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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 猝不及防,被塞一嘴狗粮,安然在心头暗暗吐糟:喵了个咪的!老子在配所里干活,累死累活,你们两个倒躲在一边谈情说爱,逍遥快活!没良心的东西! 龙江是丽龙八城中,靠东面的一座城池,再往东往北,就不是番突人的地盘了,属于魔月氏,那也是个民风很彪悍的游牧民族,不过人数不多,比番突人还穷,番突人对他们没兴趣。 番突兵想南侵,就必须拿下丽龙八城,龙江做为丽龙八城最西一座城池,便经常遭受到番突兵的攻击。从两头拿下,然后往中间蚕噬,总会容易一些。 不能不说,熙宗皇帝在国内兵力不足的情况,决定修筑丽龙八城,真是一项英明的决定,如果没有丽龙八城像八根擎天柱一般的阻拦,只怕实现了部落统一的番突人早就长驱直入,不知南下侵占掉大唐多少疆土了。 安然到了龙江,以为会看见跟晋江不同的城池,哪知,看见的只是一座大同小异,差不多的城池,城内布局都差不多! 随后,安然就想明白了,安凌墨督建的丽龙八城,只怕都是差不多的版本!真是无趣得紧!完全没有点创新精神! 正如安然猜测的那样,杜宁启急吼吼把安然从晋江调过来,果然是想让军乐队来安抚兵卒们的情绪,稳定军心。 原来,刚打完了那一仗,十分凶险。番突兵对龙江发起突袭,想集中兵力拿下龙江。龙江守军在防守不足的情况下,一边奋力抵挡,一边派信兵拼死冲杀出去,向相邻的襄鞍谷求援,不想,信兵全都被截杀了,番突人还把截杀的信兵一字排开摆在城外,让龙江守军陷入绝望。 好在杜宁启正巧在襄鞍谷巡查,下一站就是龙江,走到半路,查觉不对,赶紧回襄鞍谷分出兵力,向龙江驰援,同时下令,让于阜镇和晋江城的守将们各率本城兵卒火速增援龙江。 在杜宁启率襄鞍谷兵卒驰援到达前,龙江险险失守。这一仗,龙江守军损失极惨,死伤极重,甚至比两年前那场分割围困还要惨烈。军乐队到的时候,番突人已经被赶去魔月氏那边了。 战后,杜宁启查觉出龙江的兵卒情绪极是悲痛激愤,又夹杂着绝望恐惧,濒临崩溃。 杜宁启虽然镇守住了龙江,又另调了兵卒来守御龙江,但这些濒临崩溃的兵卒却不便调往其他城池,怕他们的不良情绪会感染其他兵卒的情绪。于是杜宁启便调了军乐队过来,让军乐队安抚他们的情绪。 安然没让军乐队进入兵营去演奏,那会显得太刻意了,兵卒会生出逆反心理,而是让他们在兵营外面演奏,让乐声传进军营里。 各种舒缓又略带忧伤的曲子,用不同乐器演奏出来,一连在兵营外断断续续演奏了两天,第三天,杜宁启布置了祭台,让龙江兵卒前往致祭,第四天,杜宁启发表了一番激励士气的演说,让安然又表演了一次军魂祭。 虽然安然这次表演的军魂祭,没有像晋江那次,极大地调动起兵卒的情绪,但好歹他们也受了一次安抚,情绪有所排解和平静。 祭奠之后,安然继续安排队员在兵营外进行乐曲演奏,如此演奏了十来天,杜宁启才觉得那些兵卒的情绪平静了下来,然后才把这些兵卒分散了,分配到其他几城去调防。 龙江这些兵卒被安抚下来之后,安然便带着军乐队又返回了晋江城。 从这一次开始,杜宁启每每觉得哪里的兵卒需要军乐队去安抚一下,就把他们调过去,没多久,安然就把丽龙八城逛遍了。 不过,安然带着军乐队这么在八城之间东奔西跑,倒是很快就把骑马练会了。 果然丽龙八城都是差不多的城市布局。只是不知怎么的,安然那花魁公子的名声,如影随形一般渐渐在丽龙八龙传扬开来,大家都知道了,军乐队那个小队长,原来是寅壬花榜的花魁公子! 于是,便有些将领,或县令想让安然给他们的宴饮酒席表演个歌舞,助个兴。 但是安然除了给兵卒们表演军魂祭,在逢年过节之时到军营表演《男儿当自强》《英雄泪》之类的歌舞和一些胡旋舞,柘枝舞,剑器舞之外,对宴饮表演一概拒绝。 黎嘉三年春,国丧结束,泰宗举行登基大典后不久,凌肆就接到了洛城那边传来的大赦天下的消息。 大喜之余,他忍住了没有声张,只是向杜宁启告了假,说有要事,需得马上离开丽龙八城前去处理,大约需要四五个月的时间。 他要去洛城找人活动活动,争取能多赦免几个凌家族人。这种事,越早知道,越早活动,越能多争取到名额,越到后面,就越难争取。 凌肆本来不是民伕营的人,只是为了成立军乐队才被拉进民伕营的,现下凌肆有事告假,杜宁启不能不给凌肆这个面子,只是他看向凌肆,若有所思,不过还是很干脆地应允了。 杜宁启的消息比凌肆更灵通,泰宗皇帝下令大赦天下的事,他早已经听说了。 大赦天下,并不是所有罪犯,一古脑全都给赦免了,赦谁,或不赦谁,这里面门道极多,可cao作性极大。 就杜宁启私心来说,他不想安然被大赦,他还想安然留在丽龙八城,再帮他几年。 再说,他觉得安然在边城跳舞,比在洛城跳舞,有意义得多,他只要保护好,照顾好安然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