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不被接受的結局
相信有不少人当发觉到这世界里有人天生看不见东西时会想如果自己变成这样会怎样呢? 这只是一个十分无趣的假设和情景代入,因为事实上你不设身处地去感受那一份感觉,你根本永远都不能够了解那一群人的感受。 没有体验过一样的经历的话,无论你再怎么想象也不可能得出到当事人的感觉的。 那么先天性失明和后天才引起的失明,哪样会比较打击人?显然是后者冲击力较大,因为很多时候如果你从一开始就没有,那么你就未必会太介意那件事,当然羡慕和希望拥有是肯定会有的,但是这一份感情绝对不会比得过后来失去的那一群人。 曾经拥有过,然后失去了。这种事情比起从一开始就没有的人感到的绝望感是无限大的,或许从第三者的角度来说这些都是狡辩,两者同样是失去,而且先天性的没有比起后来失去更惨不是吗因为他们从一开始便看不见,从一开始就没法看到这个美丽的世界,但是这是偷换概念,正正是没有看过才不会感到如此强烈的后悔,因为没有看过所以可以放下,但是拥有过的人想要放下就不是这么容易了。 失去了重要的事物时人们总是会变得疯狂,想要取回自己失去的事物,尽管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们也会想争取回到正常下的自己,由疯狂的自己回到正常的自己。 那么在失去了视觉的长濑雨又是怎样呢? 在失去的那瞬间的他最直接的感觉是慌张,甚至是以为被敌人攻击了。以为自己被蒙蔽了视觉第一时间做的当然是反击,正当他想要爆发时夜天和莉莉带点怒气的话却令到他冷静下来。 他很快就发现到是自己的身体出了问题,尽管他是不想得出这结论,但是事实胜于雄辩,长濑雨所受到的诅咒再一次将他的一种感观夺走了。 这次夺走的是最重要的视觉,雨在理解到这一事实时,他立即便设法用别的途径尝试令到自己获得视力。 例如使出连续的未来视,依靠片段的影像和声音来判断出现场的景象,但是很遗憾的是诅咒带走的并不非只有视力,就连他的魔眼未来视也一同夺去了。 在短短的数分钟里雨做各种各样的尝试,他有试过恢复自己的视力,又或者找出代替视力能够让自己掌握得到周边的环境的方法。 可是这些全都没有效果,直至到被少女指出自己的失去视力的瞬间,雨就知道自己要永远失去视觉了。 “叮~叮~” 我下意识地想追随着这份清脆的音色找出发声源,可是很快就发现自己这么做是徒劳无功,毕竟现在无论怎么看,也只余下一片黑暗。 这一份黑暗已经伴随了我一段时间了,由那一天开始我就失去了光,不能够分出昼夜,只能够靠着温度和动物的鸣叫声推敲出现在的时间。感觉就连时间也变得漫长,因为早晚的概念已经逐渐模糊。 但是我想比起许多后天失明的人自己是比较镇定的一个,至少我并没有露出慌乱和抓狂的表现,只是十分冷静和平淡地接受了这一事实。 毕竟我早就知道自己会落下这结局了,而且更糟糕的可能还没有来到,接下来诅咒还可能会夺走我的听觉或者触觉。 这是经由那位称呼自己为剎那的那位试炼协力者所说的,妖刀鸦羽的诅咒是会将敌人的五感逐一剥夺直至到余下唯一的一感为止,所以我最后能余下的是触觉还是听觉到现在都还是未知之数。 当然在知道整件事后夜天便向剎那她们咆哮和怒吼,将我都未曾见过的各种愤怒感情爆发出来,说真的连我自己都被她吓到了。不过从侧面来看,这也能证明她对我抱有甚么的感情。 至少现在的我敢宣言夜天绝对是爱我的,而且不会比我自己对她的爱差多少。 ……… 感觉单是想想就感到好害羞,我这算是晒老婆或者女朋友甚么的吗…… “喂,你这笨蛋大晚上在傻笑甚么啊。” 这时候夜天的声音突然响起把我吓得整个人弹了起来,就好像被突然从背后捉住了肩膀一样的感觉。果然失去了视觉后我还是不习惯这种突如其来的声音或者触感,失去了一个重要的环境情报收集感观果然是会令到一个人变得一惊一乍。 “没甚么,只是睡不着,想回忆一下你的傻事和自己的情话来令自己有睡意而已。” “你是傻瓜吗?想这种事只会令你越来越亢奋,反而睡意全飞吧。” 从嗦嗦的衣服磨擦和轻微的脚步声还有自己身前突然多出来的热气,我可以推断出夜天从自己的睡袋中走到了自己的面前。 “如果睡不了的话,便一起睡吧。” 一个温暖的身躯靠到了自己的胸前,我能够感觉到夜天正在面对面地将全身的重量压在自己身上。一下子就将自己推倒在随便用棉被铺设的床上,感受到略有僵硬的地面和身上像暖炉一样不断地发热的夜天,我不自觉地扬起嘴角。 “你又开始傻笑了,瞧你这幸福的样子是在享受对吧。” “这可是难得的福利啊,怎么可以不好好享受一下。” 将这柔软的身体轻轻抱住,我将自己的脸蹭上夜天的胸上,由于看不见的关系为了更清晰地感受到伊人的存在头不断地左右转动。 “喂,你这色鬼别蹭这么大力啊。” “抱歉,果然还是想好好感受一下啊。” 我不由自主地发出像个变态一样的发言。 事实上就是个变态吧……做出刚刚那种事的我应该没哪个女性看到不会将我归入变态的行列。 我情不自禁地将手提起,慢慢地沿着夜天的手向上攀升,肩头、脖子、下巴,最终达到了她浑圆的脸蛋上。 我摸了摸又捏了捏,发现到夜天的脸好像比起想象中的凹下去了,感觉变得消瘦了。 我忍不住说出了那句会惹她生气的话其实你可以不这么努力的…… “别说话。” 夜天没有像之前一样发脾气地打我骂我,反而伸出了双手环过了我的脖子将自己整个人依靠在我的身上,这轻轻地抱住我的动作使我不禁脸红了起来。 应该是红起来了的吧……我的脸上热力可是连我自己都能够清楚感受到,尤其是耳朵那边更是热得不得了。 “我一定、一定会让你变回以前一样的,所以……现在你静静地待在我的身边就好了。” 这时候夜天的细语从耳边静悄悄地传入到我的心房,心底里感受到一股暖流,这是互爱的证明,这一份爱使我感到十分温暖,使我认为付出的这一份努力付出的代价全都是有价值的。 然而很快我就感觉到自己的脖子附近有一点清凉,当我想着是露宿的帐篷漏水或者是有风轻轻拂过时,这一份清凉的感觉一次又一次传来。 啊……是眼泪。 我很快便意识到在我肩上的这傻女孩哭了,为了一个毫不保留为她付出的男孩哭了。这一点都不像自己认识的那位倔强又不讲理的少女,她应该是开朗地面对任何事,并且比任何一个认真且快乐地生活的。 可是这时候她却背负起名为长濑雨的这一个负担继续自己的人生了,我开始后悔自己毫不保留的感情使两人达到了这样的关系,或许应该装作陌路人来拯救她,然后默默地在世界的某个角落渡过余生就好了。 …… 哈……别开玩笑了,怎么可能不向自己喜欢的人示爱,怎么可能放弃这一段幸福的日子,完全没有一点的可能性和理由使我放弃这一份幸福。 即使最后伤害了她,但是我还是很想拥有这一段时光,这或许是一份任性,但是我觉得顺着自己的感情而走并非一件坏事。 毕竟我们都不是机械,而是一个有血有rou的人不是吗? 而且期待奇迹会发生,不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事吗? 所以让我任性一下也很应该吧。 …… 不好,感觉连我自己也要哭起来了。真是没用啊,长濑雨你这个男人。 “夜天你有好好地将传承散保留下去吗?有将信寄给克劳斯和圣王殿下吗?” 为了忍住令自己不哭,我开始了将话题转向别的方向。 “有的,这点小事你就不必在意。我们现在应该要做的是要将你治好。” 夜天强硬而带点嘶哑的声音令到我感到一阵心疼,可是却又无可奈可。 “希望克劳斯收到信后能好好将这件事传播开去,或者好好地将攻略法传承到下一代去吧。不然贝尔卡和米德可能就要玩完了。” 我和夜天在剎那那里很认真地接及下了攻略法,得知到cro的攻略法后也有好好履行到传承的责任,把攻略法到处留下和散播开去。使后世能够好好面对cro的来袭,这已经是我们这一代唯一能够做的事了。 说起来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想不到这一步棋反而会使我们失去了主导权。 鸦是不能够先于四神之前杀死的,如果不是在铲除四神之后同时将鸦杀死的话,那么只会产生一个新的轮回。妖刀将会脱离,重新选择一个新的继承者使鸦再次死灰复燃,而四神则在这一段时间沉睡,直到新的首领被选出为止。 同样假若杀掉四神而没有将鸦杀掉的话,四神也仅仅会进入的沉睡状态,假以时日她们会被鸦所复活再一次站到战争的舞台上,最令人烦恼的是上一批杀掉四神的人会被刻上诅咒的刻印,使四神能够免疫一切来自他们的攻击。 也就是说如果我现在回到现代时,老爸他们全都出局了,正真意义上的将军了。除非在下一次四神复活之后有新一批继承者来击败她们,不然就完蛋了。 在听到剎那说这样的规则是我们无一不是在说这太不讲道理,竟然要求鸦和四神要在误差不多过十分钟里同时杀掉,对于击杀方来说太过不利了。如果没有事前知道的话,是不可能做得这么完美的。 但是这也可能不关我的事了,毕竟连回到未来的可能性也未必有了。 我不禁握紧了一下拳头,想到留在现代的朋友们可能会遭受到不幸时,我就忍不住在祈求有人能够拯救她们。 我知道鸦被杀的话四神至少也需要超过三百年的时间沉睡才会选出新一任的鸦,所以贝尔卡现在拥有至少近三百年的和平。但是相对的四神被杀鸦存活的计算法却并不一样,作为主轴的鸦没有死亡的话他只要花费近十年时间的累积就能够将四神逐一复活,至于耗费的时间是根本每一代的宿主不同而个别计算的,但是十年是剎那给出的最快速度,也就是最快也需要十年或以上的时间。换句话说当菲特和奈叶等人成年了后,他们必定会卷土重来,到时候没有了自己的她们能够活下去吗 我想到这一点后胸口就好像窒息了一样,想必我现在的表情一定十分难看吧,想到了青梅竹马们将要遭遇到这不公平的试炼,我的心就静不下来。 这时候一对冰冷的手就像羽毛一样轻轻拂过我的脸颊,同时另一只以十指紧扣的方式握住了我本来紧紧握实的拳头。 “没事的,就算那群自称协力者的人救不了你,我一定会治好你的。我会一直一直在你的身边,直到天荒地老;直到我满头白发走到生命的尽头时你都必定会在我的身边的。” 深情的话直敲我的心房,一切的伤疼好像被治愈了一样变得不再疼痛。我没有说出甚么抒情的话,更没有作出更多亲密的举动,仅仅是抱紧了她和握紧了手,互相依靠住对方。 这就是我们现在的相处之道,也许以后也都会是一直这样生活下去,至少我是这么祈望着。 这时候我发现也许我不像别人一样抓狂发疯是因为身边有她的陪伴,只要拥有她我就拥有了全世界,只是一个这么纯粹的理由便令我安心了,一切一切都是这么简单。 “要一直──在一起。” “嗯,我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