陇雁代云定西想起这几日在车上乘奔御风的感
一丛金红的火焰,在暗夜,宛如繁花盛开。 木柴噼噼啪啪地燃着,有清淡的木香。 她双手趋向火光,温暖驱散了未曾逝去的春寒,又不住呵手。 待到骑兵练有小成后,他们驾车驰往拜访居于扶风郡武功县的李氏姻族赵氏。 王瑗启程前嘱托星汉等人好好练习骑射,温习文章,她又带上笔墨,削好竹简,做好抄书的准备。 第二日清晨,众人收拾行装,准备下午出发,王瑗闲闲地便往四处逛逛,见一辆套好车具马具的马车停在离众人宿营地不远处的野外,却无人看管,她站在车旁,看着系驾在车前的两匹马甩头喷鼻,心忽然想去驾驶马车。 想起这几日在车上乘奔御风的感觉,若亲自驾车定会也如骑马一般恣意。 她小心翼翼登上车厢,站在车右,回想之前御人驾车的动作,试着拉起缰绳。 双马感觉到系在口中马衔的缰绳带来的向后拉紧的压力,扬蹄跃跃欲试,立即做出将要奔驰的动作。 王瑗将身体伏在车轼上,正要一甩缰绳时忽然听到李冲疾呼。 “你没驾过车,快下来,太危险了!” 她转首,手中的缰绳却已经甩了下去。 双马得到指令,已经立即扬蹄飞奔出去,带动车轮辘辘轧过地面,向前驶出好远,一条条车辐高速旋转。 王瑗回过神来,慌得不知如何是好,她试着凭着骑马的经验控制双马,本想慢慢提速,可却不知这马不听她的控制。 她在车轼被颠得上下起伏,脸吓得苍白。 “御人何在?” 他立即拉过旁边一匹马腾身上马,向王瑗追去。 在与马车并驾齐驱时,纵身向车厢跳去,将王瑗猛击倒一侧,他从她身上起来,在颠簸的车上,夺过缰绳,试图控制马降下速度,将马勒停。 她倒在车厢里,心跳兀自不停,害怕,察觉到车已经停下,却听到他的声音。 “罚你这月俸禄。” 她自知理亏,没有反驳,接下来几日也是闷闷低沉的,谨言慎行,不敢出一丝差错。 前日曹cao南征张绣,大败而归,消息传到邺城,袁绍得知,便对部下道:“孟德,可见没有我们帮助,便不会打仗,练兵了。” 他一部下道:“他的青州兵,见他失利,溃散布野,趁机大掠,毫无纪律可言,简直就是一帮乌合之众。” 袁绍笑道,对下一人道:“孔璋,请为我修书一封,送于许都。” 陈琳领命而去。 曹cao收到书信,只见信中言辞骄傲悖慢,袁绍嘲笑之态溢于言表,心中气紧,不由大怒,也不回信,此后出入动静与往常大相径庭,众人战战兢兢,生怕惹得无妄之灾。 或有人道:“恐怕袁大将军越发骄横了。” 又有人道:“还不是因为失利于张绣之故也。” 先前一人道:“也对,张绣这蕞尔虏丑,难怪曹公觉得大失颜面。” 钟繇也被这流言疑惑,向荀彧询问,荀彧却道:“曹公从不追咎于往事,应该而与他虑有关。” 钟繇道:“莫非是,冀州?” 荀彧俯首。 他进而向曹cao询问,果然如此,曹cao向他展示袁绍书信,便道:“今将要征讨不义,而我的力量却不足以与他抗衡,为之奈何?” 荀彧为他陈说了一番他与袁绍的优劣对比,让曹cao十分喜悦。 荀彧又道:“若成大业,不先取吕布,河北难以图谋。” 曹cao深以为然,道:“我所以疑惑的,只有袁绍北下,绕过我,侵扰关中,与关西诸将里应外合,策动羌胡,顺势勾连蜀汉,我独以兖州,豫州,与天下六分之五相抗衡,又怎么办呢?” 荀彧道:“关中将帅十余数,各自为政,莫能为一,唯有江光,李敏最强,他们见山东相争,必然各自拥众以图自保。我们若是对其抚慰,施以恩德,遣使与他们连和,便能与他们相持,只是他们也有东出逐鹿之心必定也不能久安,但等到我们安定山东以后,足以保持局面稳定。 我认为,可以属托钟繇处理西方之事,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武功县县治邰城,邰城城外,赵氏宗子赵嘉率领族人部曲正在城外相迎。 仲春时节,道旁垂柳,柳絮正舞地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