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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丹一下子倒在上皇怀里,“给宝宝揉揉肚肚。” 上皇果真给他揉起了肚子,司徒越十分不好意思, “祖父,您别惯他。” “哼,要是真心不惯着他,刚才你就把他从朕的怀里拉下去了, 如今假惺惺的说这句话几个意思啊?”上皇说完,看着今上,“老六,你说呢。” 今上装作听不懂,“孩子小呢,不懂事,要是懂事了,就不敢在曾祖父怀里如此肆意了。君明,待他再大点再说教吧。” “你们哪个朕心里都疼爱,如今受了这么大的罪,朕心里也不好受。只是,你们也该明白,一介平民,拿什么去跟官府讲理,朕的苦心在你们看来,也是朕牛脾气上来,要出来闹一闹是不是?” 诸王包括今上立即站了起来,上皇这是要训话了。 “朕不止是在这儿等着刑部查案,朕自个也查了许多。当日去翰林院看文章,发现了些许蛛丝马迹,买考题是为了考科举,必定是要一举成名天下知的,朕把中举的那些名单交给了暗卫,让暗卫一一核实,确实有些不符合平日言行的人。这些人往往平庸,甚至是不学无术,但是在考卷上,下笔千言如有神助。朕接着让人顺藤摸瓜,这事就落在了崇政殿的两个内宦身上。” 十二王想了想,“父皇,考题肯定是宫中泄漏出来的,这一点毋庸置疑,关键是现在究竟是不是皇后娘娘在背后使力......” 上皇正要说话,门外暗卫一声通报,得到允许,从外边递进来一张纸条。上皇看了看,平静的跟儿孙们说,“应天府知府刚刚纵火自焚而亡。” 诸王面面相觑。 “祖父,看来,放火的是同一拨人。孙儿还纳闷呢,从官府盯上咱们到现在,也太不符合常理了。若是真的摊上了这事,官府是破门而入,直接把涉案之人锁拿了,就如梅国舅的遭遇一般,但是在咱们祖孙之中,您在别人眼里还逍遥法外啊。” “这还不简单,所有人觉得朕就是买考题的那个,这是让朕出来指认真凶呢。” “不对啊,父皇,要是让做人证,为何还在大牢放火,那是把油浇在周围,看样子是要烧死大侄子啊。儿臣估摸着,那个大牢里的其他人已经被烧死了。”司徒暄情绪比较低落。 “嗯,里面三十八名囚徒,全部葬身火海了。”上皇把字条递给司徒昂,司徒越捧着先给哥哥们看了。 传到司徒越这儿,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事发,邱,郭二人至延庆宫哭求,赵娘娘答应救其二人性命。遂传信齐,诬告中宫。齐仓促之间不能成事,东宫驳回卷宗,令大理寺查明,齐往赵家,赵家纵火,午时,应天府身亡。 诸王看完,无人说话。 今上欠了欠身,正想着对上皇说话,门外暗卫再次通传。“有冯老爷,周老爷来访。” 随即两个暗卫抬着屏风放在中间,司徒越上前抱起睡着的诸丹,与叔叔们一起躲在屏风后边。 周,冯二人进来。 “曲老弟,节哀,应天府大狱之事,我们听说了,想想君明的儿子,如今还不到一岁,你为了他也该保重啊。”周老爷拉着上皇的手,直入主题,“我和风老弟今儿来,是告诉你,如今趁着朝廷还没动静,你赶紧把孩子送出去躲一躲,自古民不与官斗,如今保存香火才是大事。” “我与周兄在上水门外安排了小船,老哥上了船,想去哪儿船夫悉听尊便。一旦脱了牢笼,好好养着孩子。” 上皇感动的眼泪汪汪的,在别人看来也是哀痛太过。 “不瞒两位,我曲家和太皇太后家血脉极近,说起来,也不算是平头百姓,如今太皇太妃还在,真要是逼着我了,老夫就去敲登闻鼓,告御状。” “老弟,你糊涂。”周老爷抓着他的手,“如今外边传言是怎么说的,是皇后在倒卖考题,江南自古出才子,这些人整日在街上说了天威如何如何,编了段子童谣到处传唱。你也该想想,此事把中宫娘娘,皇帝的原配发妻都牵扯进去了,能是小事吗?再说了,如今今上只有太子一根独苗,生下太子的皇后就能被牵扯进来,后面必定连着惊天大案呢,已经动摇了国本,宫里的老圣人这会都没了声音,绝不是小事,别说太皇太妃,就是太皇太后她老人家还在,也救不得命啊。” “多说无益,老弟,你该想想家中老幼啊,出了京城,奔着偏僻小地方去住,咱们都已经是黄土埋着脖子的人了,时日也不多了,别说这辈子,下辈子也报不了仇,也别告诉孩子这事的始末,改名换姓,从此忘了吧。” 上皇站起来,对着两个人鞠躬作揖,“谢过两位兄长,如今,弟这便收拾了东西,不负两位兄长心血。” 说完,两个老头也不久留,直接告辞,临走,周冯二人还不住的回头看上皇,颇有些诀别的意思。 上皇目送二人出去,转过屏风,正要说话,门外的暗卫再报,“太爷,有人说要见您,还说,要是听有关咱们大爷的事,就去前院迎迎他。” “呸,他谁啊?这么大的脸。”司徒昂十分不屑,“父皇,如今大侄子好好的在这儿呢,若是贼人,让儿臣去会会他。” 十王冷笑一声,看着今上说,“赵家的毒饵来了,是不是皇兄?” 上皇也不管儿子们如何,对暗卫说“就说我伤心难过,如今起不来了,让他到后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