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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呢阿哥。”宁汐收回心神,认真在院里绕里一圈,虽然规格上同四爷的府邸差不离,但这里明显没那么多的规矩讲究,四下里空空落落的,也许是还没修好的缘故。 见宁汐满意,十四爷便高兴,又拉着她上后头各院去转了一圈,这这那那地征求着宁汐的意见。 宁汐便明白十四爷的用意,别开他的手,“阿哥,咱们能别再这样了嘛,礼部那儿都在挑日子了,只等您乔迁之后便就大婚,您这样,让十四福晋以后该怎么看我啊。” 十四爷一把握住了宁汐肩,“既然你都明白,为什么就不敢陪爷一起面对呢,只要咱们坚持,皇上他会同意的。” “坚持什么啊坚持,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您难道就不明白吗?”以前说的那些道理算是白说了。宁汐稍挣了下,也不吵不闹,“你先放手阿哥。” 十四爷一脸愁苦地松开手,“你想爷怎么做都可以,哪怕不纳小妾爷也可以做到。”他本来也是这么想的。 宁汐抚额,问题他就不是你纳不纳小妾,而是我对你压根儿就没兴趣。 “你就是心悦我四哥。”十四爷苦笑着,红了眼,“他有什么好的,漫说是福晋侧福晋,格格都有好几个了,你不是最烦这样的男人吗?” “可我也没说要入四爷府啊,您搁着激动什么劲儿呢。”真是让人无语透了,还是未来的大将军王呢,为了儿女私情,懦弱成这样,“您要是再这样,咱们也没必要再合作了,九阿哥我看就是个很好的合作人选。”丢下这句话,宁汐就先走了。 才走到外街上,倒是意外碰着了涂善余。许是今日他休沐,穿着青衫大褂,千层底布鞋,连双袜子也没套,随性的一点不像当官的。 只见他一手滴溜着酱油壶,一手端着烟袋锅子,嘴里不时吐着烟圈,享受的小眼睛直眯。 宁汐正要找他呢,在这儿碰了,自然不会放过。 “家里还等着酱油下锅呢。”涂善余不依,“有什么事,等改天上奉宸院,或是我上造办处也是一样的。” 宁汐却揪住他不放,“不一样,有些事在宫里不便宜说。”一径儿就把人给拉进了不远处的酒馆里。 涂善余搁下酱油壶和烟袋锅子,熟络地点了几个招牌菜,再给自己斟了一杯茶,灌了两口下肚,很是舒爽地啊了声,好像喝了什么佳酿似的。“你这丫头可比你爹的心眼多多了,说吧,找我什么事儿。” 宁汐也不拐弯抹角,单刀直入,道:“陈师傅的事情,您知道多少。” 涂善余笑着点了点宁汐,“知道那么多干嘛呢,做好你的妆品就行了,好奇害死猫呢。”眼见着菜上桌了,紧着从筷筒里挑出一双筷子,随意往衣袖上刮拉两下,就朝着热气腾腾的菜品下手了。 宁汐道:“我就是奇怪,他看到良嫔为何就失了态,莫不是他们之间有甚么前情。” 涂善余瞅着宁汐摇头,“那你该去问陈黔才对,他知道的指定比我多。” 宁汐知道这人滑的跟泥鳅似的,想要让他开口,必须拿出真金白银来才行,“要不,我出一百两买您这个故事。” 涂善余只是笑着吃喝,一点也看不上眼。 宁汐说两百两的时候,他还是无动于衷,等加到了五百两,涂善余才停下吃菜的动作,“不是我不愿意透露,这可是掉脑袋的事情,你说你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我要怎么向你爹……” “一千两,不说拉倒。” “成交。” 这转变态度,让宁汐耻笑,她倒是很想知道,“侄女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您要怎么向我爹交代呢。” 涂善余嘿嘿一笑,“我把我闺女赔给你爹当女儿不就成了,反正都是叫爹,叫谁都一样,何况你家也没个男丁,以后还能继承家业,挺好一买卖。” 宁汐默默给了涂善余一个大拇指,怪道能赚银子,这么无耻,真是无人能及。 等酒菜上齐了,故事也就开篇了。 但说卫氏早年也是在浣衣局里吃尽苦头的,说是生不如死都不为过。 赶巧的是,有回陈黔宿卫,发现有人投了明渠,便好心救起,继而埋下了祸患。 那卫氏死了一次,想开了,就把陈黔当作依靠。 这一来二去的,两人的情义就变了味儿,卫氏趁机向陈黔表示,自己想离开浣衣局。陈黔也觉得卫氏不该再在那里受苦。 于是,在颁金节那天,卫氏混进了明渠,还不小心跌进了水里。 那么多人在,卫氏指定是不会被淹死,救起来的时候,那副出水芙蓉样,招惹了皇上的眼。 当时太后也出声训斥了,只当作是狐媚子现眼来的,拖下去打板子的话都到嘴边了,却意外让皇上给止了。 皇上把人带回了乾清宫,当夜就给宠幸了。 这事惊了不少人,尤其是御史,纷纷上疏痛骂卫氏惑主,是不详之人,应该杀一儆百,否则必然会有人效法此举。 可卫氏争气,她怀了龙种,还一举得男。 大家都不理解,英明的皇上怎么会在女色上栽跟头,甚至爱屋及乌到了把年纪轻浅的八阿哥给封了贝勒。 但是陈黔出事,却是为了救德妃的。 那时恰逢皇上御驾亲征噶尔丹,一小股打着朱三太子旗号的叛党杀进了宫里,虽然最终被绞杀殆尽,但是宫里也死了不少人,德妃那时将将生了十四阿哥,身子虚弱,要不是陈黔以身相救,只怕是要没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