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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灯……”李紧觉得很奇怪。 卫纵在一旁压低声音幽幽地说:“灯光会惊扰城堡里的鬼怪。”他回头冲李紧龇牙笑,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绿光。 啪! 卫纵痛呼一声,“干嘛打我?” “打您的是城堡里的祖先。”罗华冰冷的声音响起,“听闻世祖大帝喜欢随身带鞭子抽人呢。” 李紧努力憋住笑,目视前方。 罗华还担心李紧误会,连忙对他解释:“你别听殿下胡扯。不装灯是帕拉蒙一世那会儿传下来的习惯,据说是为了防止刺客夜袭。” “有道理啊,”李紧点头,“以前的平民营养不良,应该多有夜盲症。” 罗华推开一楼门厅的大门,开玩笑:“你知道的太多了。” 门厅装饰奢华,右侧有一个八边形的楼梯间。 “你跟着殿下上去吧,我去医院盯着苏南。”罗华叮嘱他,“你今晚不要回家,就在塔楼睡一会儿,明天一定要正常上班。记住,别让人知道苏南最后和你一起。” 李紧蹙眉,半晌抬头看向这位夏宫大管家。 “秘书长,我担心……她仍然不是安全的。” “你最好先担心你自己,”卫纵懒洋洋地插话,抬手捏住他的后脖子,“你知道你自己发烧了吗?而且你的心跳急促,精神力不稳。” 李紧顿时像小动物被捏住七寸,一动不敢动。 心跳……什么心跳?心跳是什么? “……” 罗华冷眼旁观,对王储的做法十分不齿。捏人家颈子,摸啊摸的,然后还说人家心跳加速。 职场性sao扰啊! 他突然同情之前那些被赶走的年轻人。同样都是sao扰,助理们至多只敢用眼神,话都未必有机会多说几句。 换成李紧,倒反过来了。 他仔细回想,以前卫纵对助理说的最多的就三句话。 “还有事吗?” “给你三分钟。” “出去。” 他瞄一眼李紧通红的耳朵,摇摇头。 得了,这两位分明半斤八两。 罗华和卫纵交 换了一个眼神,告辞离开。李紧晕乎乎地跟在王储身后,沿着高陡的旋梯上了塔楼。 塔楼由两边的高塔和连接的走廊组成。走廊一侧对外,透过雕花立柱间的空隙,能够看到远处的灌木迷宫,里侧则是一间间并排的房间。 走廊尽头的塔楼灯火通明,卫纵推开门,带着李紧走进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八边形会客厅。会客厅的一侧砌着大壁炉,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沙发和高背椅。 “殿下。”一个打扮讲究,留着小胡髭的中年人起身行礼,随后很自然地将目光投向李紧。 “你帮他处理伤口,”卫纵捡了一张沙发坐下,嘱咐大夫,“三棱/军/刺,皮下一寸,检查一下伤口有没有其它问题。” 中年人应了,对李紧和善道:“先生,我先帮您检查伤口。”他看见李紧腰腹上层层裹缠的绷带,尤其是后面那个蝴蝶结,动作顿住,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不会是殿下的手艺吧? 李紧跟着低头去看,嘴角抽抽。他隐晦地瞪了一眼正翘着二郎腿的某人。 “瞪我干嘛?”卫纵抖着腿,不客气地点点他,“别耽误时间,我有点困。” “……”李紧深呼吸,在心里默念养气名句,“麻烦您拿剪刀来。”他利索地剪掉绷带,把半干的衬衫脱下叠好,环顾一圈,小心地放在窗台上。 卫纵面无表情地注视他泡得发白的皮肤,从对方坚实的肩膀线条,一路滑到肌理分明的腰背,直到李紧转过身,露出腹部流血的血洞。 他呼吸一窒,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军刺没有涂毒,”中年大夫用仪器检测,松口气,“伤口也不深。假如再刺入一寸,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李紧站直了,感觉到伤口一阵阵麻痒刺痛,脸色虽然苍白,但却很平静。 他知道最新推广的制式三/棱军/刺使用了特殊的材料和构造,只需要刺进去,紧握刀柄,刀身就会旋转割裂肌腱血管,杀伤力远胜于一般的匕首和军刺。 所以在一开始,他就控制住了黑衣人的手,主动后撤被动拔刀。 “已经缝合好了,我给您注射了愈合剂,”大夫替他缠了一圈绷带,“最近三天伤口不要碰水,三天后撕掉敷膜就行了。 如果想要祛疤,我再替您处理。” 李紧刚想说不必,嘴巴一张,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您了,我到哪里找您合适?” “就这里,”卫纵打断他,对大夫说,“三天后你晚上直接过来。”大夫没多问,收拾好染血的绷带,整理仪器就离开了。 李紧一时踟蹰,心里很紧张。 王储为什么会帮忙? 他看出自己还有奢望? 卫纵起身走过来,闲庭信步似的,停在了李紧面前。他微微低头,看着眼前神情不安的人。青年有一头深棕色的卷发,低着头的角度,正好能让人看见他鼻梁上一粒小小的雀斑。 “你想太多了。”他伸手碰了碰对方腹部的敷料,“这点伤口,不会影响你上战舰或者机甲。” 李紧抬头,眼睛睁得溜圆。 “殿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