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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春天,有很多的官媒踏破了秦家的门槛,中间穿插了几次针对秦越的刺杀,秦夫人日日落泪,对着官媒推辞惯了,却对着秦越狠不下心去说教。 这一日,穿着高领衣服的秦越放弃了骑马,带着一溜的常随,招摇着上街了。 她给自己的人设是一个爱美男的公子哥,拿着折扇外边罩着蓝色轻纱的少年用公鸭嗓对着一个明显是读书人的青年攀谈,中间不老实的拉了拉书生的袖子,用扇子在他身上毛手毛脚,那书生吓着了,飞快的告辞离去。一连六天,上至王孙公子下到贩夫走卒,没有秦越不敢调戏的,仗着脸皮厚,没有人是她对手,说个荤段子,讲个有色的小笑话,这种事情,上辈子办公室经历了太多,信手拈来毫不费事。 在别人看来,这简直就是个风流阵里的急先锋。 为此,皇帝再一次白龙鱼服了,因着京城里有些门路的家族都自以为知道了秦越的身份,时常让人不远不近不让她发现了的跟着她,如今,一个面白无须的老头子点头哈腰的请她去了酒楼,随后酒楼戒严,一辆马车驶入,众人自以为明白了发生什么事情,越发坐实了秦越是太子长子的消息。 皇帝快气死了,他在宫里砸了一套瓷器还不算完事,把侍卫的佩剑□□走到了午门口又放了回去,在路上想着怎么收拾这个不知道羞耻的臭丫头,等见到了人,才猛然发现,这孩子已经长歪了。 第4章 皇帝出宫见到秦越的时候,秦越正坐在酒楼上扇风,她抬起一只腿踩在椅子上,露出里面松花色的裤子,身上没有一点配饰,因为年纪还小,把头发结成小辫,用一只金环扣住,歪着发髻,上面插了一只红通通的绒球。这种发髻常见于还没加冠的纨绔公子哥儿,要是再拿一把扇子,摇晃着走路,活脱脱的一个飞扬跋扈的小衙内。 “小主子,快给老爷请安。”刘金子那细细的嗓门响了起来。 秦越不慌不忙的站起来,双手作揖,说不出的风流倜傥。 皇帝自己一肚子火看见秦越这样先熄灭了,内心不止一次觉得可惜了,要是个男孩,就这个气度,江山就有了可托付的人了。 皇帝板着脸坐了下来,秦越站着给他倒了一杯茶,“孙儿前儿寻摸来的,孝敬祖父。” 老皇帝喝了一口,嗯,绿茶。 “也就这样,算不得珍贵,金子,我记得宫里书房哪儿还有二两大红袍,全给月儿了。让他回去也品品。” “谢谢祖父了,孙儿今儿不亏,那大红袍估计也没几两。” “那是,一共六两,宫内你叔叔姑姑们分分,剩下二两在书房,甄妃去讨朕就没给。” 江南甄家,太夫人是皇帝的乳母,据说当时太后份位低,不能养孩子,甄家的太夫人在皇帝童年时代和皇帝朝夕相伴,后来太后份位升上来了,第一件事就是赶紧把儿子接到自个身边,然而,母子相处的不多,刚开始算不上亲密,太后心生一计,开恩放走了甄氏,母子两个的关系才渐渐好了。后来,甄氏的女儿进宫,刚开始是个宫女,甄氏托了很多关系让皇帝见到了女儿,于是乎,甄家从皇家仆变成了外戚,开始在江南赫赫扬扬几十年。 秦越对甄氏的感觉算不上好,她刚重生的时候,太子爹司徒杲对甄氏各种看不上眼,那个时候太后还活着,对甄氏也是不冷不热,对她这个太子侧妃所出的庶女都比对甄氏所出的皇女们好很多。如今,甄氏所出的三王和先皇后所出的六王更是针锋相对,秦越早有觉悟,他们姐弟三个人和六王是一条绳上的蚂蚱,自然要守望相助。 “孙儿要说句实话,祖父可不能笑我。”秦越喝了一口绿茶,“孙儿觉得所有的茶就一个味,为了不在人前露怯,我可是背了很多话儿,像什么回味甘甜,轻浮无比,唇齿留香......”说完还闭上眼睛摇头晃脑,似乎是回味一般。 皇帝被逗得开怀大笑,“你个猴儿,罢了罢了,要是有一天你父王在天上问朕,怎么不看护好他的大儿,朕也任他埋怨了。” 秦越站起来退后跪下来三跪九叩,再抬头,已经上满脸泪痕。 “月儿,以后可再不能在街上和男人动手动脚了。”老皇帝怅然叹气,摸着她头上的绒球,“但是,月儿,男子有喉结,你没有啊。你这条路走得比常人难上十倍。” 秦越趴在皇帝膝盖上,“孙儿在古书上看过,有一个方子能让女孩变得和男人一样,有喉结,声音沙哑,代价是女孩从此不能受孕,这药要喝上一年,孙儿已经开始喝了两个月了。” 皇帝抚摸绒球的手顿了一下,“到时候,让承岳给你过继一个孩子,既如此,我打算给你父王封一个义忠亲王,你就承袭了王府,让承岳给你过继一个男孩,也让你父亲有人祭祀。” 祖孙两个各有算计,然而,这一刻温情脉脉。 不几天,皇帝册封先太子为义忠亲王的圣旨明发天下,随之而来的还有就是册封先太子长子为荣郡王的旨意。 虽然册封了郡王,然后新郡王的生母身份不明,三王在朝堂上就问皇帝“大哥是何时有了这个儿子啊,儿子怎么不知,宗室怎么没有收录身份名字。” 皇帝当时就把他撅回去了“她身份贵重着呢,怎么?朕连自己的孙子都能记错,太子妃整日把她抱在怀里,太后也对她赏赐良多,就你不知道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