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节
唯一不变的是她身上的活力和脸上灿烂的笑容。 还有她们之间的友情。 酒过三巡,餐厅服务人员过来提示还有十分钟打烊,街边的霓虹也熄灭了。 一群人在路边分别。 他们走后,剩胡茜西和盛南洲还在那里。 胡茜西喝得有点难受,倚在路灯的柱子上,低着头有些难受。 盛南洲走过去,递过来一张纸,眉头蹙紧: “刚才不是发信息让你不要喝酒?你这个身体——” 胡茜子接过纸往嘴角擦了一下,眼眸里含着水光,在灯光下显得温柔又可爱。 “这不是高兴嘛,南洲哥,从小到大你念叨得还不够烦呀。” 盛南洲笑了一下,揉揉她的头发,背过身去,在胡茜西面前蹲下。 “干嘛?”胡茜西神色疑惑。 “背你。”盛南洲声音淡淡的。 “好嘞。”胡茜西跳了上去,双臂下意识地揽住他的脖子。 盛南洲的手抱住她两条腿,往上颠了颠,英俊的眉头蹙起。 也太瘦了,压根就没什么分量。 “西西,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万一你发病越来越严重——” 胡茜西接话,声音还是脆生生的:“放心,本小姐福大命大,从小到大都这么过来了。” 还有,我不会走了,我想多看看你们。 胡茜西趴在盛南洲宽阔的肩膀上,揽着他的脖子,在心里默默地说道。 “我担心。”盛南洲接刚才的话。 夜色温柔,风吹树叶发出响声,就是天气冷了一点,胡茜西趴在盛南洲背上,怕冻到他,搓了搓手捂住他的耳朵。 暖意袭来,盛南洲整个人一僵,耳根迅速发烫,他若无其事地背着胡茜西继续往前走。 “刚才你吃饭的时候,你说比赛时被马踹了一脚,疼不疼?”盛南洲问道,语气顿了顿。 盛南洲低淡的声音顺着风递到胡茜西耳朵里,她的眼睛忽然有点酸。 刚才所有人都被她的笑话吸引,只有盛南洲问她疼不疼。 “疼,到现在腰上还有疤呢,不过我皮比较厚实,也就那一阵疼,后面很快就好啦,嘻嘻。”胡茜西捏了一下他的耳朵。 盛南洲背着她继续往前走,胡茜西忽然想起什么,情绪有些低落,说道: “南洲哥,其实你可以不管我的。” 盛南洲背着她步子一顿,敛下的严眼睫溢出点笑意,认真道: “我心甘情愿。” 因为胡茜西的回来,许随一整晚都很开心,以至于周京泽跟着她进来,她毫无防备。 她站在玄关处,直到门锁发出“咔哒”的落锁声,许随才觉得不对劲,一个激灵,一道压迫性的阴影落了下来。 许随仰着头,脖子传来一阵痒痒麻麻的痛感。 “嘶,你干嘛……呀?”许随被他得有点招架不住。 周京泽人贴在身后,手指灵活地伸了过来,没一会儿,许随扎的长发散落,一根头绳不知道什么戴到了他手腕上。 “你说呢?我今晚被晾了一晚上。”周京泽不满地眯了眯眼睛。 男人靠得近,两人严丝缝合地贴在一起,他伸手掰过许随的脸,粗粝的拇指抚上她的唇,动作缓慢。 许随只觉得喉咙一阵干涩,解释:“这不是太久没见过西西了。” “你也有两天没见你男朋友了。” 许随完全觉得这人在无理取闹。 周京泽捏着她的下巴,俯下身吻她。他吻得用情又认真。 先是碰了碰嘴唇,紧接着不满地咬了她嘴唇一下。 许随吃痛张开,唇齿被撬开,拖曳出来,反复吮住,像是在食一个新鲜的水蜜桃,动作缓慢。 许随不自觉地揪住他胸前的衣服,他每吻进一寸,她就揪得用力。 周京泽嫌麻烦干脆一把抱住她,把人放在了桌子上。 许随被亲得晕乎乎的,他的手指摁住她耳后得那块白嫩的软rou,慢慢摩挲。 偏偏他身上的热源又是热的,桌子又是冰冷的,水火交替。 许随心尖颤了一下。 暖色吊灯的光落在男人漆黑的眸子上,阴影覆盖在她身上。 许随身上出了一层汗,周京泽一边吻她,一边用低到不行的声音诱哄她,说: “晚上西西也说了,许随,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个名分?” 许随的声音有点哑:“什么名分,你不是一直……是我男朋友吗?” 周京泽不满地咬了一下她的耳垂,又舔了一下,一字一顿: “你知道我什么意思?” “问你什么时候把男朋友变成老公,嗯?”周京泽停了下来,拇指摁住她的额头,看着她。 许随别过脸去,一阵难受,她想了想,笑着说: “那我考虑一下。” 周京泽轻笑一声,抱着她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许随的黑发扫到他的脖颈,喉咙一阵发痒,动作有些粗暴地把人扔到床上。 许随下意识地想逃,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抓住纤足,拽到身下。 “你慢慢想,反正老子也等了这么多年。”周京泽声音低哑。 次日,许随从床上醒来,浑身酸痛,趴在床上根本动弹不得。 身上早已空荡荡的,周京泽在床边留了一张纸条给她。 许随起身,身上的被子滑落,她拿起看了一眼,上面说他有事外出一趟,厨房里有早餐。 许随在床上磨蹭了半天才起床,她洗漱完正准备吃饭时。 许母给她发来了消息,说道:【你王婶给你介绍了一个好对象,你啥时有空,瞅瞅去。】 许随眼睫一顿,她其实没跟mama说她谈恋爱了,更没跟mama说对象是周京泽。 但……是他了吧。许随想。 她想和他一直走下去的。 想到这,许随在对话框里打字发送:【mama,我谈恋爱了。】 消息刚发出来,许母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许随不想接,是怕招架不住,便点了拒绝,快速回消息:【在加班呢,有什么您发消息给我就成。】 许母发来一条信息:【我买明天的车票过来见你对象。】 【啊?年底了,最近我俩都特别忙,要不再过段时间,过年我带他回家见你。】许随立刻劝道。 许母这才不再提要见她男朋友的事,过了一会儿,她又问: 【对方多大了,是做什么的?】 许随眼皮一跳,小心翼翼地组织措辞和铺垫: 【比我大一岁,职业……可能跟你跟你想让我找男朋友是安稳的职业不同,不过我是医生嘛,都差不多,忙起来还睡单位。】 【那他是做什么的?】 许随犹豫了一下,打了三个字过去:【飞行员。】 这条消息发出去以后,对方再无任何回应。 老东家东照突然找周京泽,他是没有想到的。 领导张成志说约在外面,周京泽也就答应了。 老张约他在鸦江广场附近,周京泽赶到的时候,老张穿着一件棕色的棉服,裹着厚实的围巾,怀里抱一纸袋面包,正坐在长椅上,喂广场上的鸽子。 哪有平时在东照西装革履带领团队做报告时的严肃形象。 周京泽走过去,在他旁边坐下,拿出一盒烟,撕开薄膜纸,抖出一根烟给他。 老张笑笑,接过来,先点燃了它。 “找我什么事啊,老张?” “你那件事真正的结果出来了,李浩宁出来自首了,把他受到的威胁,以及干过的事一五一十地全招出来了,公司已经正式对高阳和李浩宁进行了起诉,目前正在走司法程序。”老张咳嗽一声说道。 周京泽一愣,手指敲了敲打火机,漫不经心地问:“李浩宁怎么忽然敢跳出来了。” “听说是他压力太大了,他老娘也知道了这件事,说什么也不肯再用那笔钱接受治疗,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他有愧于你吧。” 周京泽哼笑一声没有接话,真相大白后,他并没有太大的激动的心绪起伏。 怎么说呢?他知道,公正迟早有一天会到来。 老张拍了拍周京泽的肩膀,长抒一口气:“公司会为你澄清声明,并向业内道歉,还将用三倍的工资聘请你回来就职,你还是东照航空的一把手,怎么样,周机长?” 周京泽正低头点着言,闻言手一偏,一闪而过的火苗灼痛虎口。 继续点烟,吸了一口,吐出来,周京泽笑笑,掸了掸烟灰: “不了,打算干点别的。” 老张一愣,拍了拍他,问道:“不是吧,舍得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