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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谒梗着脖子,更怒了:“……你就是想维护那个姓师的!” 沈晏从善如流:“是的师叔,如果我不想维护他,我现在就不会站在他身边了。” 定谒:“……” 术省尴尬地打着哈哈,将定谒拖回座位了。 沈晏继续道:“然后,在发现这两名弟子尸体的当天,师挽棠出现在了昆仑山雪凛峰脚下,他撕裂了结界,进入了昆仑内部,这个时间卡得非常微妙,正常情况,大家肯定会怀疑他跟此事有关,并且很快,大家的怀疑就得到了证实……” 师挽棠越听越不对劲,扯扯他的袖子,“你到底是不是帮我的?” 沈晏揉揉他的发顶,示意他稍安勿躁。 “师挽棠在我的几位师叔面前,展现出了明显的走火入魔迹象,众所周知,寻常功法并不会对精神造成这么大的伤害,但多数邪法,因为速成的缘故,基础不稳,杂质过多,很容易导致走火入魔,如此一来,大家理所当然对他的怀疑更重了。” “……” 师挽棠紧皱着眉头,在桌子底下狠狠掐了他一把。 沈晏:“唔——” 他神情一滞,借着衣袖的遮挡,不甘示弱地捏了把师挽棠的耳朵尖! 鬼王大人怒瞪着他,朝他龇牙。 沈晏一脸的心平气和,愣是没让人看出半分端倪,“到此,我要说我发现的几个疑点。” “师挽棠参与了神墟秘境之行,相信在座各门各派的弟子都曾亲眼目睹过,神墟的持续时间也有半月,那在这期间,他是如何将回到昆仑附近,将那两名弟子的气血放干的?神墟秘境有一个很大的特点,‘只进不出’,一旦进入秘境范围,便没有回头的余地,只能一步步通关,直至最后。所以从理论上说,他根本没有离开神墟的可能。” 北霖挑起艳丽的眉眼,莫名笑了笑。 他道:“摇舟,你可不要睁着眼睛说瞎话,这时间能洞穿两片空间的灵器如此之多,怎知他手中没有?你是昆仑宫的人,在这帮着一个外人说话,算是什么理?” 沈晏扭头,看向他,终于叹了口气,“这样的灵器可遇不可求,他有没有我心里清楚,师叔,你为何不能信我?摇舟不是是非不分的人,并非是在包庇他,只是这件事的凶手,确实另有其人,把真正的凶手找出来,难道不是对那两位师弟最好的交代吗?” 北霖幽幽地看了他片刻,收回目光,算是默认了。 灵宥却道:“这样的灵器可遇不可求,但你们去的神墟秘境,装的可都是可遇不可求的宝物,你心中清楚?清楚他的几分?摇舟,你心性秉善,莫被小人蒙蔽了。” 他一说话,师挽棠便要炸毛,腮帮子都绷紧了,眼神冷飕飕地,沈晏摁住他的肩膀,漠然答道:“不劳师叔费心,我清楚他的所有。” 灵宥睁眼,悲天悯人地扫了他一眼,就差没说声阿弥陀佛了。 掌教大人坐在上首,此时皱眉道:“摇舟,你确定鬼王殿下……没有类似的灵器?” 沈晏道:“没有。” “那他为何能破开昆仑结界?” 沈晏眼尾一扫,“他若是有,那天为何还会站着被你们围殴?” 掌教:“… …” 他仿佛从这朴素的一句反问中,听出了些许幽怨的意味…… 完了,宝贝儿子怪他了。 “如花。”沈晏忽然唤了一声,流光般的朱雀鸟从师挽棠怀中应声而出,绕梁盘旋,引颈长鸣,他说道:“破开结界的,不是什么神器,是这只从神墟中带出来的朱雀神鸟,朱雀的能力,不用我与诸位多说了吧?” 朱雀鸟的鸣叫响彻大殿,众人原本笃定的神色皆有些动摇,左右间议论纷纷。 师挽棠歪着头看他一眼,似乎对他这抹了油似滑溜的嘴皮子感到惊异。沈晏余光扫过大殿,见众人的注意力都不在他们身上,微微低头,含着笑亲昵地掐了掐他的腮帮子。 上首目睹了一切的掌教大人:“……” 这……有点不对劲啊? 议论片刻,定谒率先发难,他是个很正气的人,正气到几乎有些执著,先入为主觉得师挽棠不是好人,之后便很难被说服,“那他那天来昆仑宫做什么?!可别说是来寻你?!” 沈晏接道:“还真是来寻我的。” 他从袖间掏出一个乾坤袋,松开袋口,将里面的东西一一倒出来,二十七颗绛紫色的云蒙灵果滴溜溜滚将出来,他整齐码放好,示意道:“云蒙灵果,十方山脉的土特产,很常见的助修灵药,各派都有储备,但能成熟到这种颜色,只有十方山的云蒙灵果才做得到。在此事发生之前,我派弟子曾去迎接扶摇宗的拜山门派剑峰门,我身体抱恙,未曾出面,对外称旧疾发作。鬼王殿下忧我身体,前来送药,又因为与昆仑有些过节,不好露面,本打算偷偷送到雪凛峰就离开的,不料恰就在山门处,遇上了我的父亲,掌教大人。” “……” 忧你身体? 前来送药? 上首的掌教深沉地叹息一声,终于问出了大家最想问的那一句话,“你跟鬼王殿下……你们是什么关系?” 沈晏噎了一下。 师挽棠原先见他舌战群儒,游刃有余,已经放下心来,乐呵呵地剥桌上的龙眼吃,听闻这句,差点笑出声来,斜眼瞧他,脸上竟还有些幸灾乐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