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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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芳,这沈秋石我也是认识的,人品医术都是不错的,怎么就会突然要害你性命呢?” 他说到这个,傅清芳脸上顿时带上了气愤:“这正是我纳闷的地方,沈秋石给我看诊好几年,一直都是挺好的,这次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要要了我的性命,我好像也没得罪他吧。” 傅清宇:“那他会不会是冤枉的,是被人陷害的呢?” “我也希望是这样,”傅清芳低头叹了口气,说道:“可是那药方不可能作假,他就是想害死我。” “清芳,你好好想想,要是沈秋石真的想害你,怎么会在药方这么明显的地方做手脚,这不是明摆着留下把柄吗?”傅清宇不遗余力地为沈秋石开脱:“他又不傻,肯定不会这么干的,要知道大户人家看病的方子是都会存着的,你要是真的出了事,药方一被翻出来,沈秋石就逃不了了。” “大哥,这个问题我也想过,说不定沈秋石等不及必须得除了我呢,因为我挡了别人的路了,”傅清芳咳嗽几声,继续说道:“他的师妹可是怀孕好几个月了,要是除掉了我,他的师妹正好母凭子贵,做侯府的正房夫人。” 第39章 沈秋石的师妹,?当然是苏月凉了。 苏月凉是谁,那可是傅清宇心尖尖上的人啊,傅清宇怎么能受得了别人这样说他的心上人,?即使这个人是他的meimei。 “清芳,你胡说什么,?”傅清宇喝道:“这沈秋石害你的事情还没定论呢,?你就想到了这么多,要是传出去,别人还不知道怎么看你们侯府呢。” 看着傅清宇心绪大乱的样子,?傅清芳心里是说不出的快意,?她装作被吓到的样子,愣在了那里。 傅清宇看到傅清芳脸色发白,?才发觉自己的话说的太重了。 他赶紧改了口气,?说道:“清芳,?不管怎么说,?你也是侯府的夫人,?要是你说的这些话被传了出去,?镇西侯和老夫人会怎么看你,他们肯定会对你不满的。” “大哥,?你放心,这屋里的都是我的心腹,他们怎么会外传,”傅清芳又拿帕子拭了拭泪,说道:“要不是因为这样,?那沈秋石为什么要置我于死地,至于你说的那些,我死了以后药方会不会被发现,?这个好办,把药方给毁了就是了。” “大哥,你可要为我做主啊,我现在只有你一个亲人了,”傅清芳眼含热泪,看向傅清宇:“沈秋石想害了我的性命,大哥你一定不能放过他。” 被傅清芳目光灼灼的看着,傅清宇不由得侧头看向窗户,半晌才说道:“清芳,你放心吧,要是沈秋石的罪名真的被认定了,我必定是不会放过他的。” 他这话,傅清芳听听就算了,哪里会真的当真呢。 镇西侯夫人傅氏状告太医沈秋石要害她性命的事,很快就在长宁城里流传开来了。 这沈秋石,可是几个月前刚进了镇西侯府的苏月凉的师兄啊,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在苏月凉的风流韵事中,也是有一席之地的。 这傅氏嫁入侯府七年无所出,虽然过继了几个孩子,可到底不是镇西侯的亲骨rou,现在苏氏可是怀了孕的,要是傅氏真的没有了,对苏氏可是大大有利的啊。 很快,沈秋石跟苏月凉两情相悦,苏月凉却被镇西侯强取豪夺买进了侯府,沈秋石为了青梅竹马的师妹在侯府能过得好一些,不惜下药害了侯府夫人的传言,就在长宁城里流传起来。 牢里的沈秋石自然不知道外面把他和苏月凉传成了一对苦命鸳鸯,他在牢里怎么也想不出来是谁要害自己,只能拜托几位交好的朋友帮忙奔走。 郑思远也收到了郭氏寄给他的书信,信上说明了傅清芳中毒的事件始末,当然也说了沈秋石是嫌疑人的事。 郑思远看完书信,眉头紧紧皱成一团,这傅氏,还真的能折腾啊。 这沈秋石是月凉的师兄,是长宁城里不少人都知道的事,难免会有那多事之人把沈秋石暗害傅氏的事跟月凉联系起来,那样对月凉的名声可是十分不利的。 这事要怎么解决?他不在长宁城里,鞭长莫及,即使想帮沈秋石也帮不了了。 思来想去,郑思远给傅清芳写了一封信,信上要她为了侯府的声誉考虑,将这件事大事化小,私了了事。 他在信上承诺,即使私了,他做为丈夫也会帮傅清芳出气的,绝对不会放过沈秋石的。 除了写信给傅清芳,郑思远还给交好的几位重臣写了书信,请他们从中周旋,想法把这件事给压下去。 至于沈秋石出事的消息,还是瞒着月凉吧,她要是知道了自己师兄出事的消息,肯定会忧心忡忡的,可能还会亲自去京城,现在她的身子已经十分沉重了,怎么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傅清芳收到信以后,表情变都没变,读完以后将信仔细叠好放到一旁。 不说郑思远不在京城了,就是他在,傅清芳也不会听他的,放过沈秋石的。 要是真的放过沈秋石,岂能对得起她的这一安排。 要知道,为了设计沈秋石,她是真的喝了好几天的毒药的。 傅清芳病的时候,有不少的贵妇都莱探望她,这高门大院里,后宅妻妾之争自然是数不胜数的,傅清芳遭了如此大祸,更是让人同情。 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太子妃也来探望她了。 本来她的打算是,等到身体好一些,就去拜见几位与苏月凉有仇的贵女,请她们一起出手,对付沈秋石。 沈秋石跟苏月凉有青梅竹马的情谊,现在沈秋石想要她这个侯府夫人的性命,要是好好运作一番,就能连带着让苏月凉的名声一落千丈。 要说以前那些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传言,可现在苏月凉的师兄都为了她要杀死侯府的当家主母了,苏月凉和沈秋石的私情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这个时代跟苏月凉呆的那个现代社会可不一样,女子的名声至关重要,甚至能逼死一个人。 像苏月凉这样的人,流言自然是逼不死她的,只是这事到底是苏月凉身上的一个污点,现在或许还看不出来,可日后就是傅清芳对付苏月凉的一把刀子,钝刀子割rou,才是最痛的。 给太子妃行礼请安之后,傅清芳就开始啜泣,太子妃好生安慰了她一番,傅清芳带着眼泪说道:“臣妇让太子妃见笑了,今日有一事相求,还请太子妃能为臣妇做主。” 既然傅清芳有话要说,太子妃挥手让所有的下人都出去了,问道:“清芳,你有什么事就尽管说,凡是能帮上的,我必定会帮忙的。” “太子妃大概也听说了,这沈秋石跟侯府后院的苏姨娘有些瓜葛,我认为他想谋害于我,是为了苏氏出头,毕竟苏氏现在坏了身孕,我这个无所出的正妻,就挡了苏氏的路,”傅清芳说到这里,眼里又带了泪:“还请娘娘与太子说一说,去沈秋石的住处仔细搜检一番,或许能找到些东西呢。” 傅清方说完,就强挣扎着下来,跪在了太子妃面前, 太子妃赶紧起身将她扶起来,温言说道:“清芳,你身子还没好利索,何必给本宫行这么大的礼,你说的这事我也做不了主,待我回去跟太子好好说说,请太子定夺。” 太子妃亲自来扶,傅清芳自然顺势起来了,她说道:“若是太子妃这次能帮我,以后但凡太子妃有能用得上的地方,清芳必定竭尽所能万死不辞。” 她说完,太子妃就笑道:“我哪里用的着清芳万死不辞呢,咱们自小一起长大,情同姐妹,你现在受了这么大的磨难,怎么说我也该帮你一把。” 太子妃这样说,傅清芳自然是感恩戴德,两人又说了几句场面话,太子妃就起身回东宫了。 有太子妃的帮忙,傅清芳就安心了,全力调养身体,教导两个孩子读书。 不出两日,京兆府就派人去沈秋石的住处搜检,找出了不少苏月凉的东西,彻底坐实了沈秋石与苏月凉的私情。 再审沈秋石,傅清芳这个苦主并没有到场,这件案子在长宁城里闹了个人尽皆知,傅清芳要是去了,准得被人评头论足,以后就是贵贵妇圈里茶余饭后的笑柄。 这些时日里,郭氏是天天请人来皇觉寺劝说傅清芳,让她回侯府,人来了,傅清芳就好言好语的接待,可只要来人一说让傅清芳回侯府养病的话,傅清芳就捂着胸口,这里也痛那里也痛,来人自然就说不下去了。 郭氏也亲自来过两回,也用了婆婆的身份压下来,可是傅清芳也不是好惹的,郭氏一说就哭,这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的,反正就是不松口。 傅清芳住在永安大长公主的院子里,郭氏每次来,自然是要去给永安大长公主请安的,永安大长公主不耐烦见郭氏,直接说道:“清芳在我这里养病就好,你要是不放心,不如就在这里跟她一起住,我这里清净,不比你们侯府要好。” 永安大长公主在皇族里的辈分高,就连当今陛下也要给人三分面子的,她说这话,郭氏是一句话也不敢反驳。 自此以后,郭氏就不来了,只请人来劝说傅清芳。 这些人里有郑氏族里的长辈,也有傅家的长辈,可傅清芳也不是吃素的,连说再哭的,几句话下来来了就开不了口了。 就连傅清宇也来劝说傅清芳,说为了侯府的声誉,让她退一步,暗地里把沈秋石给发落了,不比闹得满城风雨要好。 傅清芳当即冷笑道:“大哥,我差点没了性命,闹上一闹又能怎么样,反正丢脸的又不是我。大哥,你要是真的是我的亲大哥,就该帮我的忙,而不是跑到这里来说教我。” 傅清芳说话毫不客气,傅清宇的脸色自然就不好了,他皱着眉头说道:“清芳,我这都是为了你好,再怎么说,你也是镇西侯府的夫人,要是镇西侯府的名誉受损,对你也没什么好处。” “我这个苦主怕什么,”傅清芳说道:“要是不想镇西侯府的名誉受损,这个还不好办,舍了苏姨娘就是,还能有人笑话镇西侯府不成。不过就是郑思远舍不得美人,才让人笑话的。” 第40章 傅清芳的话毫不留情,?傅清宇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却又说不出什么来。 月凉既然入了镇西侯府,那跟他就再无一点关系,?要是他为月凉说话,月凉的名声岂不是更加不堪了。 看着傅清宇的脸色如此难堪,?傅清芳心里倒是快意的很,?要不是她这个“好哥哥”,郑思远苏月凉沈秋石早就得到惩罚了,怎么会到现在还能如此逍遥。 不要着急,?这几个人她会慢慢对付的,?一个一个来,都不能被放过。 大堂之上,?沈秋石听到府尹将所有的证据呈到堂上,?面色瞬间就白了下去。 他之前的想法完全错了,?这根本就不是针对侯夫人傅氏,?是针对师妹的,?是谁设了这样一个恶毒的计谋,?女子的名声何其重要,这不是要置师妹于死地吗? 沈秋石比刚被待到京兆府大堂之上时还要激动:“大人,?这是污蔑,我跟师妹清清白白,只是普通的师兄妹关系,这是有人设计陷害于我,我是冤枉的。” “陷害于你,?这些东西可都是在你的住处搜检出来的,你与苏氏要是普通的师兄妹的关系,你住处怎么会有她的如此多的东西?” 从沈秋石住处搜检而来的东西,?甚至有女子手帕,香囊等物,府尹将苏氏的家人朋友召来,请他们辨认,那手帕香囊皆是苏氏之物。 这一件两件的还能说是不小心遗漏在沈秋石住处的,这如此多的东西,难道都是苏月凉不小心忘在沈秋石住处的不成。 因为这件风流韵事被人广为所知,这日开堂审问沈秋石,长宁城里不少好事之人都来观看沈秋石受审。 这证物一被呈上来,围观的人就都纷纷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待到府尹问完,底下的议论声更是生动,即使沈秋石跪在大堂上,都能听到下面人的议论之声。 “这个苏氏还真有有一手啊,这么多的大人物都被她玩弄在股掌之中,镇西侯还喜欢的跟什么似的,带到边城去了。” “这苏氏长得必定是花容月貌吧,你们不知道,我得一个亲戚认识在镇西侯府当差的人,我听他们说,”说话的人卖了个关子,不说了。 “听说什么了,你快说啊。” “就是就是,你这说到一半就不说了,不是吊人胃口。” “到底听说什么了,你快说啊,说完我请你喝酒。”说话的是跟那人相熟的人。 赚足了周围人的目光之后,那人才说道:“我听人说,这苏氏的脾气大的很,进了侯府的第一天就把侯爷给打了个满脸开花,这要是一般人肯定得气的不行吧,更别提那是镇西侯,有名的冷面将军了,可这个苏氏愣是一点事都没有,还把侯府正儿八经的夫人给挤到庙里去住了。” 他的话说完,周围就一片唏嘘之声,这个镇西侯可是很有本事的,就是长宁城的寻常老百姓也是知道,平日里不苟言笑,被称为“冷面将军”,对那个苏氏,怎么就那么喜爱呢,就连挨了巴掌都舍不得发落苏氏。 “不对啊,我明明听说侯府夫人在镇西侯出殡的时候许下誓言,说丈夫要是活着回来,她就去庙里住上三年,后来镇西侯真的回来了,她才去的庙里,这跟苏氏又有什么关系。” 他说完,刚才说话的人就用看傻子的目光看着他:“这侯府有权有势的,要是真的想还愿,买个替身去不就行了吗,这大户人家不都是这样做的,还用的着真的去庙里住?这寺庙里怎么比得上侯府富贵,这妾室前脚刚进门,正室夫人后脚就去了庙里住,这中间怎么可能没有猫腻。” 周围人纷纷附和道:“是啊,是啊,这个怎么看怎么不对啊。” 这其中还有更不堪入目的话,要是平常有人这样诋毁苏月凉,沈秋石肯定要冲上去与人争辩的。 可是现在他就跪在大堂之上,根本就连起身都做不到了。 他现在只能跪着,想方设法的为师妹开脱。 可是,又有什么好法子能把师妹给摘出去呢。 堂上的府尹将惊堂木一拍,再次问道:“沈秋石,你还有何话要说,到底是因为什么,你才要置镇西侯侯夫人于死地,是不是因为私情?” 府尹的话,要是沈秋石承认了,可不就是把苏月凉也给扯进来了吗? 这是沈秋石不能看到的。 沈秋石只能再次跪倒在地,口呼冤枉:“大人,我真的是冤枉的,我没有害侯夫人,那张药方真的不是我写的。” 要是他真的害了傅清芳,沈秋石也就认了,可他明明没有害过傅清芳,这莫须有的罪名落在他的头上,他怎么能认下了,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扯到了师妹,要是他真的认下来了,师妹也得跟着受了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