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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启抬了下眼:“你来这面做什么?” “我和男朋友同居的房子,难道还不能随便转转吗?”原煦故作惊讶地睁大眼:“哇——好令人伤心。” “好好说话。”娄启皱眉。 “要不要陪我逛花园。”原煦走过来,双手撑在书桌上看他:“出去透透气如何?” 正常来说娄启应该拒绝的,但大概是刚才的事影响到了他的心情,他沉默地点了点头。 进了花田,原煦还是如往常一样,他看向花草的目光很专注,甚至可以长久地凝视一朵在娄启眼中毫无特点的花。 “你每天都在看这些,不会腻吗?”娄启站在他身边,无法理解。 “每一株植物都是大自然的馈赠。”原煦笑了笑:“不论看多久,都能从中发现新的美。” 娄启微微皱着眉,他懂原煦的意思,但无法理解。 “只有学会欣赏美,生活中才会有更多的色彩与乐趣。”原煦凑近他,月色映着那双浅色的眸子:“不过每个人喜欢的事物都不同,你不喜欢植物,总有能为你带来乐趣的事。” 娄启没说话。 原煦撞撞他的肩膀:“诶,别沉默嘛,以咱们的关系,告诉我也没事。” 他又补充了一句:“或许我之前知道?” 青年的脸上总是洋溢着笑意,他热爱着这个世界,那双眼睛能够捕捉到最微小的美好。娄启看着他,意识到他们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原煦就像是他的相反面。 “没有。”他开口:“这个世界对我来说,不过是无趣而糟糕的垃圾场。” 似乎没有料到他的回答,原煦惊讶地睁圆了眼。 在他转身想要离开时,原煦却忽的一把抓住他的手腕,嗓音微沉:“但是你还在努力地活着,你在这种糟糕的世界中活了下来,到达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巅峰,不管你自己怎么想,这都是令人敬佩的事。” 娄启的身子顿了两秒,把手扯出来,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 原煦叹了口气,没心思继续逛花园,干脆回画室待着。 第二天一早,真的是一大早,原煦眯着眼睛叼着牛奶杯还困困的,秦河就已经进了屋子,在餐厅的椅子上找到了一摊煦饼。 “原先生,您的手机。”秦河保持微笑。 原煦抱着牛奶杯,勉强将眼睛睁开一条小缝:“放桌上就行。” 秦河把手机放下,见他一动不动,委婉地道:“娄董不喜欢太随意的举止和穿着。” 原煦正小口小口喝着热牛奶,一条腿盘在椅子上,他穿了身可爱的小黄鸭睡衣,领口系到第二颗扣子,露出精致的锁骨。右手的袖子挽得歪歪扭扭,头发也乱糟糟的,整个人随意得不得了。 “他现在又不在。”原煦嘟囔。 他说完没一会儿,穿着黑西装的娄启走下来,坐在椅子上朝秦河点点头。 秦河忍不住往原煦那面看,发现对方仍旧没有动,唯一和刚才有变化的只有牛奶的量。 “你该出去了。”娄启看他。 秦河怔了一下:“是。” 一杯牛奶喝完,原煦也算清醒了些,他把桌子上的吐司面包拿起来几口吃掉,从椅子上站起来,准备回去补个觉。 “注意衣着。”娄启忽的道。 原煦低头瞅瞅自己身上的小黄鸭:“不可爱吗?再说了,在家注意那么多干什么。” “有外人在。”娄启道,他皱着眉,像是尽力忍下了对原煦品味的评价:“至少把扣子系好。” “噢。”原煦瞅瞅他,打了个哈欠:“上班加油,我要回去补觉,昨天晚上画了半宿的画,困死了。” 他随手捞起桌子上的手机,往房间走去。 娄启不明白心里这股烦躁从何而来,但他对于压下负面情绪这种事十分熟练,所以只是垂着眼吃下最后几口早餐,向外走去。 秦河还等在外面,他算是娄启的心腹,所以知晓很多内幕,比如原煦为什么会突然和娄启住在一起。 “手机里的信息已经伪装好了,绝对不会出差错。”秦河替他拉开车门,自己坐在副驾驶上,低声道。 娄启嗯了一声。 “原煦只是原家的小儿子,他们真的会为了他放弃那处矿产吗?”秦河问。 “当然不会。”娄启冷淡道。 但他没有解释既然不会为什么还要留着原煦。 秦河还想继续问,可从后视镜中看到娄启微抿着唇,立刻意识到自己刚才的问题已经引得对方不快,便识趣地闭上了嘴。 而另一边,原煦回屋随手把手机扔到枕头边,整个人就重新埋入柔软的床铺里,卷着被子缩成一团,眼睛一闭就重新睡了过去。 不过他注定没办法好好补觉,刚睡了不到半小时,手机便嗡嗡地震动起来。 原煦猛地从床上弹起,似乎是还没完全清醒,一咕噜滚到地上,手往腿边摸去。当然摸了个空,只摸到了柔软的睡衣布料。 他眨巴两下眼,目光落在雪白的枕头与被子上时,那股锋锐才从眸里散去。他拿起枕边的手机,挑了下眉。 来电显示是周元亮。 他在记忆里想了半天也没想到是谁,干脆按了接通键。还没来得及开口,那面便传来一个大嗓门,火急火燎地道:“原煦,你这几天都跑哪去了,你就算是纠缠跟踪白辛乐,也没必要连课都不上,电话也不接,你平时分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