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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是二公子的母亲去世。可与其说是公子的存在,令她越发不入王爷的眼,导致她奔溃到自缢。倒不如说是她的偏激与疯狂,令原本就不喜她的王爷对她越发冷漠。 三是娴妃失宠。可这件事公子做得滴水不漏,即便到了今日,也无人知晓丽妃是公子的人。 所以前两件事才是导致他们兄弟不和的原因,谢寒如此下了判断。 他虽然一直知道二少爷与公子不对付,却不曾发现他对公子起了杀心。 原来是他低估了他对公子的仇视,也小瞧了他对权势的渴求。 玩世不恭浪荡不羁……,如今想来,才发现这些或许全都是他的伪装,他藏得那样深,在此之前,竟然连自己也没有发现他的破绽。 思及此,谢寒眉间丘壑愈深,回想那个酷似玥儿姑娘的林姑娘,忽然便出现子了公子的视野里,这让他一时无法确定,究竟仅是巧合,还是有人刻意安排,“公子!那林姑娘会否也是……” 傅云弈用一封信打断了谢寒的话,谢寒接过信封,抖开后快速浏览了一遍,再看向傅云弈时,面上神情多了几分意外,“燕公子失踪了?” 傅云弈颔首。 一年前,他曾派人前往临阳,得知林玥儿的棺椁被埋在慌林中后,挑了一处风水宝地,可转移棺椁的过程中,出了点意外,正是那个意外,令他发现棺椁里面竟然是空的。 只是那时他远在千里的上京,无法脱身,此事便一搁再搁。 几个月前,那个酷似玥儿的林姑娘出现后,他想起空棺,又一次遣人去往临阳,这一次寻的是燕洐。 点妆阁的伙计说燕洐出游未归,可他多番查证的结果是燕洐失踪了。 白兰花香、特质胭脂、那个宣称自己前尘尽忘的林姑娘,在一步步引导着自己去怀疑。 这一个又一个的巧合,让人不得不怀疑,林姑娘做的每一件事都并不单纯,或许她身后的那个人,与抓走燕洐的是同一个人。 原本一切还蒙着一层雾,直到今日,得到消息,称数月前参与那场刺杀的是二皇子的人,局势瞬间变得明朗起来。 谢寒看着傅云弈想到挽香院的那位,握剑的那只手指节微微泛白,“公子既然怀疑林姑娘有问题,为何昨日还……” “为何?”傅云弈冷笑一声,语气玩味道:“若是一切如我所想,那么那人可谓费尽心思才导出了这么一场大戏,我又何妨配合一下呢?” 突然出现的‘林玥儿’、突然消失的燕洐、还有一年前就已经空了的玥儿的棺椁…… 呵,真是好大的一场局。 与其敌在暗他在明,倒不如化被动为主动。 “可是,公子……”谢寒却为傅云弈的这个决定感到担心,公子的理智冷静,在遇上玥儿姑娘的事时,总会被击溃。 若林姑娘真的是二少爷的人,那么从一开始她的出现,就是带着目的。他担心这场局里,公子入戏太深会深陷。 “谢寒,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是放心,”傅云弈微垂了眼眸,落在唇畔的那一丝笑,带着酸涩,“我很清楚,她不是玥儿。” “那样纤柔恭顺的女子,并非我的玥儿。” ☆、你要听话 这日,傅丞渊又设法接林玥儿去彩云间学习。 可事后却将屋里的姑娘全都遣散,独留他们两人。 看着房门一关,傅丞渊慢着步子,朝她走过来,屏扇后的林玥儿咽了口唾沫,十分紧张。 这家伙怕不是打算,现在,立刻、马上,要让自己在他身上学以致用,以检验学习成果吧?! 虽然他让她学习的主要是男女相处时,那种欲拒还迎的暧昧,也不是露骨到不能接受的程度。 可要在一个早就知道你要勾.引,要欲拒还迎的人面前实施,光是想想就已经让她尴尬到不能自已了! 看着他走进一步,她就忍不住后退一步,退着退着被身后的床围子一绊,直接坐倒在软软的被子上。 那边傅丞渊正从屏扇后绕过来,嘴里说着,“这段时间你将精力几乎全部放在了傅云弈的身上……” 待看到坐在床上的林玥儿,目光落在她的面上,疑惑道:“累了?” “歇好了。”林玥儿摸着脖子赶忙站起来,她因为自己方才内心戏过多,这会儿有些面热。 傅丞渊没在意,停在她身前半步的距离处,继续道:“你将精力全放在傅云弈身上,谢寒那边却一点进展也没有。” “可是忘了,我要的是傅云弈与谢寒这两人为你争风吃醋,反目成仇?” 他同她说话时总是语气温软,明明是质问的语句,却又不带一丝苛责,总令林玥儿产生一种这人其实挺好相处的错觉。 他曾是书页上没有温度的几行文字,善或恶很好界定。 可当他如此鲜活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时,她才发现,不单单是他,在这个世界她遇到的每一个人,他们都不是只言片语就能够概括的存在。 对于他的疑惑,林玥儿如此解释,“我觉得还是一个一个来会比较好,傅云弈如今对我或许是有了一点点的上心,但还不足以为我争风吃醋。” 她嘴上虽这么说,但其实打从一开始她就没有勾.引谢寒的打算。她要的是得到傅云弈的信任,等到拥有他足够信任的时候,再顺其自然的‘恢复’记忆,相认后,里应外合,避免他的结局重蹈覆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