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页
训练结束以后,虞笙是最后一个走出游戏舱的。 关掉训练室的灯,虞笙上了楼,在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她愣了愣。 电梯在走廊的尽头,因此电梯门一打开,就能看清整条走廊。 虞笙迈出电梯,走到自己房门面前,蹲下身子,抱起向她扑来的巫巫。 “小家伙,你怎么在这儿啊?” 巫巫是秦昼渊养的,平时都是跟着他睡在房间。 白天的时候秦昼渊会把巫巫带出来,让它在别墅里撒着欢的到处跑,到了晚上,他训练结束,才会把巫巫带回房间。 可今晚训练室明明已经没人了啊...... 虞笙揉了揉巫巫的小脑袋,打开自己的房门,让它进去:“小家伙你乖一点,今晚就在我这儿睡好吗?” 巫巫歪了歪脑袋,圆滚滚的大眼睛看着她,听到她的问题之后‘汪’的叫了一声。 然后自觉的在床上找了个角落,安稳的趴了下来。 虞笙笑笑,拿了毛巾就进浴室洗漱。 她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巫巫已经在床上睡得香甜,她拿了风筒走到浴室,随意的吹着头发。 风筒的暖风吹在发上,洗发水的香气在周围四溢,虞笙一边吹着头发,一边漫不经心地想着事。 今天她回来的时候,秦昼渊的心情好像就不太好。 之后的晚饭和训练他也一直沉默着,偶尔她转头不经意看到他时,都能看见他蹙着眉...... 听书生说过,队长心情不好的时候,就喜欢去天台呆着。 不在房间,不在训练室,那应该就是去了天台吧? 头发已经吹的半干,虞笙摸了摸发尾,放下风筒。 去天台看看吧。 如果他不在,她就回来睡觉。 虞笙这样想着,披了件外套。 出门的时候,她又突然回了头,把挂在架子上的外套拿上。 这还是上次吃饭他给她的,洗了以后就一直忘了还。 如果他在上面,就顺便一起还了吧。 虞笙上到天台的时候,天台上只有秦昼渊一个人。 他背对着她,双手撑在栏杆上,只穿了件单薄的黑色衬衫。 天台晚上风很大,凛冽的风带着寒意,那件薄薄的黑色衬衫被吹的贴在身上,隐约能看见些流畅的肌rou线条。 听到动静,他转过身,嘴里还叼着根未点燃的烟。 见到是她,秦昼渊一愣,眼底的冷冽也散了几分。 虞笙走进天台,靠近他:“队长,你不冷吗?” 秦昼渊看着她走近,眸子黑沉,喉结上下滚动几下,没有说话。 虞笙把衣服递给他:“穿上吧,别感冒了。” 秦昼渊把嘴里叼着的烟取下,夹在指尖,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去接衣服,衣服到手的瞬间,他挑了挑眉。 看出他的疑惑,虞笙开口:“上次吃饭你给我的,我洗了以后忘了还给你。” 秦昼渊点了点头,把衣服穿上,随后就回过身去,继续看着远处的灯火。 虞笙走到他身旁,没有靠太近,两人间离着一米的距离。 京城的夜色很美。 尤其是从高处看去,一眼的灯火辉煌,满城繁华都在眼底绽放。 这样的夜晚,总会给人一种错觉,让人误以为这满城辉煌都独属于自己。 虞笙没有说话,就这样静静的站着,看着这繁华的夜景。 “他总说是为我好,其实他根本不明白我要什么。” 秦昼渊突然开口了,他的音量并不高,在这黑沉的夜色里透着股低低沉沉的味道。 “我从小到大都是按照他想要的轨迹成长,像个制作精良的机器人,按着指定的程序执行。我父母年轻时都很忙,忙的顾不上我。” “偌大的一栋别墅,也就只有我和他,哦,还有一堆面无表情的佣人。” 秦昼渊侧着头看她,嘴角带着笑,可眼底也一片荒芜。 “十七岁那年,是我第一次忤逆他的安排。” 爷爷是军人出身,是个严谨的一丝不苟的人,他优秀,坚毅,忠诚,所有军人的美好品质他都有。 可他古板。 也许用这个词不太恰当,但他确实是个古板的人,许是因为军人的经历,也或许是因为性格都偏执,他的控制欲很强。 父亲按照他的想法长大了,也按照他的要求接受了商业联姻,娶了母亲,父母年轻时的感情算不上好,两人都是事业为主的性格。 生下他以后,就把他丢到了老宅。 虞笙转头看他一眼,秦昼渊的眼睛淡淡地平视前方,眼神中透着虚无,也或许是迷茫。 “我是跟着爷爷长大的,他很疼我,我知道。” “可他的疼爱是建立他的价值观上的。” 爷爷是受着最典型的豪门教育长大的,在他的价值观里,家族荣誉大于一切。 他可以为了利益接收商业联姻,也可以为了利益把自己儿子的婚姻当作谈判的筹码,可父亲的价值不够多。 所以,现在轮到他了。 他会是他谈判桌上最大的筹码。 爷爷也确实是疼他的,他愿意在可牺牲利益范围内给他找到最合适的伴侣。 徐家并不是最有力的联姻对象,但在爷爷的观念里,徐小姐确实是最适合他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