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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母想了好大一会儿,才想起之前在街上看过街头卖艺的也曾有一样的口音。 “倒像是南疆那边来的。” 谢承安眉头紧皱,他曾答应余丰宝要帮着他找他的家人。 “就这些吗?” 余母点头。 谢承安命人将余父和余母送走之后,又吩咐让人把所有关于南疆的古籍和书册都找了出来。 正准备要翻阅,就见一个小太监跌跌撞撞的跑了起来。 谢承安不悦的喝道:“慌慌张张的成何体统?” “奴才该死,还请皇上恕罪。” 小太监磕头求饶。 谢承安皱着眉头问。 “何事?” 小太监结结巴巴回道:“五百里加急来报,羌州地动,死伤无数,请皇上速派人前去救援。” 第60章 金銮殿。 气氛有些凝重, 满朝的文武跪了一地。 “还请皇上三思。” 谢承安的薄唇紧抿着,“羌州地动,死伤无数, 若不是事情到了瞒不住的地步, 下头的那些狗东西害怕担责任, 这才五百里加急来向朝廷求救。可见羌州已经从根上腐坏透了, 这是朕登基以来遇到的最棘手的事, 朕怎能置羌州数以万计的百姓性命于不顾。” 一个上了年纪的文臣颤颤巍巍的出了列, 跪在地上求道:“皇上登基不过月余, 手上的事情更是千头万绪,羌州地动,民心已乱, 皇上您可千万不能以身涉险, 您要是有个三长两短, 大周的江山社稷可就得乱了。” 他哭的老泪纵横, 大有一副谢承安若是不收回圣命,就要一头碰死在这金銮殿上,以死明志的决绝模样。 谢承安眉头紧皱。 “朕心意已决, 诸位爱卿不必再劝。” 说完就起身拂袖离开。 众位大臣面面相觑,有几个脑子不大灵光的文臣咬牙道:“皇上要是不答应, 我们就跪在养心殿外不起了, 若是皇上还一意孤行, 我们就自刎在殿前。” 一时间殿中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谢承安一心为民,想要亲去以鼓舞士气,只是地动发生已多日,羌州是何情景谁人也不知晓,若是谢承安真的遇了险, 那刚刚才安定下来的大周,只怕又得陷入风雨飘摇中,到时候受苦受难的就是更多的人了。 顺天府尹陆正廷双手拢在袖口中,这里的官个个都比他大,原也没他说话的份。只是余大龙杀人一案,余丰宝能铁面无私,秉公处置,倒是让他高看了一眼,加上为了此事谢承安还特意召他进宫说了一说。 陆正廷见在场众人皆都面有难色,轻咳了一声,笑道:“下官倒是有个不成熟的建议,诸位大人要不要听听?” 众人见状皆都朝他看了过来。 陆正廷忙挺直了身子对着众人拱了拱手。 “皇上的性子想必诸位大人也都知道,他既下定了决心要亲去羌州,就绝无更改的可能。眼下这件事去求太后无用,诸位大人长跪不起乃至自刎也是无用,只有去求一人方才有可能扭转皇上的心意。” 有个性急的武官直接拨开了众人,上前拉着陆正廷的袖子问道,“何人?” “大内总管余丰宝余公公。” 陆正廷在众人期盼的目光中说出了人名。 众人皆都拧眉沉思着,有人问道,“不过一个阉人罢了,咱们满朝文武都办不成的事,他一个太监可以?” “此话差矣。有道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想必余公公的姿容样貌诸位也是知道的,那可以说是往前数三十年往后数三十年,算上阖宫里的那些个娘娘们,那也挑不出一个比他更美的。且皇上素来就偏疼余公公些,只要咱们求得了余公公,让他在皇上跟前吹吹枕头风,只怕这事八成就成了。” 陆正廷信誓旦旦的说着。 众人了然。 美人在怀,软言相求,即使是百炼钢那也成绕指柔了。 于是乌泱泱的一群大臣们又直接去了养心殿的偏殿。 余丰宝大多时候都陪着谢承安歇在养心殿,只是这些日子他体热难耐,谢承安又总是爱搂着他睡,他只得偶尔称病一个人躲在偏殿。 朝阳初升,日光斜斜的照进了屋子里。 余丰宝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掀开被子就下了床。 “长礼,快打些水来,我要梳洗。” 他火急火燎的坐在了妆台前,昨儿临睡前他明明想着今儿要陪着谢承安一起早朝的,可还是睡过了,他不满的抱怨道:“你怎么也不叫我?” 长礼是新拨来伺候余丰宝的小太监,不过十五六岁的年纪,他笑着将帕子递了过去。 “奴才原本是想叫您的,可皇上一早来瞧了眼,见您睡的正香,便吩咐了不让奴才叫。奴才且问公子一声,到底该听您的还是该听皇上的?” 他的眼里满是促狭之意。 余丰宝红着脸道:“愈发的没个规矩了,竟然敢打趣起我来了,改明儿我告诉了皇上,仔细罚你去慎刑司。” 长礼忙应了几声是。 “皇上如此心疼公子,连公公都不让奴才们叫,只让奴才们称呼为公子。古往今来那可是头一份的恩宠呢,可见公子是皇上心尖尖上的人,公子若是真开了口,那奴才可真就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余丰宝的脸guntang的厉害,才将收拾好要出门,就见一群身穿官服的人疾步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