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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月白不甘示弱:“我怎么就满口胡言了?你心里若是没有鬼,你为什么要脸红?你面对我为什么一个字都说不出来?”她轻轻哼道:“你若是不喜欢我,你怎会愿意跟我一同前往平宁镇?” 寒芝说不过她,当即就要拔剑,傅七赶紧扶住秋月白,脸色瞬间冷下来,“要动我师尊,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寒芝用力握紧了剑,手背的脉络尤为清晰,“傅七,你别以为我当真不敢杀你!” “你敢!”秋月白在傅七背后露出半张脸,“想动我徒儿,先问我愿不愿意。” 寒芝面若寒霜,手中的剑高高扬起,带着一股凌厉的气势刺向秋月白。秋月白一怔,感受着那nongnong的杀意贴着自己的脖颈划过,可寒芝却不是要伤她,而是一剑将偷袭她的魔道人狠狠地钉在了树上。 秋月白装作心有余悸地回头望去,但凡刚刚寒芝动作稍微慢一点,她便要人头落地了。 她脸色适时得变得有些微妙,望向寒芝的目光复杂不已。寒芝冷哼一声,手轻轻一扬,流光溢彩的佩剑便重新落入掌心,“要不是看在大师兄的份上,你早就在我手下死了千百回了……” “谢谢。”一道轻软的声音生生打断了寒芝。寒芝一怔,抬眼望过去,秋月白抿了抿红唇,脸色有些难堪,“刚刚是我不对。” 她声若细蚊,但凭寒芝的耳力却依旧将她的话听得清清楚楚。 碧霄早已没有先前那股盛气凌人的模样,此刻的她甚至看起来过于柔弱了,脸色苍白,身体紧紧的挨着傅七,看起来像是受惊过度了,身体止不住地轻颤,“师姐你重情重义,是我误会你了。” 她突然示软倒叫寒芝不好发脾气了。 寒芝握着剑一言不发,秋月白却向她靠近两步,水盈盈的眼满是愧疚,“是我不该顶撞你,我向师姐你道歉。”她绵绵的目光小心翼翼地望过来,“师姐,你不要生我的气好不好?” 她满脸紧张,寒芝不由得有些恍惚,她有多少年没见过碧霄这副模样了?似乎是自她上山不久,自己与她便因为大师兄变得水火不容,视如仇人。 寒芝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她斥剑将剩余的魔道人诛杀殆尽后,一个人走在了最前面。 系统觉得有些古怪,就算宿主再怎么虚弱,也不至于连有人靠近都发现不了啊。它忍不住问道:“宿主,你刚刚真的没有发现那个魔道人靠近你吗?” 秋月白瞥向系统,眼波流转,“你以为呢。” 她这么说,系统心里便一下有了答案,“那宿主你继续,我不打扰你了。” 秋月白轻轻地笑,继续装作柔弱不能自理的模样挽着傅七的手,她满脸关心地上下检查傅七的身体,“你有没有受伤?刚刚你同时被那么多人围攻,我都快担心死了。” 望见傅七掌心的一道伤痕,她瞬间红眼落了泪,“对不起,都是我不争气拖累了你。” 傅七下意识地将受伤的那只手藏到了身后,“师尊,我没事,一点小伤而已,我早就习惯了。” 她说完后,却发现师尊脸上更为心疼。秋月白仰着脸庞看她,眸中泪意朦胧,她轻轻地掰开傅七的掌心,满目的怜惜,“你还这么小,平日里又只待在昆山上,怎么会习惯受伤?” 秋月白轻轻地将金疮药覆在傅七的手心,又拿出贴身的丝绢,取下头上的丝带轻轻替她包扎好,“若不是为了我,你何至于那么拼命?” 解开头上丝带的刹那间,三千青丝尽数滑落,柔软的发梢划过傅七肌肤,勾起一股酥酥麻麻的颤意。师尊面颊白皙如雪,五官如诗如画,满身清贵高雅的模样突然变得有些遥不可及。 傅七怔怔地注视师尊,直到师尊格外柔软的指腹将她唤回现实,她指尖轻轻在她伤口上点点摩挲,傅七便觉得伤口暖呼呼的,一点也不疼了。闻及秋月白的话,傅七眉眼顺从,规矩回道:“保护师尊是徒儿的责任,徒儿义不容辞。” 傅七终于望见师尊笑起来,她眼中含着泪,眼尾带着一抹多情的红,笑起来时格外惹人心疼,一下子便将她的七魂六魄都勾走。秋月白浅浅一笑,倏地靠近傅七,语气轻软地凑在她耳旁小声说道:“多谢师姐。” 她guntang的气息落在耳心,不由自主地勾起一股想入非非的暧昧,那声师姐又轻又软,语气娇糯,几乎喊得傅七的骨子都要酥了了。傅七浑身僵硬,瞬间同手同脚起来,脸颊一片热气,几乎不敢转过头去看师尊的眼睛。 师尊像极了同门师兄弟们口中那些专门蛊惑正道人士的魔教妖女,一个眼神,一句轻软的话便叫人失了七魂六魄。 待回过神来后,傅七不由自主地比较,师尊唤她的那声师姐,比唤寒芝仙子时含情脉脉多了。 这是不是证明,在师尊的心中自己是比寒芝仙子更为重要的。 寒芝耳力好,听见秋月白那声软软糯糯的师姐后,周身的气势瞬间像结了冰。明明傅七是她的徒弟,她却唤傅七师姐唤得那般软,那般亲昵,简直有违纲常伦理! 若是叫别人听了去,恐怕会叫人笑掉了大牙。 寒芝一身冷若冰霜,秋月白笑看她背影,绵绵叫道:“师姐,你走慢一点好不好,我脚疼。” 寒芝绷着一张脸,不停地在心中训斥碧霄不要脸,她想得入神,全然没有注意到四周的动静。直到一只软若无骨,有些冰凉的小手轻轻按住她的手腕,她倏地反应过来,条件反射地握住对方的胳膊将人扭了一圈压在了身后的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