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节
探马回来向沐临风禀告实情后，沐临风立刻提笔亲自给郑芝龙写了一封书信，让他今早抉择，可以再宽限他三日，三日后不论天气如何，必须要给一个交代，随即用油纸包好，让探马送去福州城。 沐临风写书信之时，张坚站在一侧，看到了心中内容，大惑不解，沐临风明明知道郑芝龙这时故意拖延时间，却还肯宽限郑芝龙三日，不知沐临风心中怎么想，也不敢问。 倒是沐临风看出了张坚的疑问，微微一笑道：“如果郑芝龙没有耍乍，宽限三天也无妨，若是郑芝龙是存心拖延时间，那么我们就更应该宽限他……” 张坚闻言仍是一脸茫然，倒是一旁正在火炉旁边烤着衣服的吴三桂听出了其中的端倪，立刻对张坚笑道：“张将军，你难道看不出王爷的将计就计么？” 张坚闻言沉思了半晌，似乎还是不解，沐临风见吴三桂看出了自己的计划，连忙对吴三桂笑道：“既然吴将军知道本王是将计就计，不妨说说看！” 吴三桂连忙准备放下正在烘烤的衣物，沐临风却示意他继续，吴三桂坐下后，对沐临风拱了拱手，这才道：“如果末将没有猜错，王爷是想请君‘出’瓮！” 沐临风一听吴三桂如此说，就深知吴三桂此人脑袋灵活，心思缜密，绝对不是池中之物，微微一笑，伸手示意吴三桂继续说下去。 吴三桂这时沉吟了一会，反问张坚道：“若是郑芝龙存心拖延时间的话，是为了什么呢？张将军！” 张坚道：“这当然是想寻机逃离福州城……” 吴三桂立刻拍手道：“不错……”岂知一兴奋将衣服丢进了火炉，连忙伸手去拿，已经来不及了，无奈地笑了笑，这才继续对张坚道：“郑芝龙困守福州是不可能的了，一来粮草短缺，二来没有援兵，而想要反败为胜的话更是天方夜谭，唯一的可能只能是逃离福州，而逃离福州定然要离开福州，所谓的请君‘出’瓮，也就是此意了……” 张坚闻言立刻恍然大悟，不断地拍手笑道：“不错……不错……”一连叫了十几个不错后，这才道：“郑芝龙在福州城内，我们还有所顾忌，一旦出了福州城的话，我们还有什么好顾虑的……” 沐临风这时笑道：“嗯，的确如此，所以本王才会给他书信一封，让他以为本王已经坚信他肯定会投降了，他自然就认为本王已经掉以轻心了，到时……嘿嘿……” 张坚在一旁连忙伸出拇指称赞道：“王爷高明！” 沐临风看着张坚的样子，突然想起了地道战里的伪军高司令来，不禁觉得好笑，随即皱眉道：“如今最重要的是，要知道郑芝龙会从哪里逃走，是从福州城门乘着风势突围呢，还是挖地道……还是其他……这些我们一定要考虑周详了，不然即便是知道郑芝龙想要跑，也不知道他从哪里跑，要跑向哪里，还是徒谋！” 张坚与吴三桂听了沐临风的话，也开始寻思，随即与沐临风一起分析。 先突围的可能性很小，可以暂时忽略不计，但是也不能不防，越是没有可能的事，在战场上越能生，如果是挖地道也很有可能，如今围困福州也一月有余了，要说挖一条地道通到城外，也不是说没有可能，但是挖地道，就必然要通过围城的将士脚下，他们不可能没有听到任何动响。 沐临风听着两人的分析，都觉得很有道理，他也认为这两点的可能性很小，而且即便真是突围或者挖地道，总归是要有一个去路才成，如今江南除了福州城内之外，还有什么地方不是沐临风的地盘？难不成他地道要挖到江北去，还是开采底下隧道挖到台湾去不成？ 沐临风看着营帐外的雨下的越来越大，天色越来越暗，看了下时间才是下午三点，远处已经是雾蒙蒙的一片，可见度也开始逐渐下降，风势也越来越强。 沐临风的思绪也有如天气一般，越来越沉闷，这时营帐的沉积的雨水已经开始向营帐中漫溢进来，吴三桂与张坚立刻交士兵前来，将帐篷周围的土夯高一点。 沐临风看着营帐门口溢进来的水，还带着几片枯黄的落叶，心中突然一领，立刻道：“不错，水路，一定是水路！” 吴三桂与张坚在营帐门前听沐临风如此一说，立刻回头看来，却见沐临风已经站起了身来，对吴三桂道：“吴将军，你立刻帅一众人马，将东南海边的一座洋人教堂包围……” 吴三桂不知道沐临风想到了什么，立刻调来三千人马，按照沐临风说的方位而去。 沐临风又对张坚道：“张将军，你立刻去海边，让王俊将军，乘着现在风势还小，将所有靠在岸边的洋人船队全部扣留，没有本王的命令，任何船只不得随意离港，擅自离港者，一律格杀勿论！” 张坚这时道：“如果随意扣留洋人的船只，会不会惹起洋人不满？” 沐临风瞪了张坚一眼后，道：“照我的吩咐去办，如果郑芝龙要逃跑，只能借助洋人的船只，更何况他与洋人的交情一向不浅……就让王俊以台风将至，保护他们的人身安全为名……”张坚闻言立刻率着人马去了港口。 苍穹显得越来越压抑，天色越来越黑，雨随风势越来越大，沐临风暗道，自己的这些将士从来没有经历过台风，不知道能不能撑过这场突来的风暴。 夜晚时，张坚与吴三桂6续赶回来，交代两件事已经办妥了，王俊已经开始强行扣押洋人的船只了，虽然引来了不少洋人的不满，但是也没有太大的动作，毕竟都知道台风要来了。 而教堂方面，吴三桂带去的人马已经将那边围住了，吴三桂的命令是只许进，不许出，要外出者疑虑严惩不贷。 沐临风赞了一句做的好后，让两位将军赶紧去烘干衣物，随即又与两人商讨了一些细节。 翌日清晨，沐临风被雷声吵醒，一睁开眼，就听外面有士兵来报道：“王爷，王俊将军来报，有一支洋船乘夜出海了，但是风势过大，无法追击！” 沐临风闻言暗道不好，随即调集人马去了福州城楼前，让守城的将士叫郑芝龙出来。 那将士犹豫了一会，这才去通报，半个时辰过后，只见杨耿出现在了城楼上，陈晖与郑芝豹跟随左右。 560章【暴雨来袭，潜逃台湾】二 沐临风见郑芝龙仍是没有出面，心中一凛，知道可能已经上当了，只怕今早出海的船只，定然就是郑芝龙逃走的船。 沐临风不动声色地问陈晖道：“杨先生，本王找的是郑芝龙，郑芝龙人呢？既然要降，为何连人影都不见？” 杨耿连忙笑道：“我家老爷病了，不便下床，不是还有两日嘛，沐王爷不会出尔反尔吧！” 沐临风冷笑一声，喝道：“出尔反尔的只怕是你们吧，如今的郑芝龙一家老小，只怕已经不在城中了吧！先生你不过用的是缓兵之计吧？” 杨耿闻言脸色微微一变，沐临风其实也不敢肯定，只是试探性的问了一句，如今见陈晖如此反应，立刻知道已经被自己猜中了。 沐临风立刻冲着城楼喝道：“既然你们出尔反尔，就不要怪本王了……” 沐临风说着驾马回营，立刻吩咐吴三桂与张坚全力攻城，争取在天黑之前拿下福州，不计损失，而自己率着一众千余人的亲随兵立刻去了教堂，教堂已经被士兵团团围住，沐临风跃下马后，立刻进了教堂，教堂内的修女们早已经吓成了一团，坐在椅子上，听到教堂开门声响起，纷纷大叫一声站到一旁。 沐临风进了教堂之后，看了一眼教堂内的情况，只有惊吓过度的修女，没有见过神父汤若望，询问那些修女，修女没有一个听懂中文的，问了也是白问，还让修女们更加惊恐。 沐临风立刻让人将教堂彻底搜查了一下，自己则是坐在教堂的椅子上等候着，良久后，士兵搜查完毕，教堂里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现任何地道。 沐临风沉吟了一会，让士兵不管用什么方式继续盘问修女，自己则是立刻出了教堂，跨马去了水军港口，没有见到汤若望的那一霎，沐临风已经知道了这次救走郑芝龙一家的定然是汤若望从中搭桥的。 王俊将沐临风冒着风雨赶来港口，立刻亲自下船来迎接，随即陪着沐临风进了主舰的船舱后，立刻吩咐士兵给沐临风找来一身换身衣物，等沐临风换好之后，这才向沐临风交代了早晨的事情。 如今这天气已经基本分不出时段了，早晨士兵现有洋船出海的时候，立刻开始追击了，但是海上风浪太紧，而且这些舵手也大多数还没有熟悉航海技术，所以只有半途而返了。 沐临风并没有责怪王俊的意思，毕竟有一支江军，转变成海军，是需要时日的，岂知沐临风还没有说话，王俊就立刻拍了拍手，随即士兵从船舱外带进来一个人。 沐临风定睛一看，只见那人一身黑衣已经湿透了，胸前挂着一个十字架，满脸的棕色胡须，却正是沐临风方才一直在找的汤若望。 据王俊说，当时现有洋船出海的同时，在海岸上现了汤若望，王俊怀疑这件事与他有关，所有就将汤若望关押了，本来王俊也只是怀疑，并不肯定，但是盘问之下，汤若望什么都不肯说，就连自己为何要去海边都不说，这就更让王俊怀疑了。 沐临风看着汤若望，知道汤若望是神父，一般都不说假话，如此也正证明了，可能他与郑芝龙的逃走有关，连忙示意士兵给汤若望搬了一张椅子，待汤若望坐下之后，这才对他道：“汤神父，你不说本王也知道，郑芝龙一家老小都被你送走了吧？” 汤若望神情有些呆滞，随即打了一个喷嚏，这才道：“既然沐先生您什么都已经知道了，就更没有必要问我了，总之我是什么都不会说的，你要杀死我，我也不会说！” 沐临风站起身来，走到汤若望身前，这才道：“汤神父，你是个神父，不可能见死不救吧？” 汤若望闻言微微抬头看着沐临风，这才道：“我就是为了救人，才什么都不能说！” 沐临风闻言哈哈一笑，拍了拍汤若望的肩膀，随即让士兵给汤若望送来毛巾，让他擦了擦脸厚，有让人给他一碗姜茶，这才道：“我想汤神父肯定误会本王的意思了，我说的不是郑芝龙他们，而是你教堂里的那些可爱的修女们！” 汤若望闻言脸色霎时变得惨白，手中刚喝了几口的姜汤碗立刻掉落在地，摔得粉碎，姜茶淌了一地。 沐临风转过身去，走回原位坐下后，这才道：“汤神父，我想你们的主，没有教过你见死不救吧？” 汤若望立刻站起身来，失声道：“你把她们都怎么了？” 沐临风摇头道：“现在还没有怎么，不过汤神父你什么都不说的话，本王也就不敢保证了！” 汤若望眼睛瞪得滚圆地看着沐临风，道：“沐先生，她们是无辜的，你应该放了她们！” 沐临风点了点头，笑道：“汤神父，你说的不错，她们的确是无辜的，但是放不放她们，不在于我，而在于神父你！” 汤若望这时在缓缓坐了下来，仍是没有说话，沐临风看着汤若望道：“况且现在郑芝龙一家已经出海了，即便本王想要追他，如今暴雨狂风的，只怕也追不上了，汤神父何苦为了郑芝龙一家，害了自己的修女呢？” 汤若望听沐临风如此说，这才道：“不错，郑芝龙一家是我安排上船的，我说了，沐先生是不是应该放人了呢？” 岂知沐临风摇了摇头，道：“还不行，这一点汤神父你不说，我们也知道，你要说一些本王不知道的，比如，郑芝龙是如何从福州逃出来的，坐船要去哪里？” 汤若望继续保持沉默，沐临风见状知道若是不给点颜色给汤若望看看，他绝对不是嘴软的，连忙对门外的士兵道：“去，立刻叫看押修女的士兵，每隔半个时辰杀一个修女，然后将人头送来这里……” 汤若望闻言立刻站起身来，叫道：“沐先生，你不能这么残忍……那些修女都是无家可归的孤儿，身世已经很可怜了……” 沐临风看了一眼外面的士兵，示意他稍缓行动，他本来也就是要吓一吓汤若望，并没有真的要对付那些修女，这才对汤若望道：“我知道她们可怜，但是汤神父你就忍心看着她们为了你而惨死么？” 汤若望连忙道：“好了，好了，我都告诉你好了，你千万不要伤害我的修女！” 沐临风闻言微微一笑，连忙按着汤若望坐下后，又让士兵给汤若望去煮一碗姜茶，这才对汤若望笑道：“汤神父早如此说，不久省的让那些修女们受惊吓了么！” 汤若望立刻道：“我若是说了，你就要立刻放修女们，还要让你的士兵立刻从教堂撤退，你们这是亵渎神灵，主会惩罚他们的……” 561章【暴雨来袭，潜逃台湾】三 沐临风见汤若望要就不说话，一说话就闭不了口，简直和南怀仁有的一拼，好在这时士兵送来的姜茶，汤若望喝完了姜茶后，这才将事情经过告诉沐临风。 原来在沐临风的军队还没来来到福州的时候，郑芝龙就率着一家老小去了汤若望的教堂避难了，但是那时候的郑氏海军也正好被王俊的海军歼灭，一时之间也无法离去。 直到前几日郑芝龙料到会有台风，认准是逃亡的机会，所以这才孤注一掷，让南怀仁帮他们联系荷兰人，今晨冒着翻船的风险逃去了台湾。 沐临风听完汤若望所言，这才暗道：“原来郑芝龙这个老小子早就不在福州了，难怪老子来了一只不见他出面呢！”随即想到了郑怜香，立刻问汤若望道：“那么我夫人呢？” 汤若望连忙道：“沐先生说的是郑家大小姐吧？她也在船上，去了台湾了！”随即道：“不过我见大小姐自从来了教堂后，就一直没有开心过，几次我还见她在天主的面前祈祷，晚上总是一个人站在教堂外面哭泣。” 沐临风闻言心中一叹，知道这次的事件实在是难为郑怜香了，随即问汤若望有没有郑惜玉的消息，是不是也去台湾了，汤若望却摇了摇头。 既然知道了郑氏家族的去处，也就好办了，口中却喃喃道：“台湾……台湾……”沉思了良久之后，突然哈哈一笑，众人见状不明所以。 沐临风暗道：“这样也好，郑氏家族去了台湾，这时荷兰人引火**呢，郑芝龙一心想做皇帝，岂会甘于荷兰人之下，而且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到时候郑氏家族在台湾起事，台湾大乱之时，老子正好一举拿下台湾！” 沐临风随后让人放了汤若望，也让看守教堂的士兵尽数撤回，但是对教堂的监视却依然还在继续。 沐临风交代了几句网聚，正准备下船，却现船身抖动的厉害，只听传来的士兵叫道：“台风来啦……” 沐临风心下一凛，连忙让所有船只上的士兵尽数撤回岸边，躲避台风，船上实在是太危险了，所有的海军尽数登岸，台风如期而至，刮得船只东摇西晃，有些经历过战火的船只已经不支，立刻被台风刮的粉碎，船只的木片散落在海岸，随即又被风刮走。 沐临风见海岸附近没有任何躲避台风的地方，顿时又想起了汤若望的教堂，那教堂是石质建筑，应该能抵挡得住台风，立刻率着众海兵冒着风雨向教堂而去。 教堂虽然不大，但是千余人还是能勉强容纳下，其他人则是在教堂外马厩，厨房以及各式建筑中躲避。 教堂的大堂被沐临风水军沾满了，修女与汤若望只能躲在一边，士兵们抖动着身上潮湿的衣服，闲侃着，不时还看向一旁的修女，吓得那些修女纷纷躲到汤若望的身后。 汤若望则是不断地在胸前画着十字，口中念着圣经里的段落，似乎在给修女们鼓气，让他们不用惊慌，自由主会保佑她们的。 沐临风见状连忙走到台面，对众人喝道：“我们进来之时躲避台风的，若是现有任何不轨行为，立斩无赦……”随后还去安慰了汤若望几句，让他告诉那些修女不必惊慌。 沐临风此刻最关心的还是福州战事，如果没有这场台风的话，战事的胜负已定，但是如今遇到这场台风，战事虽然也没有什么大碍，但是必然要比之前艰辛。 一夜在教堂中，听着教堂外呼呼的风声与雷鸣声交叉着雨滴声，士兵们则横七竖八的躺在教堂的椅子上打着呼噜，修女们则被汤若望带去了后面的偏堂休息。 翌日风势不但没有减小，反而越来越大，福州城的战事一直也没有任何消息，派出去的探马也没有任何消息，众人皆认为已经被台风不知道刮到哪里去了。 台风的性质是刚来时风势虽强，但是不致命，但是一旦停了，那么真正的灾难也就来了，台风一旦正面风向停止了之后，之后就是反向风，比之之前的风势更大更猛。 几日后，台风总算过去了，这几日众士兵一直呆在了教堂中，伙食方面都由汤若望以及修女们负责，几天便将教堂里一年的存粮都吃干净了，出了教堂之后，沐临风给汤若望留下一张万两的一票。 海边停滞的战舰已经尽数被吹毁，船只的残肢刮的到处都是，沐临风让王俊清点一下损失的船只，两百艘战舰也只剩下了九十多艘，可谓是损失惨重。 沐临风让王俊尽快收残局之后，自己立刻准备回军营，一路上在到处看到海边渔村的残垣断壁，回到军营之后，吴三桂与张坚已经不在军营了，士兵告诉沐临风，如今福州城已经拿下，两位将军已经进城去安抚百姓了。 军营里也已经天翻地覆的变化了，帐篷尽数被刮飞，潦草也所剩无几，随即有将领来给沐临风回报了一下战果，犹如近日来台风不断，士兵未敢贸然进犯，只能不断地利用火炮堆福州的城墙进行轰炸，直到城墙垮塌了之后，士兵才进行突击，进了福州城，虽然遭到福州将士的殊死抵抗，但是仍是艰难的拿下了福州城，活捉了郑芝豹、杨耿以及陈晖，士兵伤亡不过千，其中还包含了台风致死的三百人。 沐临风立刻进入福州城，到了福州城墙下，看着福州城的残垣断壁，昔日的福州城已经面目全非了，心中一阵感慨。 福州城的守军兵士已经换成了自己人，福州军的俘虏已经全部被关押在城北的郊区，福州城内受到的台风影响并没有想象的大，只是满城尽是水，百姓们纷纷在讲自己家里的水用锅碗瓢盆往出舀。 到了福州的府衙，吴三桂与张坚站在府衙前等候沐临风，随即与沐临风进了府衙后，这才对沐临风道，如今百姓的情绪已经稳定，郑府也已经查抄，除了下人，没有现郑家的任何人，郑芝豹、陈晖与杨耿已经关押在府衙后的监牢中！ 沐临风点了点头，见福州已经尽在脚下，整个江南已经尽数统一，如今便是要定下心来，好好展江南以图江北了。 沐临风在复衙内简短的停留之后，立刻跨上马去了郑芝龙的府邸，这次是沐临风第三次来了，每次来的感觉都不一样，如此已经是人去楼空，偌大的一个郑氏家族也在几个月内土崩瓦解了。 沐临风不自觉走到了之前在福州与郑怜香成亲的新房门口，看了一下新房门上的双喜还在，新房的红烛依然，心中感慨万分，不禁又开始思念起郑怜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