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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人做事总有理由,更何况是施展这起死回生般的神技。 他现在背负罪名一无所有,既非贪色,那便应该是为了情分。 谁知却见卫渊摇头否认:“未曾有旧。” 继而又道:“你也不必觉得我对你有恩,想要报答什么。” “恰好你在罢了,不是你,也会有别人。” “往后,在前院好好跟着卫琥。” 锦林咽下后面想说的话,回答道:“是。” 紧接着退出书房。 心里其实多少还是有些失落的。 他虽是罪身,如今就算得赎也不可能再入朝堂,但身为男儿,这辈子还是不愿就此蹉跎,想做些事。 到二公子身边,是个机会。 他随祖父丈量天下道路河川十年,读书破万卷,右手的指头上至今带着勤练书法绘画时留下的茧。 他能做的事情很多,也愿意为二公子全心效力,而二公子却只让他到前院做个看门洒扫的仆役。 而且说对他没有恩情。 不挟恩求报,也就是说没有对他存指望,无论身体也好本事也罢,从头到尾就没有想利用他。 纯粹就是救个人回来。 锦林走到拱门前,朝书房的方向望去,秀丽的眉目舒展开,低低一笑。 真是在皇城待久了,又遭逢家变,人们丛生的欲念、各种阴谋算计见过太多。 曾经家门显赫、各种荣耀赞誉加身,难免也把自身价值看得太重。 是他想太多。 “公子救他,是为了扬名吧。”锦林离开书房之后,卫琅来到卫渊身旁,轻轻合上他面前翻开的书页。 在众目睽睽中翻覆生死,以使扬名。 做好事有很多种方法,尊主这分明是刻意为之。 “没错,卫夫人谨慎又能忍。”卫渊拿起茶杯在手里转,纤长手指衬着天青色瓷杯,越发显得透白如玉,“而只有表面上相安无事的平衡被打破,她感到了我有能力和她真正相争,感到了威胁,才会按捺不住出手。” “从而露出形迹马脚。” 卫琅看着他喝下半盏茶,才道:“看书伤神,我推公子出去转转吧。” 卫渊望望天色,这时候约摸已经是申时,正好溜达一圈回来吃晚饭,于是道:“也好。” “去府里的后花园吧,我还没去过。” 刺史府颇大,儿子们每人一个单独院子,女儿们则都是跟姨娘一个院子。 虽说每个院子里都带有小花园,像卫渊的长平院里甚至筑有锦鲤池、亭阁拱桥,但还是比不得刺史府的后花园。 后花园里太湖石错落有致的摆放着,通灵剔透,都是花了大价钱自江南水乡运来。 曲曲弯弯的小路,由光滑圆润的雨花彩石铺成。行走在上面,一会儿能看见华彩飞檐的亭阁,一会儿能看见盛开的花树成荫、廊桥曲折,拐个弯又能看见潇潇竹林在风中飒飒作响。 各自成景,又宛若浑然天成,跟现代的公园相较,还要更具匠心古意。 虽比不得天宫胜景,却已是人间富贵乡登峰造极的气象。 车轮辘辘,卫渊大约被卫琅推着慢慢行走了一刻,绕过几块太湖石,看见一泓荷花池出现在不远处。 眼下正值春天,还没有荷花开放,只有大片的绿叶浮于碧水上,叶间不时有锦鲤嬉戏,漾起圈圈涟漪,清新悦目。 池塘旁边搭有一座木亭,木亭中设有石桌石凳。 这里……就是四公子落水身亡的地方啊。 “卫琅,我们过去看看。”卫渊吩咐道。 卫琅依言推他过去,卫渊摸了摸亭栏。 这栏杆约有半人高,做的相当结实,栏杆下是一排嵌实的木台,木台突出约有一掌多长,边边角角都磨的很圆滑,上了和栏杆同色的朱漆,高度大约到卫琅的小腿肚。 主子们在亭子中饮酒用餐赏荷花,没事的时候,丫头小厮们就可以在这木台上坐着歇歇脚。 “四公子,原来不是被推下去的。”卫渊眺望荷池,忽然开口,“他是被抱起来,扔下去的。” 半大的孩子站在这木台上玩耍攀爬,确实有可能被推下去。 比如大壮、二壮。 但四公子卫漓当时才三岁,以三岁孩童的身高,就算站在木台上玩耍,这护栏都要比孩童的头顶略高,根本就不可能被推下荷塘。 “是。”卫琅回答,看了卫渊一眼,“当然不是二公子做的,是卫夫人,是那个死无对证的小丫头。” 卫渊看了看自己摸过亭栏、沾着黑灰的手指,感慨道:“这里真的是很久没人过来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气愤尖锐的女声传来:“你还敢来这里?!” 卫渊一扭头,就看见大小姐卫桂穿一身藕荷色绣花绸纱衣,站在不远处,脸色发青,身边带着个丫头。 于是微微一笑,道:“这里是我家,我怎么就不能来这里?” “这里是你害死漓儿的地方!”卫桂大喊,眼中泪水弥漫,“你还敢来?!” “他不是我害死的。”卫渊望向卫桂。 “你不记得了,就可以当从来没有发生吗?”卫桂走到卫渊跟前,一抹眼泪指着他道,“你知不知道你欠漓儿的,你欠他一条命!” 卫渊见她一心认定是自己害死了她弟弟,索性道:“就算是我害死的,你闹来闹去又想怎样?让我偿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