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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玥儿抓住她的手臂,趁热打铁,“什么意思?” 小丫鬟紧紧埋着脑袋不敢抬起头,“蒋姨娘说只是要给夫人一点教训,不会出事的,我不知道那是堕胎药,我不知情的,不要找我,不是我害死你的,是蒋姨娘,全是蒋姨娘做的——” “你总算肯说实话了。”林玥儿捏住那小丫鬟的下巴让她抬头看自己,柴房外‘婴孩’的哭喊已经停止,只是仍有丝丝的寒意透过窗缝漏进来。 那小丫鬟被迫看进林玥儿微凉的眸子里,眼角余光扫见窗台的血迹,连忙闭上眼,依旧止不住瑟瑟发抖,“都是蒋姨娘的错,奴婢不知情的。” 林玥儿语声沉沉,“我要你将刚才的那番话,在我爹面前再说一遍。” 那小丫鬟,闻言猛的睁眼,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不行不行,蒋姨娘她,蒋姨娘她定会打死奴婢的。” 就在此时樱草手里举着一枚金光闪闪的大金镯子,进了柴房。 在林玥儿接过小指粗细的金镯子的那一瞬,小丫鬟眼神闪躲的不知该往哪里看。 林玥儿寒着脸,看着她一字一句道:“你若不肯在我爹面前指证蒋姨娘也行,就算你不怕良心的谴责,我只要把这枚金镯子交给官府,你便会因盗窃钱财,遭遇牢狱之灾。官府的地牢可不是一个姑娘能待得下去的地方。” “这镯子不是奴婢偷的,奴婢没偷镯子。”小丫鬟一听要拉她去见官,登时慌了,“这是蒋姨娘给奴婢的。” 话罢,哀哭出声,“奴婢说,奴婢什么都说,大小姐别将奴婢交给官府。” 翌日一早,林玥儿让樱草去西林书院替她向夫子请一日假,林梓姝算是被误伤,昨日半夜也被猫叫声吓得不轻,今早便传出病了的消息,她院子里的丫鬟见樱草去西林书院替林玥儿,便让樱草顺带替林梓姝也请个假。 樱草出门后,林玥儿就领着小丫鬟等在大厅上。 不久,一辆马车停在了林府门前,林瑾睿牵着蒋姨娘下马,正打算往安兰苑赶,就被林玥儿上前拦了下来。 林瑾睿神情颇为焦急,不像是装的,“你娘如何?她腹中的孩子……孩子……” “娘很虚弱,娘腹中的孩子,没能保住。”林玥儿嗓音微涩。 “怎么会这样?”林瑾睿满面颓然,出门前,柳烟明明还好好的,他前脚刚走,后脚就出了这么大的事。 “因为有人要害娘。”这话林玥儿虽然是对着林瑾睿说的,但却是说给蒋姨娘听的。 蒋姨娘在看到林玥儿身后唯唯诺诺的小丫鬟后,脸色明显不对,但仍强撑着。 “是谁?”林瑾睿双眉一狞,真心动了怒。 蒋姨娘也在一旁装模作样道:“谁这样狠的心啊。” “那人不是别人……”林玥儿移眸,视线定定落在蒋姨娘的身上,眼里是掩不住的怒意,“是你啊,蒋姨娘。” 蒋姨娘出乎意料的镇定,她并不因为林玥儿的话而乱了阵脚,反倒满目担忧爱怜的看了她一眼。 伴着一声轻叹蒋姨娘挽住林瑾睿的胳膊,“这孩子是伤心的糊涂了,可怜啊。” ☆、提上日程 林瑾睿闻言也是犹豫的对林玥儿说:“玥儿不得胡言,你小娘昨日是与爹一块出门的,爹知道你伤心,但也不能胡乱冤枉人啊。” 说话时,樱草已经从西林书院书院回来了,她远远退到林玥儿的身后,知道这个时候没她出头和说话的份。 林玥儿听着林瑾睿对蒋姨娘的维护,并不感到意外,她回头看一眼身后的小丫鬟。 小丫鬟立刻会意,连忙上前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林瑾睿一阵猛磕,“昨日蒋姨娘给了奴婢一只金镯子与一小包药,让奴婢借老爷的名把正在煎药的樱草jiejie支开后,往安胎药里加入那一小包药。” “当时蒋姨娘只说是要给夫人一点教训,不会出事,奴婢被鬼迷了心窍,犯下大错,可这一切,这一切全都是蒋姨娘指使奴婢去做的,奴婢一开始并不知情,并不知情啊!”小丫鬟瑟瑟发抖极力撇清自己的关系。 林玥儿适时拿出那支小指粗细的金镯子,递给林瑾睿,“就是这支镯子。” “这镯子……”一旁的蒋姨娘在林瑾睿接过金镯子的瞬间,伸手把金镯子拿到眼前细看,依旧一副镇定模样,“老爷,这镯子确实是妾身的。” 她这样爽快的承认,反倒令林玥儿心底升起不安,果然在林瑾睿疑惑的目光中,下一句就听她说道。 “这镯子还是红颜坊开业那日老爷送给妾身的呢,妾身一直如珍似宝的收着,又怎么舍得将它送人呢。老爷可还记得,上个月妾身与老爷提起过,这支镯子不见了,妾身可是伤心了好几日呢。” 她说着皱眉看向跪倒在地的小丫鬟,“原来,是被这丫鬟窃了去。” 小丫鬟听了这话脸都白了,连连摇头,“不是,不是,蒋姨娘,这镯子分明是你给奴婢,是你亲手交给奴婢的啊……” “胡言乱语,”蒋姨娘呵斥着打断她,“你这丫鬟不仅手脚不干净,心思还歹毒,嘴里更是没有一句实话。” 蒋姨娘说着回头去看林瑾睿,“夫君,这样的丫鬟,如何敢再留在府内?” 林玥儿气乐了,原来她早就想好了退路,一个月前就已经开始筹谋,但最令林玥儿感到气愤的不是蒋姨娘,而是那个因为蒋姨娘的三两句话就明显动摇了的林瑾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