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188:我好喜欢你啊,好喜欢【二更】
陶夭抑郁地拿回手机。 服务员过来点餐,她随意地要了一份店长推荐套餐,小声嘀咕着说:“你这也太过分了。” 欧阳瑜看她一眼,将她推到了里面坐着。 他后面第二句话陶夭没听清,坐在里面拿着手机翻找。 半晌,她后知后觉地发现,她和程牧聊天记录没了,难不成被这人眼疾手快地给删了? 陶夭气呼呼地瞪着欧阳瑜:“你后面说了什么话?” 欧阳瑜笑起来,压低声音在她耳边说:“说你交了个新男朋友。” 陶夭:“……” 她一副要发火却发不出来的样子。 欧阳瑜揽着她肩膀又说:“你这会去找他干嘛呀?自己受的苦都给忘了?女孩子嘛,矜持一点好,他让你过去你就过去,能不能别这么听话?” 陶夭无奈地叹气:“他很忙的,你以为他和我们这么闲。” 欧阳瑜拿她手机看一眼时间:“喏。一点多了。按正常两点又得上班了?你过去这不是打扰人?” 陶夭微微愣一下,没说话。 程牧好像先前是说过,他今天很忙。 她这会过去,到了也得两点多了,下午刚上班。 欧阳瑜那两句,一听就在开玩笑,而且他也知道自己在干嘛,应该不至于误会。 陶夭这样想着,收了去找他的心思。 七点多就吃了早饭,刚刚点了餐,她也实在有点饿。 胡乱想想,她低头给程牧发了一条微信:“都一点了,我还是不过来了。免得打扰你工作。” 这条发完,想了想又发:“我饿了,先吃饭了。” 这时,两个服务生送餐过来。 陶夭也不好意思一直低头玩手机,暂时将手机放到了边上去,拿了刀叉准备开动。 三公子坐在两人对面。 他看着瘦削苍白,坐姿却笔直,没有病恹恹的感觉。 他吃东西的速度比较慢,也挺文雅,话少,让人觉得在饭桌上说话好像是挺聒噪的一件事。 陶夭看了他两眼,低下头安静地吃自己的。 边上,欧阳瑜有些好奇地问:“你就凭着昵称和打赏觉得是我?这未免有点太武断了。” 这问题陶夭也好奇,又抬起头。 三公子抬眸反问:“不行?” 欧阳瑜:“……” 陶夭:“……” 可能人家不想多说。 欧阳瑜也不问了,话锋一转说:“你是不是平时写文太累了呀,又瘦又白,你得多锻炼顺带补充营养,身体是革命的本钱诶。” 三公子点点头:“好。” 欧阳瑜:“……” 他有些抑郁地看了陶夭一眼,面露疑惑,比口型问:“他会不会觉得我话很多?” 陶夭:“?” 她又看不懂唇语。 交流无果,两个人决定先吃饭。 二十分钟后,服务生过来收了餐盘,陶夭捧着一杯热橙汁,一脸满足地喝了一口。 吃饱的感觉真不错。 对面,三公子开口问两人:“要不要再吃点别的?” “不用了。” “好。” 前者是欧阳瑜,后者是陶夭。 欧阳瑜意外地看了陶夭一眼,迟疑问:“你还没吃饱?” “不能再吃点零食啊?”陶夭不想理他。 几百万,她就变着花样吃一天,那也根本吃不回来好吗?平生第一次见欧阳瑜这样的败家子。 她目光有些哀怨。 欧阳瑜一噎,抬手唤:“服务生。” 陶夭又拿菜单点了薯条、鸡翅、蛋挞和虾球。 欧阳瑜目送服务生走远,有点无奈地揉揉她的帽子,朝三公子说:“我们家小五早上没吃饭。” 陶夭拍掉他手,给了他一个别乱动的眼神。 三公子笑说:“你手机给我。” “嗯?”欧阳瑜一愣。 “号码给你存上,有事情联系我比较方便。” “哦,对。”欧阳瑜将手机开锁递了过去,笑着问他,“你这笔名是因为你姓楚,排行老三?” “是,楚原,原来的原。” “嘿嘿。”欧阳瑜笑一声,收了手机。 楚原又拿了自己手机,朝他说:“给我拨过来。” 欧阳瑜配合地给他拨了电话。 楚原将他的号码存在自己手机上,端起手边的咖啡喝了一口,两人开始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陶夭在边上吃着零食,慢慢地有点瞌睡了。 楚原声音有一种沙哑的感觉,听着让人想睡觉。 她看上去有点困乏,欧阳瑜便止了话茬,轻声问她:“是不是困,想休息了呀?” 陶夭打了个哈欠:“有点。” 欧阳瑜看一眼楚原,笑着说:“走吧?” 楚原点点头。 三个人一起下去。 欧阳瑜事先叫了司机过来,带他们两人回家。 隔着车窗,陶夭眼看着楚原的身影变得越来越小,有些感慨地说:“感觉三公子挺沉默寡言的。” 欧阳瑜笑了笑:“比我想象中帅多了。” “所以你又要给他打赏?” “好meimei。”欧阳瑜看着她不满的样子,一脸无奈说,“行了。就当我错,你可千万别再念叨这个了。” “哼。”陶夭不理他了,靠在座位上睡觉。 —— 下午三点多。 车子临近杏林路,景物开阔许多。 陶夭一路上闭着眼睛休息,时而清醒时而迷糊,有一种走了好久都还没到家的感觉。 刺啦—— 耳边刹车声骤起,车子狠狠地颠了一下。 “cao,怎么了!”闭目养神的欧阳瑜差点跳起来。 前面的司机额头冷汗直冒,扭头看了两人一眼,惊魂未定地说:“四……四少,他们……” 他车子开得好好的,边上突然上来一辆黑色迈巴赫,蹭着他车身上去,方向一转,不由分说地拦了他。 要不是他反应快,非撞上不可。 司机年纪也轻,简直有点想骂娘了。 欧阳瑜和陶夭抬眸,隔着挡风玻璃看了出去。 迈巴赫前后车窗都落下,露出了徐东万分无奈的脸,以及,程牧开门下车的身影。 “要死啊!”欧阳瑜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人怎么来了? 搞这么一出吓死人啊! 他炸毛这工夫,程牧已经大跨步到了车边,敲了敲陶夭边上的车窗。 “不许开!”欧阳瑜话音未落,陶夭已经开了车门下去,有些气愤地说,“你知不知道差点出车祸啊?” 程牧看着她有些气急败坏的小脸,突然笑了。 拦车这事先前发生过一次。 不过,那一次,这丫头的反应远没有这一刻鲜活灵动。 他挑起了陶夭的下巴。 欧阳瑜急吼吼地下车跑过来,气急败坏说:“程叔你这样子就过分了!这车上坐着三个人呢!” 程牧放下手,瞥他一眼,说:“谁处了新男朋友?” 欧阳瑜:“……” 他噎了一下,不满说:“你和夭夭已经结束了。” “呵。”程牧勾勾唇,淡淡说,“你自己问问这丫头,结束了吗?没根没据的话以后不要乱说。” 陶夭咬着唇看了他一眼。 见鬼了。 第一次被这么拦着的时候,她心里反感又讨厌。 可这一次,心里却生出丝丝的甜意,尤其看见他这样不由分说地站在她边上,对欧阳瑜说这样的话。 他好像因为欧阳瑜那个玩笑在吃醋。 陶夭低下头去。 欧阳瑜看着她一副听之任之不反驳的样子,郁闷极了,又说:“夭夭你忘了自己说的话了?” 说好的已经分手了呢? 说好的暂时不谈恋爱了呢? 他看着陶夭,程牧却看着他,慢条斯理说:“行了,她我带走了。晚上送过来,你自己先回去。” “啊?!” “啊什么啊?回去。”程牧话音落地,攥着陶夭手腕直接走了。 欧阳瑜:“……” 他正纠结怎么办,陶夭扭头朝他笑了一下,开口说:“四哥你先回去吧,我没事儿。” 你当然没事啊。 我有事! 二哥那几个得削了我! 欧阳瑜眼睁睁地看着两人上了车,迈巴赫很快开走。 人家你情我愿的事情,他怎么拦? 欧阳瑜叹口气,坐进车里。 司机也已经回过神来,有些茫然地问他:“四少,现在我们怎么办?” “回家。”欧阳瑜没好气地说。 程叔说了晚上送她回来,那肯定是要对爷爷坦白求交往了,他总不能再回头去追人家。 真郁闷。 —— 陶夭和程牧上了车。 前面,徐东头也不回地问:“回哪?” “海棠园。”程牧说。 徐东应了一声,迈巴赫又稳稳上路,将两边的杏花远远抛下。 程牧攥着她的手腕,很紧。 陶夭低头看一眼,挣扎着轻声说:“你弄疼我了。” 程牧松开手,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低低地喟叹道:“几天没见,想见你这么难了。” 他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 陶夭咬咬唇:“哪有几天没见?昨晚才见过。” 程牧手指揉弄着她嘴唇,黑眸看着她。 程牧看出了她的局促,压制了吻她一通的念头,只抱着她,抬起她一只手递到唇边。 陶夭面红耳赤地靠在他怀里。 车子在路上行驶了一个多小时,到了海棠园。 徐东停了车,程牧和陶夭先下车回屋,穿过大厅,程牧搂着她直接从电梯上三楼。 电梯门在眼前缓缓闭合。 陶夭刚想仰头看他,唔一声,被封住了口。 “程……程牧……”陶夭开口唤他,声音有些飘。 程牧低低地哼了一声,问她:“怎么不叫我叔了?” 陶夭:“……” 她不说话。 程牧低低笑了两声,按了电梯,打横抱起她去主卧。 陶夭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抿着唇,眼见他站在床边,一只手按在西装扣子上很快脱掉外套。 她有点晕乎乎地看着他,这一刻,甚至忘了医生的嘱咐。 陶夭下意识圈住他腰,声音小小说:“你不是说今天挺忙的吗,这又算怎么回事?” “抱紧一些。” “嗯?” “抱紧我。”程牧在她耳边说,又顺着她额头往下吻,吻很轻柔,好像在呵护最珍爱的宝贝。 陶夭沉浸在他的温柔里,下意识抱紧了他的腰。 他很重。 胸膛结实,手臂有力。 压在她身上,让她连喘息都有点难。 可就是这样一种感觉,却让她觉得无比踏实,好像他是真实存在的,他触手可及,就在她眼前。 陶夭恍惚间想到了他在雨幕里那个背影。 她仰起脸,意乱情迷地看着他。 程牧狠狠吻住她唇。 喜欢他啊。 好喜欢。 也许从那些雪夜的烟花开始,也许从新年的红包开始。 可能是那一句“我有多纵容你,你自己感觉不到?”也可能是那一句“我帮你揉揉,会不会好一点?” 大概是因为绯闻爆出时他干脆利落地公开承认,又或许是因为深夜里他背她走过长长的路。 甚至可能因为,他一次一次,强势又温柔。 可能就在那些不经意的瞬间里。 可能在他随口而出的那些话语里。 可能比较晚,也可能很早。 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就那么渗入了她的生命,敲开了她的心门,击退了她的防备,获得了她的信任。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全身心投入的欢喜。 陶夭觉得,自己好像沦陷了。 她因他意乱情迷,也为他神魂颠倒。那些感觉不受控制,让她无力反抗,甘之如饴。 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何其有幸,遇上这么真挚执拗的傻丫头。 她看着冷,其实好像那冰山下的火种,只要化开了那层冰,她实则纯粹又温软,会用所有的热情来回报你。 她不留恋过去,也不要求未来,更不计较得失。 她是陶夭,或者是欧阳瑶,她是小孤女,或者是大小姐,又有什么紧要? 吸引他的,一直是她这个人,无关其他。 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 陶夭捧着他的脸,一脸痴迷地打量他。 他有世界上最英俊的一张脸,也有世界上最迷人的一双眼,还有世界上最性感的一双唇…… 她在这一刻看着他,觉得他什么都是最好的,无人能及。 “我好喜欢你啊。”陶夭将脸颊贴在他胸膛上,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声,语气动容又肯定地说,“好喜欢。” 他爱上了一个比他小十二岁的丫头。 他没有将她照顾好。 她屡次受伤,却一丝怨言也无,心甘情愿承受。 无论哪句话都显得苍白,哪怕我爱你三个字,最起码,在这样不曾照顾好她的时候,他羞于说出口。 程牧搂紧了她,吻着她耳朵问:“你怎么这么惹人疼?” “以后不许说烦我了。” “不说。” “我答应你了。” “什么?” “收回你先前那两句话。”陶夭搂着他的腰,在他怀里仰起头,抿着唇角笑,“而且我现在有家人了,以后不许欺负我。” 程牧手指抚摸着她的脸,低低嗯了一声,声音沙哑地说:“不欺负。换你欺负我。” “这么好说话?”陶夭皱起了鼻子。 程牧一只手按着她后脑勺,翻个身,低下头含住了她的唇,只觉得,怎么亲她都不够。 胸腔里有火在烧,他愿意祭上自己的灵魂和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