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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圣人如今吊着胳膊,坐着战车上阵,十四王在他周围护驾。” 直到这个时候, 大殿里面的诸王才假惺惺的叹了几口气,有的直接感谢其诸天神佛,有的只说是祖宗保佑,没一个人愿意披挂上阵替上皇分忧。 “叔父,”司徒越出列,“侄儿愿去玉门关伺候祖父。” 今上挥退了斥候,拉起司徒越的手说,“好孩子,你的孝心都知道,但是京城没你可不行啊,如今全靠你在这儿筹措粮草呢。再说了,你上不得马挥不动枪,去了还要让你祖父分心护着你,听话,你和太子两个,谁也不许离京,咱们家,你们这小一辈的,如今也不必上阵厮杀,朕这一辈的还在呢,轮不到你们。”最后的几句话说的正大堂皇,司徒越在心里冷笑一声,今上怕的不过是军权旁落而已。 承岳心里实在是难受,做了这么多年太子,从没出格过一步,今上不许他离京,他也没那个离京的胆量,在东宫辗转不安,福源看他如此,劝说了一阵并不能解开他的忧心,只好建议他,“不若去找大伯王说说话。” 司徒越就被宣召进了东宫,因着传话的太监说不是国事,司徒越还带上了诸丹。 诸丹天生不怕生人,皮实极了,到了东宫,猴儿一样先给承岳请了安,就要去大殿前面玩,承岳倒是挺稀罕他的,抱着不撒手,搂搂抱抱亲亲,许下了许多的赏赐吗,才让福泽带着,去大殿前面玩耍。 等到大殿中闲人撤下,只余三人,福源上前倒了茶水,捧给司徒越。“请伯王来,原是开解父王,如今看着,有福鸿弟弟足够了。” 司徒越接了,喝了一口,端在手里,“他就是个猴儿,平日也闹腾。只是,太子有何事需要我开解?” “当然是祖父之事,他年纪大了,平日里养尊处优,猛然间到了那种地方,如何受的了?”说完泪水就下来了。 司徒越再次想起上皇说的哦那句“太子良善。”这不仅是良善,简直是有一颗少女心,整日的多愁善感起来了。 “弟弟,与其在这儿想东想西的帮不上忙,还不如去做点什么事儿,我今儿听了那大爆竹的话,想起一件事,我有个侍卫的爹是山林的猎户,交给了他儿子一样拿手的本事。那是不传之秘。用一堆草木灰加上硝石,拌好了后,用盐水一喷,放在一处,等到猎物进了陷阱,特别是那种大的猎物,老虎熊之类的,立即被炸的皮开rou绽。秘密就在于,盐水和硝石的配比上。我上次带着那个侍卫,炸了通天门的山门,火烧了秦岭的一个山头。” “哦,真的,大兄该立即把人派到玉门关,助祖父一臂之力。” “人自然是要派到玉门关的,只是,我那个侍卫曾和我说过,会这一手的都是他们寨子里出来的,如今匈奴居然有人会这个,是不是咱们有人投敌了。你立即派人查看这个,我这几天让兵部运送军粮,我这就把侍卫混在运粮队里,送到玉门关去。” “好,别的我帮不上,这个大兄放心,弟弟必定查的水落石出。” 看着承岳恢复了精气神,福源又赶紧把茶壶端起来,往司徒越手里的杯子里续满水。 到了第十日,官宦家的公子哥们还在顺天府的大牢里混吃混喝,司徒越披着绣着蟒蛇的披风,转悠到了大牢各处,看着那些官二代或者是官三代们或坐或卧,在大牢里自在极了,微笑着对等在门口的兵卒们说,“别客气,赶紧的,谁要是不听话,别打死就成了,毕竟也就是去了一次青楼,和窑姐们喝了一晚上花酒,倒霉催的碰到了本王这个不讲理的扫把星。” 那些军汉们束着手应了一声,大步进来牢狱,过了一会,大牢里传出哭爹喊娘的声音,约着一刻钟后,用绳子串了这些官宦之后出了大牢,他们被剥了锦绣华服,扒了鞋子,穿着贴身的小衣,捆着双手,被军汉们用鞭子抽打驱赶着出了顺天府大牢,一路上哭骂之声不绝于耳,路上遇到家人拦截,更是哭声震天。 “兵部秘差,违者以谋逆论处。”军汉呼喊着,不顾其家人或哭诉或贿赂,扬着鞭子抽打着,闹了半个时辰才出了城门。 “太过于张扬了,”封高亭和司徒越坐在酒楼上,看着楼下的闹剧,“王爷,事贵在秘,要是有细作跟着他们,不是能找到咱们打造军械之处。” “你真的以为,让他们去打铁呢,才不是呢,皇宫里每年烧的碳,和各个王府的用碳,加上给一些大臣赏赐的银霜碳都是从城外烧出来的,本王是让他们去烧碳呢,就他们,学个十年八年也不一定能出师,还打铁,说不定等他们会打铁了,早就国泰民安了。” 封高亭点了点头,不放心的说“明日他们家人肯定要弹劾您,您可要忍住了,这会没人敢动您,您只需要安坐即可,若是明天您忍不住,可能就要中了对方的jian计了。” “他们能有什么jian计?”看着一副cao碎心模样的封高亭,司徒越转头看着楼下“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天下最大逆不道之事,就是谋逆,等着吧,高亭,总有一天有人会参奏本王谋逆的。谁让本王是上皇的承重孙,谁让本王的父亲是这个天下最名正言顺的承继者。本王父子就是今上心中的一根刺,如今只是开始发脓了而已,要不是北边匈奴犯边,天下粮草需要本王调度,这会我们叔侄两个已经摆开阵势要分个高下了。到时候有人参本王一本谋逆,不管是真是假,今上总要抓住这个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