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绝不会给人做妾
一句“姐夫”,将荣音和段寒霆的关系拉到了千里之外。 荣音内心苦涩得很,她如何不知道这一点,在段寒霆面前,她也反反复复地强调这一点,是在提醒他,更是在提醒自己。 可她怨不得段寒霆,因为当初是她主动去招惹他的,彼时他是她的猎物,现如今身份转换,他变成了猎人,而她又怎么逃得掉呢? “卢mama,我清楚您的意思,我也承认,我确实喜欢少帅。” 荣音轻扯嘴角,“您别怪我说话直白,像少帅这样年少有为、丰神俊朗的英雄,很难有女人不动心。“ 卢妈此刻的心情十分复杂,脸色有几分僵硬,她欣赏荣音的诚实和坦荡,却又为她感到担心,这女人一旦动了心,便很难收回了。 “不过……” 荣音话锋一转,“请您转告夫人,我不是那贪慕虚荣、攀龙附凤之人,若是少帅真成了我的姐夫,我绝不会再去招惹他,我会离他的世界远远的,不会成为破坏他婚姻的第三者。这点廉耻,我还是有的。“ 卢妈讪讪地扯了扯嘴角,“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和夫人都相信四小姐的品格。可就怕我们少爷他……” “我只能管得住我自己。” 荣音知道她想说什么,语气转硬,“少帅的脾气秉性,您比我清楚,他想要什么,想做什么,怕是你们也阻止不了吧,否则段夫人去教育自己的儿子就是了,也不会派您半夜三更地过来警告我。我一个无权无势的弱女子,若是少帅硬要强取豪夺,我如何抵挡得了?” 卢妈的脸色登时变得难看起来,“你的意思是,若是少帅让你做妾,你也甘愿?” “您多虑了,我这人惜命,更要脸。” 荣音自嘲地笑了一下,“我就算终身不嫁,进庵里当尼姑,也绝不会给人做妾,少帅也不可能。” 她喜欢段寒霆不假,但她更爱她自己,给人做小这种犯贱的事情,她不会去做的。 卢妈带着满心满脸的凌乱,乘着夜色离开了。 段夫人没睡,还在等着她。 见她回来,忙撑着坐起身子,“聊得怎么样?荣音怎么说?” 卢妈连口水都顾不上喝,将她和荣音的对话跟段夫人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听得段夫人的脸色像万花筒一样色彩斑斓,变化多端。 “好个伶牙俐齿的丫头,说话竟这般不客气。” 卢妈灌了碗茶水,擦了擦嘴道:“何止伶牙俐齿,那简直是三寸不烂之舌,说话不卑不亢,有礼有节,该有的礼数人家有,该有的脾气人家也有,说的我红着一张老脸就出来了。别看她小小年纪,待人接物那股子老成和稳重,真不是装出来的,实在叫人讨厌不起来。” 段夫人靠在床头,叹道:“难怪你喜欢这孩子,我也是喜欢得很,说实话,这丫头的脾性,真像我当年那会儿。” “还真是。不过当年您初次见老太太,可比四小姐犀利多了。” “那不是年轻,不懂事么。” 忆起当年旧事,段夫人抿出一个赧然的笑容,又禁不住感慨道:“所以这荣音比我当年要成熟、知分寸的多啊。“ 卢妈认可地点点头,又道:“那您瞧着,这事要怎么处理才恰当?” 段夫人沉吟片刻,眼底闪过精光,“这样,你派个细心可靠的,去天津打听打听那荣大小姐,提前摸一摸她的底细。看看她是不是真像阿力说的那样,虚有其表,只是个不学无术的绣花枕头。我未来的儿媳妇,宁可出身低一点,也要有真才实料,人品是第一要紧的。” “明白。我这就去办。” *** 睡了不算踏实的一觉,第二天天刚破晓,荣音和莲儿就辞别了宋家父母,坐上车离开了枣庄。 到了天津城,也不着急回家,几人在小摊上吃了顿馄饨,才回到荣公馆。 有李、刘两位副官陪着,荣音便多了几分底气,若是真打起来,至少保证自己可以全身而退,这也是段寒霆给她的庇护。 荣韦是被马车给驮回来的,速度自然比不上汽车,也刚到家没多久,客厅这会儿人满为患,都在关怀着这个受了伤的二少爷。 “嗷呦,瞧瞧这给打的,肿得跟馒头似的,模样都瞧不出来了,不会毁容了吧?” 三姨太尖着嗓子在一旁说风凉话,二姨太本就心疼儿子,泪眼汪汪的,一听这话不由火大,狠狠瞪了三姨太一眼。 “都是荣音这个小贱蹄子,她吃了熊心豹子胆了敢打我儿子,等她回来,我非扒了她的皮不可……” 荣音进门,恰好听到这句骂她的话,眼底划过一道冷芒。 见荣音回来,三姨太立马嗷了一嗓子,“哎呦呵,还真是说曹cao曹cao到啊,小四,你是怎么回事啊,好端端的把你二哥打成这样?” 典型的煽风点火,看热闹不嫌事大,就和当年她阿娘被人诬陷偷汉时的嘴脸一模一样。 坐在一旁的荣淑眯了眯眼睛,荣韦一回来就向她报告了荣音的行踪,她刚要派人去抓,没想到她竟然自个儿大摇大摆地回来了。 养不熟的白眼狼,荣淑磨刀霍霍,就等着将荣音生吞活剥了。 只是有一个人比她还急不可耐。 二姨太一看到荣音,满腔的怒火“腾”的一下就点燃了,“好你个小贱人,你还敢回来,看我不撕烂你的嘴,给我儿子报仇!” 她像个泼妇一样,张牙舞爪地朝荣音扑过来。 荣音自然不可能乖乖站在这里挨打,这阵子学了些拳脚功夫,身体的反应比以前灵活许多,她敏捷地往旁边一躲,二姨太扑了个空,也不知是不是用力过猛,整个人都朝前扑去,李、刘两位副官身手更加灵敏,很默契地往后退了一步,二姨太便“砰”砸在了地上。 “我的天!”三姨太惊得用手帕捂住了嘴巴。 二姨太呈“大”字型趴在地上,缓了半天才抬起头来,磕到了嘴巴,满嘴都是血污,她咧了咧嘴,”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这哭声实在是发自肺腑,震耳欲聋,像初生的婴儿一般嘹亮,也成功地将睡梦中的荣邦安和大太太惊醒了。 “这又是怎么了,一天到晚不得安生?” 荣邦安被人扰了清梦显然不痛快得很,草草系着扣子走下楼来,板着一张脸,抬头便见荣音站在门口,身后还跟着两个副官。 他一拧眉,心道这丫头怎么突然回来了,这两个军爷为什么还没走? 不待发作,二姨太就鬼哭狼嚎地朝他跑过来,梨花带雨的,“老爷,你要为我们娘俩做主啊……” 她刚刚把门牙磕掉了,说话漏风,喷了荣邦安一脸唾沫星子,还带着血的那种,恶心的他快吐了,嫌弃地往后躲了躲。 “老二,有话好好说,哭哭啼啼的成什么鬼样子?“ 大太太也厌恶地皱了皱眉,掏出手帕来给荣邦安擦了擦脸,看着她道:“你的嘴怎么了?” 二姨太指着荣音,义愤填膺道:“还不都是这个小贱人害的!把我弄成这样,还打我儿子,老爷,您看看韦儿都被打成什么样了?“ 荣韦也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走过来,嚎一嗓子,“爹!” 他被扇了几十个巴掌,脸肿胀得像发面馒头,腮帮子高高肿起,嘴角也裂了,眼睛只剩下两条缝,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模样了。 “乖乖,这是荣韦吗?怎么被打成这模样了啊?” 大太太惊得不轻。 荣邦安也跟着吓了一跳,抬起儿子的脸看了看,心疼得不行,虎着脸问道:“这是谁打的?哪个狗.娘养的,竟敢打我儿子?” 二姨太和荣韦齐刷刷指向荣音,“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