖,何乐而不为。 将双手交给了小男孩,至于脚上的冻疮,就无能为力了,只能用力的在地上蹭着吧。 “我晚上睡觉的时候,也让我娘给我这样挠着。”小男孩边给常佑轻柔轻挠边说道。 “嗯,很舒服。”常佑十分满意,感觉自己快舒服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