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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老大夫带的小徒弟齐甜,见她来了直接领她上后院找燕洐。才入后院迎面就看到傅云弈往外走,两人打了个招呼,林玥儿才知道傅云弈不是正打算离开,而是被燕老大夫叫出去了。 就在此时身旁传来砰的一声响,林玥儿转头就见忘记看路的齐甜在柱子上撞红了脑门。 齐甜捂了捂额头,趁机再多看傅云弈两眼,等瞧见不影子了,她情不自禁喟叹道:“傅公子长得可真好看,我长这么大,从没见过比他更好看的男子。” 话罢才发觉失言,又悄悄凑近林玥儿对她解释,“玥儿你别误会,我就是单纯欣赏,绝不和你抢。” 林玥儿有点被呛到,她知道齐甜这话什么意思,那日她对燕洐谎称自己喜欢傅云弈,忘记避开周围的人了。 差点就要脱口一句‘抢吧,若能抢走我跺只猪脚感谢你。’不过这句听着像挑衅,其实是诅咒的话,最终还是被林玥儿咽回肚子里去。 “不用顾及我。” “不不不,”齐甜摇头,“远观就好,远观更美好。” 等把林玥儿送到燕洐房门口,齐甜就回药堂了。 屋里燕洐正趴在床上捏着根笔杆子挠后脑,见林玥儿来了,他一骨碌从床上坐起,趿鞋下床迎上来,精神头不知有多好,哪里像个病患。 林玥儿把怀疑写在脸上,眼珠子在他肚子上打转,“你病了?” 他嗨了一声说早好啦,接着贼兮兮又笑,“好不容易闹回肚子,不用来请假多可惜。” 话罢又恨恨指向床上的卷子,“可西林书院简直惨无人道,居然让云弈把今日堂上的课业带回来要我完成!” 林玥儿瞄了眼那卷子,没落下几笔。忽然想到,方才傅云弈说是燕老大夫叫他出去这事,她问向燕洐,“你爷爷叫傅师兄出去,是不是要告诉傅师兄真相了?” 燕洐的表情都跟着变得凝重,“嗯。” 两人相顾无话,心里都有些不是滋味。 ☆、林家生意 傅云弈回来时,面上神情并不像他们以为的悲痛或是奔溃。相反,他表现得很平静。 在看向他们两人时,还努力的牵了抹笑,只是他自己大概不知道,那笑显得有些勉强。 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林玥儿发现傅云弈是个更愿意把心事往心底藏的人,这样的强颜欢笑令人有些心疼。 两人都不是会安慰人的人,张了张嘴,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又都闭上。 反倒是傅云弈最先开口,他笑着问燕洐,“有哪里不明白的地方,我再讲一遍?” 一阵冗长的沉默过后,燕洐挠了挠脖子,“家里的毛笔都被我用得有些秃,云弈,要不你陪我去挑几支笔先?”转头又对林玥儿挤眉弄眼,“林师妹,你也一块去呗。” 林玥儿接受到信号,知道燕洐是想领傅云弈出去透透气,所以连忙附和着说好呀,“我正好也打算买支细毫。” 傅云弈没有拒绝,于是三人与燕老大夫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说好了是去买笔,结果燕洐带着两人专往小吃摊前逛,这买一点那买一点,很快燕洐自己的手就拿不过来了。 傅云弈和林玥儿都分别帮着拿了一点。 林玥儿挤在燕洐旁边小声问:“你干嘛?” 他小声回答,“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愿意多吃点东西,我想大家应该都是这样吧。” 林玥儿觉得寻常时候是这样,但这事也分具体情况:“傅师兄都没动,我看傅师兄现在似乎没什么胃口。” “那怎么办?”燕洐也苦恼…… 两人交头接耳,一时忘乎所以,显得鬼鬼祟祟。 身后的傅云弈终于说话了,“燕洐,不去买毛笔吗?还有玥儿。” 两人双双回头,异口同声,“去。” 到了墨斋后两人装模作样的挑起毛笔来,林玥儿眼角余光扫见傅云弈在摆放墨块的地方挑墨块,注意到他先是拿起一块精制的油烟,犹豫一下又放回去,最后拿了一旁普通的墨块与画纸一块付了钱。 林玥儿看在眼里,想起之前在傅云弈家门外拦下的郎中说过的话,傅云弈为维持生计靠作画换取银钱。 林玥儿虽然不懂画,但也知道,一幅画想要卖个好价钱,除了作画者本身的能力外,最重要的便是作画用的墨。 精墨与普通墨的价格差了十倍之多,寻常人家根本用不起,虽然对于傅云弈来说,选择精墨是一个不错的投资,但在画作卖出去变现之前就花光全部积蓄,显然不是明智之举。 这边林玥儿与燕洐也挑好了毛笔,付完银子后,林玥儿伸手捏了捏荷包,在心里大致算了一下。 虽然林家每个月都会给她月银,但并不多,而且原主基本都是攒够半年一起交给便宜娘保管。 好在林玥儿穿过来时原主没来得及把攒起来的月钱交出去,所以林玥儿这段时间才拿得出钱帮助傅云弈,说到帮忙,燕洐也出一份力,但饶是如此,近来荷包还是有些吃紧了。 又捏了两下荷包,林玥儿想,不过买一块精墨还是够的。 所以出了墨斋不远后,林玥儿又借口悄悄回去一趟买下了精墨,付钱时燕洐的声音从身后响起,“买什么呢?” 吓得林玥儿以为傅云弈也跟回来了,手忙脚乱的把包好的精墨往腰上塞。原意是打算塞腰带里,结果一下怼到香囊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