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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煦扭头看看他,挑起眉:“你不生气了?” “什么?”娄启皱眉。 “你都好几天没怎么和我说话了,我上次在花园里惹你生气了吧。”原煦笑眯眯地道:“虽然我不知道原因……我猜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到那个亲密程度,我说得话太过了。” 娄启微微抿了下唇。 他当时的确很生气,但并没有气得这么持久,没有和原煦说话不过是因为他向来不和人交流,而原煦最近心思一直在花园,也不主动开口,才会导致这种结果。 还没等他想好是否要解释一番,就听原煦又道:“不过你得理解我,毕竟你是我的男朋友,你有世界上最美的蓝眼睛和最性/感的身材,我怎么知道我会忍耐到同居还没有对你下手。” 青年耸了耸肩,看上去倒真像是他错了一样。 娄启被气笑了:“你对所有人都这么说话吗?” 原煦愣了一下,明白他的意思后,摆手:“当然不是了,我只对长得好看……” 他咬了下舌头,若无其事地改口道:“我只对自己喜欢的人这么说。” 尽管他改口的很快,可娄启还是听得一清二楚。男人低低冷笑了一声:“你从国外带了些不好的习惯回来。” “比如呢?”原煦歪歪头,笑着露出两个酒窝:“难道你想说能够欣赏美是一种坏习惯吗?” “油嘴滑舌。”娄启沉下脸。 “那也只是对你。”原煦用手指了指自己的心:“看到你,无数赞美便从这里溢出,完全不受控制。” 虽然他说得诚恳,但娄启自认已经看穿了原煦,只是冷淡地道:“我不管你以前的生活怎么样,至少现在,不要让我发现你有背叛的行为。” “当然。”原煦笑眯眯的道:“我这人向来专一。” 听了他的话,娄启心中涌起一股不明的烦躁,他沉着脸走了。 “……啧,脾气真差。”原煦轻轻咂舌。 不敢想象如果站在这里的不是他,而是将全部心思都投入爱情的原主,会被伤成什么样,毕竟娄启从头到尾表现得都不像一个合格的男朋友。 想到这,原煦突然意识到书中的娄启并没有和他在一起,原主爱了两个人,不停追逐,献出了一切,却没有得到任何一人的回眸。 “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无用的东西。”原煦轻声道,他低下头注视着怒放的红色蔷薇,手指在边缘不规则的娇嫩花瓣处轻轻摩挲,像是在透过那鲜红望向了记忆中猩红的血。 这次谈话在娄启看来不欢而散,他完全不觉得原煦有什么问题,深感自己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的工作时间,从花园径直离开去了公司。 他走后不久,管家迎来了一位新的访客。 “娄先生不在家。”他道:“如果您有需要,可以去公司找他。” “我不是来找表哥的。”穿着黑色薄款风衣的青年漫不经心朝他笑笑:“听说表哥找了个小情人,他住这吧?” “原先生在花园。”管家拿不准他的来意。 虽然娄启和所有亲戚都不太来往,但是对母亲这面的小辈还算比较亲——如果平时遇见了会点头,节日会吩咐助理选礼物算亲密的话。 而在小辈里,作为娄启表弟的娄奉凯又是唯一一个不太怕他,还偶尔会来和娄启说说话的。 “我不准备见他,左右就是一个小情人罢了。”娄奉凯随意摆摆手。他留着半长发,脑袋后面扎了个啾啾,长相虽说还不错,可站姿随意,加上脸上散漫的笑,像极了那种玩艺术的浪荡子。 “原先生毕竟是先生亲口承认的恋人。”管家皱了皱眉:“您还是不要……” 他的话没说完,便被娄奉凯直接打断:“亲口承认?他可完全没打算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不然也不能把人关在这。” 管家的话被他堵回去,叹了一声没有说话。 娄奉凯说的是实话,娄启的模样的确不像是把原煦放在心上。 “平时这位原先生在家都做什么?”娄奉凯坐在沙发上,身子前倾:“我查了查,他家虽然有钱,但也就是那种不上等次的暴发户,爬上我表哥的床估计兴奋坏了吧。” “原先生平日喜欢绘画。”管家权衡一番,还是说了:“他基本会在花园或画室。” “他也画画?”娄奉凯挑起眉,啪的一拍大腿站起来,讥讽地扯了扯一边的唇:“带我去画室,我倒要看看这种家伙能画些什么东西。” 管家眼里闪过一丝忧虑,但他到底没说什么,领着娄奉凯向画室走去。 画室里没人,门半掩着。 “原先生平时不喜欢我们进出画室。”管家边说边推开门,希望对方只是随意看看。 娄奉凯从鼻子里发出一个音表示轻蔑,但很快他脸上那种漫不经心的优越感便消失了。 画室里随意堆放着一些画,很多看起来都只是半成品,不同种类的画作混在一起,很多张看上去只是在随意涂抹,没有任何技法。 但是满园的春色、勃勃的生机在那几笔中被体现的淋漓尽致。 娄奉凯捏着画的手猛地收紧了。 他就是美院的学生,家里为他画画砸了很多的钱,但是艺术是平庸者的地狱,他的画乍一看技巧精湛,没什么缺点,却被人评价为毫无灵气,不过是技巧的堆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