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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上辈子可没少在这些人舌灿莲花的嘴下吃过亏。 来使道:“这个陛下放心,既然话说出口,我们定然不会食言,倒是这洞眼……陛下拿这个作为筹码,那是不是也该让我们看看效果,您说您可以cao控它,万一也是诳我们怎么办?” 玄冥烨似笑非笑地瞥他一眼,“胆子不大,口齿倒是伶俐。” 来使维持着标准假笑,背上的汗快要透湿衣衫了。 玄冥烨淡淡地看向远方,“我还没嫌你们的口头承诺假,你们倒是先怀疑我的能力了,那就算了,反正有这玩意儿在,你们早晚会自顾不暇,时间长了,妖族攻下豊州东原轻而易举,说不定还能收获更多意外之喜。希望你们能摆清楚自己的位置,眼下是你们受制于我,还那么多屁话,谈判到此结束,刀子不是落在我身上,我不疼。” “陛下,等等……” “陛下。”夏竹青犹豫半晌,终于按捺不住,向前一步,“再往周边蔓延,就是民居群了,许多老人不愿离开故土迁徙他处,现在还在家中呆着,洞眼一旦扩展,下一步就是他们,这也是我们为何果断答应您的条件的原因之一,豊州和东原一定会交到您手上,但现在……能不能请您暂且关闭?” 玄冥烨脚步一顿,并不回头,“……你在跟我提要求?” 夏竹青缓缓摇头,“不是,是……恳求。” 玄冥烨嘴边的狗尾巴草一颤,差点掉下去,他强忍着回头的欲望,深沉道:“我拒绝。” “……”夏竹青嘴唇抖了抖,忽然一咬牙,迈着小细腿朝他冲了过去,望书就在他身后,拦都没来得及拦,“竹青!” 小师弟蹬蹬蹬跑过去,一把将光辉伟岸的妖王陛下扯过身来,眼睛睁得大大的,颤声道:“就一次,就一次,我们已经答应了你的要求,我求你把那东西关了吧?会死很多人的,拜托你,关了吧。” 望书等人想冲上前去,玄冥烨一挥手,一道半透明的屏障横在两人身前一丈之处,阻隔了闲杂人等的脚步和视线。 他微微低头,正对上那双含着水似的眼睛,沉默片刻,扯动嘴角,“你这次不会又骗我吧?” 夏竹青僵了一下,眉眼垂落,鲜活灵动之色消失,渐渐转化为面无表情。 玄冥烨嘴角抽搐,心道:我就知道。 “所谓的和平协定,也是你们杜撰出来的吧?昆仑掌教根本没有打算割让豊州东原,你们所说,都只是权宜之计,对吗?” 夏竹青垂着眼眉,“不,这是真的,掌教心怀天下,看不得人族百姓受苦,比某些冷血无情之徒好多了。” 玄冥烨:“……我怀疑你在内涵我。” 夏竹青:“不用怀疑,就是。” “……”玄冥烨给他气笑了,一时将那点愧疚之心抛之脑后,郁闷道:“你、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吗?你这是来当我祖宗的吧?既然要求我,不能捡着我爱听的话说些?非得气我?” 夏竹青一直低着头,听到这句话,眼泪毫无预兆地落了下来,“不能。” 玄冥烨顿时手忙脚乱,“诶不是,别哭,我说错了,我说错了行不行……” 夏竹青一边巴拉巴拉地掉眼泪,一边哽咽:“你攻打我们人族的领土,还要我说好听的哄你,把我当什么了……” 玄冥烨一个头两个大,“我哄你,我哄你行不行祖宗?你是我亲祖宗,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咱们不哭了行不行?” 夏竹青拿袖子胡乱一抹脸,倔强地撇过头去,“妖王陛下客气了,我们也不是什么亲近的关系,哪能劳驾您为我低声下气。” 玄冥烨单手抵着额头,痛苦地叹了口气。 “你非要气死我才高兴是吧?” 夏竹青咬着下唇,刚有些止住的泪水又稀里哗啦地往下掉,这次像是动了真情实感,抽噎两声,瓮声瓮气地道:“这些时日我一直提心吊胆,总担心你什么时候对昆仑下手,你拿了昆仑的布防图,我就知道你肯定有进入中原的办法,可我……我可能是疯了,谁也没告诉,就自己一个人赶了回来,可一个夏竹青有什么用呢?他那么弱,就算妖族真的攻来,他也只能干看着流泪……我每天等啊等,等啊等,想看见你,又不想看见你,这是我第一次赌博,都不知道是赌输了还是赌赢了,你是没来昆仑,可你、可你转眼就出现在了十方山,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啊……” 他越哭越动情,仿佛要将这些日子的委屈压力一股脑化在泪水里流淌出来,最后自己蹲在地上,抱膝号啕痛哭。 “……小孩子家家,学什么赌。”玄冥烨万般无奈地蹲下身,掰开他掩面的胳膊,抬起他的下颌,“没到最后一刻,不要轻易妄定输赢。” 夏竹青满面泪痕,眼眶通红。他再也无法自制,倾身吻了上去,炽热的唇瓣撞在一起,就如同天雷勾地火,夏竹青被亲得小声呜咽,伸手抵着他的肩膀,以表抗拒,玄冥烨惩罚似的在他下唇小小地咬了一下,动作渐渐轻柔,从唇瓣转移到他的眼角,轻声叹息:“是我错了,真的很抱歉……你确定,我提出的条件他们答应了吗?” 夏竹青捂着嘴唇,浓黑的睫羽被泪水沾湿,湿漉漉的,“不信拉倒……” “我信。”玄冥烨伸手擦干净他脸上的泪痕,“这次就算你骗我,我也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