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段阅读_第 5 章
的准备,哪知道屏风后是狭长的走廊,直通灯火通明的堂厅。 白鹤眠站在屏风后看了半晌,隐约觉察出些许异样。 堂厅空空dàngdàng,屋顶挂着刺眼的水晶吊灯,灯光在打了蜡的地板上映出一片富丽堂皇的波光。 这怎么看都不像是马匪的“贼窝”。 白鹤眠咬了咬嘴角,犹豫着走过走廊,一踩上堂厅的地板,皮鞋底儿敲击地板的声音就将他吓得一个激灵。 然而还不等他退回去,堂厅另一侧紧闭的房门突然打开,里面鱼贯而出一群穿着军装、拿着文件的军官。 他们个个眉头紧蹙,边走边小声议论着什么,紧接着其中一人发现了白鹤眠的存在,猛地刹住了脚步。 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所有从房间里走出来的军官都震惊地注视着穿着红色旗袍的花魁。 白鹤眠是见过世面的白家小少爷,心下一片惊慌,面上却不显,还抱起胳膊,随意晃了晃手腕。 他不知道自己身上艳红色的旗袍皱皱巴巴,裙角还洇着可疑的水斑,脸上更带着发烧时特有的潮红,瞧着就像刚在床上被人蹂躏了一番。 况且白鹤眠来的方向,恰恰是封二爷平时短歇的卧室,于是所有人都误会了他的身份。 军官们打量白鹤眠的同时,他也在打量军官。 那身铁灰色的军装,金陵城里谁会不认识? 不就是他前未婚夫的家吗? 白鹤眠眉峰一挑,扭头就走。 不是他不讲礼貌,任谁遇上悔婚对象都不会有好脸色。 现在共和了,不时兴包办婚姻了,白鹤眠和封老三定的是娃娃亲,说句大不孝的话,就算他爹娘还在世,白鹤眠也不乐意结这个婚。 大家好聚好散,最多被外人调笑几句有的没的。 偏偏封老三退个婚退得满城皆知,还以他污了门楣为借口,硬是戳他的脊梁骨。 别说白鹤眠曾经是个少爷,但凡是个男人,就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 “白少爷……白少爷!” 白鹤眠没走出几步,就被迫停下了脚步。 那扇门里又跑出一个军官:“您醒了?” “你家三爷在里面?”白鹤眠嘴角挂着丝冷笑,想着只要对方回答“在”,就要把这些时日受的屈辱都骂回去。 谁料军官竟摇了头,哭笑不得地指指屋内,悄声道了声:“是二爷。” “二爷?”白鹤眠满腔气恼顷刻间烟消云散,只剩下诧异。 封二爷,他前未婚夫的哥哥,那个据说残废了双腿还不举的废物。 军官见白鹤眠没有走的意思,暗中松了口气,先挥手让旁人退下,再走到他面前,耐心地解释:“我们二爷在回家途中遇上了您的花轿,顺路把您捎回来了。” 如此看来,封二爷近些天并不在金陵城内,否则绝不会不知道他俩已经退婚的事。 他一定是被马匪打劫,又侥幸被封二爷救了回来。 封二爷不知道自家弟弟的婚事吹了,还以为救下了准“弟媳”呢! 人封二爷是好心,腿脚不便还愿意将他从马匪手里救下,于情于理,他都得去当面致谢。 军官打的明显也是这个主意:“白少爷,二爷等着见您呢。” 得了,封二爷这是要以“长辈”的身份训话了。 白鹤眠自觉受了人家的“救命之恩”,硬着头皮跟上前去,光顾着犯愁,根本没注意到自己穿过的门都被悄无声息地关上,还落了锁。 “这儿是二爷的卧房。” 白鹤眠猝然回神,竟在不知不觉间来到了封二爷的内院,他难得慌乱,那种见长辈的局促感让他忽然对身上的旗袍产生了厌恶感。 封家书香门第,就算如今的封氏兄弟摸了qiāng,也难改骨子里的书卷气,这样的家族最瞧不上沦落风尘的男男女女。 白鹤眠在屋前踌躇不前,盯着沾着泥水的鞋尖发呆。 “白少爷?”军官不着痕迹地蹙眉,轻声催促,“二爷等您很久了,您再不进去,就要耽误他上yào的时间了。” 封二爷的腿受过伤,白鹤眠哪里好意思耽搁,连忙迈步走进卧房,可不等他看清屋内的陈设,身后的门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