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八章 余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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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鞭本就是大补之物,壮阳是有奇效的,刘岳咬了半口之后,就觉得体内之前很是平稳的内力陡然一滞,然后就像万马奔腾一样汹涌逆冲,直接在他的鼻子下面挂了两条血鼻涕。 刘岳只是尝出了药味,却是不知道这头巨虎之前吞食了一条金线巨蛇,那颗拳头大小的蛇胆也被这巨虎消化掉了,所以两种补药同时行进,对他的冲击可想而知。 刘岳筷子停在悬空,那长长的虎鞭也悬在那里,让他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模样看起来要多尴尬就有多尴尬。 “怎么了?味道不对吗?这锅里可是放了不少草药,还有很多大盐的!”那老丈看着刘岳,十分迫切的想要他将之吞下去,因为按照庄子里的习俗,只有这有功之人将碗中吃食全部吃下,其他的的人才能敞开了吃,否则就只能浅尝辄止。 那可是又一大锅子的rou呢,小孩子馋的不行,频频伸出的手已经被自己的母亲打得通红了,他们只得眼巴巴的看着刘岳这个村中的贵加英雄。 刘岳自然是知道这习俗的,看着那些映着火光的小脸,心里略微不忍,一擦鼻子里的热血,强行运气平息了经脉之中的翻腾,咬了咬牙,直接将那一整条虎鞭三下五除二的吞了下去,然后举起了自己的碗,以作示意! “乌拉!”众人一阵欢呼,篝火之中又被加了一些干柴,火光更旺之际,庆祝的晚宴气氛便被推向了巅峰。 只是众人欢愉之际,刘岳却是偷偷的离席了,因为他觉得身体之中气血翻涌,必须要找一个地方平静了,否则,说不定一个压制不住,就会闹出一场丑事。 最终他找到了村边的谷垛,仔细的巡视了一圈,发现哪里没有人之后,就一个箭步冲了上去,借着天上残月的映照,开始运气吐纳,引导着体内奔涌的血气顺着经脉游走,直到它最后彻底的平息下来。 而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了,原本欢宴的场所已经是人去场空,残羹冷炙遍地,甚至还有几个醉倒的壮汉在残存着火星的篝火旁边呼呼大睡。 刘岳摸黑到了马厩,牵过了追风,就准备离开这个地方了,漫行至此地,做了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于他而言只是举手之劳,但是看村民们的状态,似乎是恨不得将全村的好东西都给他搬出来,要是留到明天再走,恐怕就要拖着大包小包了。 事了拂身去,深藏功与名,这正是刘岳的行事风格,达达的马蹄声渐渐远去,下一程在哪里,刘岳也不想去想,就这样向着南方走着,而这个时候,幽灵卫已经向着他的方向缓慢的搜索了过来 最先出发的那一支还与他保持着四五公里的距离,只是偶尔派出一人确定一下他的行踪,不过刘岳这一次的打虎行动却是吓到他们了,而那正是他么的侦查间隙。 当派出的侦骑汇报孟放说侯爷独斗两虎,并且最终将其斩杀的时候,孟放的身上冷汗涔涔,五尺高的汉子立即就坐在地上,半天都没有起来,竟是吓得脱了力。 “继续抵近,将我们的保护范围缩小到三公里,还有侦查的间隙也要再缩小!”最终,孟放调整了命令,并且在沿途留下了幽灵卫特有的信标,准备将更多的幽灵卫吸引过来。 他们的出动是自动的,同时也受过刘璇的嘱托,一向善言慈心的璇公主对他们的原话可是,要是睿侯出了意外,那他们就在意外发生的地方给他陪葬就好了,而且她也很快会送他们的三族过来陪他们。 不过这群死战之士能为刘岳掏心掏肺,却并不是因为大汉公主的威胁,而是因为大汉睿侯的知遇。 “队长,这样推,很容易被侯爷发现,我们这一身本事都是他教的,要知道他给我们的可是绝对不要跟随的死命令呀!”其中一个队员有些担心,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我们什么时候跟随睿侯了,我们这是按照新的训练大纲进行训练呢,只不过碰巧和睿侯的路线重合罢了!按照我说的做,要是睿侯责怪下来,由我担着!”孟放劈头就是一阵怒骂,然后就身先士卒的走了出去,准备先去摸摸情况。 在这些家伙跟随了两日之后,刘岳就有所察觉了,但是他并没有做出任何的反应,仍然是按照之前的状态行进,在咸阳城中能够在幽灵卫里说得上话的,除了自己就只有刘璇了。 这丫头前不久非要担任这支特别部队的副指挥官,除了她之外,能够调动这支卫队的就只有他们的忠心了,不过这件事情,刘岳记下了,他虽然现在没有说什么,可回到咸阳的时候,是一定要拿此做做文章的。 继续前行了几日,追风带着刘岳来到了一处城池附近,这是汉中的边城,一个名叫凉山城的小城,此地城垣有些破旧,但是还算厚实,只不过城上的守卫刘岳有些看不过眼,竟然都是一些老弱。 一问之下才知道此时正值农忙,精壮的力量都下地去了,剩下的老弱就来充数了,要知道汉中之地在上一次赵佗和夜郎王联合的时候已经被下过寓军于民的命令了,也就说他们应该是进入战备状态的。 “土里能扒出金坷垃吗?你们竟然敢无视帝国命令?”刘岳来到城门之中,看着一个老军伍,眉头皱成了一个疙瘩,他此去南越,虽然觉得自己准备充分,不仅有着精良武器做支撑,更是有着精兵强将做后备,可不知为何,总是觉得心里有些不安,今天一见这长安的第一道纺线,总算是寻到了一丝蛛丝马迹。 “土里扒不出金坷垃,但是能多产粮呀,我生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到过一亩地能有二三十石麦子的产量呢,所以,听说陛下又拨了产量更高的新作物大家都竞相去耕种去了,不过诏令也不能忘,所以我们就来守城了!” 老人家说的头头是道,刘岳也找不出反驳的理由,诏令上只说要各地都需整备警戒力量,却也并没有说一定要有精壮战力做防备,所以这一节,是刘岳认死理了。 正要再多说两句,刘岳忽然一阵寒战涌遍全身,竟是手脚僵硬,从马上跌落了下来,正是他吃的那根虎鞭中蕴含的蛇胆之力的作用。 蛇胆性凉寒,再加上那日熬虎rou时老丈往里面加入了一些不明的药草,刘岳引导了半个晚上,却也没有将身上的特殊营养完全消化,只是暂时将之压制住了。 也就是说,那些营养成分,现在就是蛰伏在他身体之中的定时炸弹,只能慢慢的消化,而不能过急的去清除或者吸收,否则就会变成毒药。 这不,这个定时炸弹现在爆发了,而那个守城的老兵一见,立刻就将刘岳拖到了自己的家中,追风也慢慢的跟在后面。 这老兵交代了自己的差事之后,就给刘岳请了疾医来看,这人医术还可以,虽不说悬壶济世,但至少也是远近闻名,可是对于刘岳的病情却是难以把握,最后竟是根据自己的经验开了几副养药,说是让刘岳先吃着,之后再确定治疗方案。 要知道,刘岳现在最怕的就是补了,从他跌落马背的那一刻,他身体之中的各项机能就被调动了起来,一道道外界无法察觉的内力顺着经脉缓缓流动,已经开始自行修复了。 也就是说,就算此刻没有人关心他,他也能自己修复自身的伤害,只要再慢慢的消化一部分那种特别的药力之后就能再次清醒过来。 可是,这一切就因为这个疾医的介入全部乱了套,他的养药给刘岳身体之中那些紊乱的过剩营养带去了新的补充,就像是一支本就占据优势的军队又再次获得了援助一样。 当夜,刘岳就开始发烧,身体都呈现出了绛红色,而这老兵也是再次请来了那疾医,后来两人折腾着,将他浸到了泉水之中。 正是这个举动救了刘岳,随着冰凉的泉水降低了刘岳的体温,他身体中的那些过剩的营养再次落入了下风,最后完全被他的内力压制住,第二天清晨的时候,刘岳才悠悠的醒来,对自己的遭遇还不是太清楚的他立刻就感觉到了一条舌头正在自己的脸上来回唿扇着,不是追风还能是谁。 “你这马实在是太护主,自从你昏迷在此,竟然是寸步不离,我怎么拉都拉不出去,还有,你这小猫养在怀中,实在是太过不安全,城东的疾医说了,要注意自己的清洁!”这老兵将那只小老虎也送了过来。 就在之前他们将刘岳放到凉水中的时候,这小东西才钻了出来,羞恼之余,还在那疾医的手上咬了一口,好在乳牙太过柔软,并没有造成什么实际的伤害。 “呵呵,谢谢老太公了!”刘岳坐了起来,将那小老虎抱了过来,伸手从自己放在床头的包中摸出一些rou粒喂给它,然后就再让他回到自己的衣袍中休息去了。 “你!”见刘岳又将小东西送回原处,那老者有些不解,正要再次询问,却被刘岳挥手制止了,后者告诉他,这小东西并不脏,而且自己的问题也并不是它引起的,所以无需介怀。 小虎在刘岳的怀中拱了两回之后,就再一次安静了下来,刘岳这一天一夜的静养,虽说没有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但至少让他将自己的状态平息了下来。 这个时候,孟放还有江寒他们已经炸开了锅了,甚至有两人都想过来将刘岳给绑回咸阳,反正皇帝已经取消了诏令了。 不过他们最终并没有这样做,而是等着收到了刘岳苏醒的消息之后继续跟着他前行,并且再一次的提升了保护的等级。 就这样一路追随,刘岳一人一马最终来到了长江的边上,这期间,他那状态又爆发过两回,不过最终都被他给压制下去了,没有发生什么大碍。 只是他们过江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事情,这长江边有艄公,但是人家只送人过江,并不运送牲畜。 刘岳虽然有些恼怒,但是也没有选择强人所难,于是便顺江而下,寻找新的渡口,这一趟是随缘而行的旅程,与人产生争吵自然是极为不智的。 就这样,刘岳又往下走了十几公里,才算是遇到了肯渡马的渡口,然而新的问题又来了,那就是他虽然肯渡,可这船只却又小又破,看得刘岳一阵胆战心惊,然而又被对方的话引得不得不留在此地。 这艄诉他,方圆几十里之内,除了他就再也找不到一个肯渡牲畜的人了,就算是他,也是看在这是一匹好马的份上,才决定渡他们主仆的。 不得不说,追风经过这些天跟着刘岳长途跋涉,原本已经有些圆润的身体现在线条重新明朗起来,活脱脱的就是一匹上好的战马。 “总有一天,我要在这长河之上架上一条桥梁,让两岸天堑变通途!”刘岳紧握双拳,在心中暗暗发誓,只不过凭借他现在的能力,在如此宽阔的河面上建造大桥也是有些力不从心的。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有轻言放弃,而是在过河之后设计了一张浮桥图样,准备找个驿馆让他们快马送往长安,讨论一下建造的可能性。 刘岳登岸后不久,再次爆发了一回状况,这一次,情况却并没有那样的糟糕,只是有一股邪火在他的腹部燃烧,让他有些血脉喷张,只想找一个地方发泄一番,当然这个地方自然就是传说中的青楼了,可是荒郊野岭的上哪里去找这地方,而且就算是能找到,他也不会去的。 虽说这个时代去那里并不违背法律,甚至连道德上的禁锢也不存在,可是他还是有些洁癖的,再加上家中尚有未婚娇妻在等待,也不能负了她不是! 最终,刘岳还是凭借着自己的内力又撑过了一次,然后又继续坐在马上任由它向南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