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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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清脆的巴掌声在室内回荡。 沈城不是展暮,他不知道什么是怜香惜玉。 更何况面前的女人,在他眼中,就如同是用来泻|火的一次性用品,这种廉价的消遣物在反抗之余,居然还敢对他动手? 真是不知死活。 沧蓝捂着被打肿的脸在地上爬行,可在下一秒,黑发被人从身后拽起。 “我不管你是谁的老婆,总之老子今天上你是上定了。 ” 沈城笑得张狂,他随性惯了,只要他爽,别人会有什么下场,完全不在他的考虑之内。 “走……开……坏蛋……唔……叔……叔……”沧蓝一边喊,一边哭,抓在头上的手就像铁做的,任她如何去推打,依旧是纹丝不动。 当双腿被男人掰到最大,怒张的欲|望将要对其一惩|兽|性的时,沧蓝感觉到下腹处传来的一阵疼痛。 伴随着规律而阵发性的腹痛,一股液体从□流出,并沿着大腿一路往下滑落…… 她倒在地上抽搐,脸上全是泪水。 “叔……叔……” 就连沈城了也瞧出了她的不妥,他怔忡片刻突然放开手: “……是要生了?” 这个时候的沧蓝当然无法回答他的问题,她抱着肚子在地上打滚,哭得声嘶力竭: “叔……痛……叔,好痛……” 虚掩的大门里隐隐约约的传来少女的轻泣。 出了电梯,展暮的心跳得飞快,他几步奔过去,在推开门的瞬间,看到的便是这一幕。 倒在地上的沧蓝、光着身子的沧蓝、浑身抽搐的沧蓝,还有哭着喊他的沧蓝…… 他的脸色变得铁青,浑身迸发出一股令人胆寒的戾气。 “沈城” ☆、149晋江独家首发 下午四点的时候,b市开始起风,原本还是晴空万里的天气,转眼间已然遍布乌云。 这时暗沉的天际划过一道闪电,宛如一道银蛇狰狞的划破天空,在雷响过后车窗外开始下起大雨。 大滴大滴的雨水拍打在玻璃窗上,发出“啪嗒啪嗒”的响声。 瞧这雨势,司机赶紧降下车窗,计程车在路上兜兜转转的拐了几个弯,终于开进了前往方的小路。 吱 车子在门前停稳。 看着匆匆下车程英,司机忙喊道: “小姐,你的包,还有你没给钱啊。” 程英匆匆从包里抽出几张钞票,看也没看的就塞进了他手里。 司机是个东北汉子,声音洪亮,一喊起来即使隔着几条街道也能听到。 “小姐,找你的零啊。” 可这次任他怎么喊,也唤不回那个在雨中狂奔的女人。 程英顶着一头湿发赶到医院的时候,看到的就是魏无斓靠墙而立的样子,他双手抱胸,低垂着脑袋,垂下来的刘海在他眼部罩下一块黑影。 听到脚步声,他抬眸道: “下雨了也不知道打伞?一会儿感冒了怎么办?”魏无斓拧着眉,看着她被雨水打湿的上衣,湿透的衬衫露出内里浅黄色的肩带…… 程英扶着墙,水珠顺着发丝滴落: “小蓝……确定是早,早产了?”话落,肩头一暖,魏无斓给她穿上了自己的外套。 他沉默的点头,周围往来的病人不少,有几个是在原地等待的产妇。 程英沉下脸,哑声问道: “他们进去了多久?” 伸手在她肩上轻拍,魏无斓没有正面回答: “放心吧,她不会有事的。” ***** 分娩室里,沧蓝静静的躺在产床上。 她眉目紧闭,面色苍白,一张樱唇如今是血色褪尽,哪还有数小时前的红润。 展暮穿着无菌衣坐在床边,握着她的手微微颤抖: “医生,她怎么还不醒!”他目光灼灼的胶着在她的脸上。 冷汗划过额际,沧蓝至出事后,已经晕眩了半个小时,在医生的检查下,证实了她的宫口已经开了二指,是有生产的迹象。 然而沧蓝怀孕未满34周,所以这一胎算是早产。 大夫看着她昏迷不醒的样子,对护士说道: “准备一下,再等十分钟,如果产妇还没有醒过来,就推进手术室。”早产儿的抵抗力本身就比正常周数出生的婴儿弱,更何况是剖腹产,对母体与胎儿都会有一定的损耗,也会大大降低胎儿的存活率。 “医生,她会不会有事,医生!”展暮开始语无伦次,他用力的掐上沧蓝的手,可无论他如何用力,她也给不起他任何反应。 白炽灯打在脸上,映出他眼底的惊慌。 躺在床上的女人,手脚冰冷的就像是死了一样,他用手在她脸上轻拍,轻触间却也糊了一手的汗。 展暮脸色泛白,下意识的为她抹去一头的水光,出了那么多汗,她应该很痛才对,既然会痛,为什么不醒来! 他的心脏跳得极快。 心底像是突然裂出了一道口子,在其中隐藏了他所有不安的情绪。 而如今这种情绪将要冲破桎梏,破涌而出。 这种感觉,也曾有过。 就像数月前,他在楼梯口抱着昏迷不醒的沧蓝,那种无助、恐慌,一下子犹如决堤的洪水,将他仅剩的理智淹没殆尽。 “医……” “你闭嘴。”他张嘴刚要大喊,便被医生制止。 大夫冷漠的看了眼时间,低声吩咐道: “给产妇换上无菌衣,推进手术室。” 紧接着是滚轮在地上滑动的声音,在听到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后。 咔嚓 手术室的大灯亮起。 昏迷中的沧蓝做了一段很长的梦。 她似乎睡了很久,沿着石阶,迷迷糊糊的从地上爬起来。 脚下踩着一条沙石铺成的阶梯,沿着墙壁蜿蜒而下,一路朝黑暗中伸去。 漆黑的四周伸手不见五指,越往下走,空气越是稀薄,在踌躇间她捂着心脏停下了步伐。 她不想往下走,可后方却不断传来展暮的声音。 那道如梦魔一般的声音,一下又一下的敲进她的心里。 求求你 小蓝,醒醒。 即使看不到他的脸,她依然能从他的声线中听出他的无措。 沧蓝靠着墙壁蹲下,“无措”这种情绪,又怎会出现在他的身上。 “回不去了,回不去……”她自顾自的呢喃,这几个月,她可以看着傻小蓝的生活点滴,也可以看着展暮时而宠溺,时而无奈的轻笑,甚至欣喜于他对她的各种忍让…… 或许他是爱她的,或许这只是他另一种爱人的方法,又或许…… 可这并不代表她就想回去,沧蓝攀着墙壁,颤微微地起身。 很多事,过去了不代表就能忘记。 展暮的背叛、轻视已然在她心底生下了根茎,扎得很牢,很深,而这道梗,她想她哪怕是终其一生,也无法将其遗忘。 就如同两道平行线,无论一方如何强求,也凑不出一个圆。 怪只怪这份感情,遗失在了不同的时空,交错而行,并永无交集。 她累了。 回身最后看了一眼出口处的白光,沧蓝的目光有一瞬间的失焦,可她很快便恢复过来,轻叹一声,只觉得如今自己的心,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放过她吧,她不想看了,既然无法将展暮从她的心中彻底的拔除,那么就换成她离开。 沧蓝这一路走得很辛苦,越往下走,展暮的声音就越发的微弱,她不知道是他的声音变小了,还是她的意识,更模糊了。 微微喘息中,每走一步,她都能感受到一股力量正将她的生命力一点一滴的从身上抽离,偶尔抬手间,甚至能从指缝中,看到对面的风景。 她的身体变得透明,并越来越轻,好像顷刻间,就能漂浮而起。 脑子益发的模糊了,就连眼前的景物,都不再清晰。 直到她再也听不到展暮的声音,再也没有力气往下走时,一双手,从身后牢牢的拉住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