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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黄金写完翻译也很无聊,凑过脑袋去看,小声问道:你在干什么啊? 叶絮像被戳破秘密,快速捂住本子,她脸上是笑还是羞很难分辨,只听她稍有歉意的说:我在写一点东西啦,不能给你看。 张黄金秒懂,你写吧写吧,我不会看的。 晚自习的课间休息,按照惯例,叶絮和张黄金去小卖部买东西吃,叶絮买了一瓶纸盒包装的统一奶茶,小卖部的老板娘会把牛奶放在保温箱里暖着,秋冬季节时这奶茶深得学生心意。 两个人买完东西磨磨蹭蹭的往回走。 叶絮只顾低头看手机发消息,要不是张黄金拉了她一把,她早就被前面横在那的一块砖头给绊倒了。 张黄金叹气道:絮絮啊,聊天也不用聊的这么专心吧? 叶絮只是笑笑,看了几眼前面的路随后继续回梁嘉泓消息。 那些在一起的日子里他们几乎抓住了任何一个空隙在聊天,可能只是几句兜圈子的话,几句嘘寒问暖,但那种随时都能和他说话的感觉让叶絮感到安心,而说的最多莫过于吃饭问题了。 为什么说人是贪婪的,因为尝到了甜头。 叶絮贪恋被他叮嘱一日三餐,关怀担忧的感觉,好似被他捧在手心里一般。 那头的梁嘉泓问她有没有吃晚饭,叶絮说吃了一点,他让她等会吃点东西。 于是乎,叶絮向他撒了第一个谎言,她说她没什么胃口,不想吃。 而手里的统一奶茶还热乎着呢。 每每此时,梁嘉泓总会顺着她,哄着她。 这温柔乡,叶絮是心甘情愿的溺毙在其中。 那袋糖果叶絮藏了一个晚自习,她不敢告知陈琳,寝室里那些姑娘是什么性子,如果知晓了大概会一窝蜂涌上来抢个精光,到时候恐怕会引起教室里其他人的注意,叶絮觉得这样不好,有点过于宣示和做作,仿佛是她在故意宣布什么一样。 回了寝室叶絮才从塑料袋里拿出来,陈琳一见,乐呵道:真有啊开心开心,让我瞧瞧。 陈琳数了数,够意思啊,买这么多。 陈琳把糖果飞出去,一人一包,分完,她笑嘻嘻的说:絮絮,你告诉梁嘉泓,你们的婚事咱们准了! 叶絮嘁了声,笑盈盈的,没理陈琳。 不过叶絮还是把娘家人的欣喜之情转达给了梁嘉泓,她说室友表示很感谢,梁嘉泓说应该的。 连着两个傍晚的散步让他们之间有了默契,星期五会放的比平常早一些,下午只上两节课,三点零五分放学,两个人说好了一起走。 还记得刚开学拿到课表时,叶絮几乎不敢相信,高中居然有这么早放学的一天,她可是从小学开始就五点半放学了,初中更是夸张,英语老师还会留课,不管是夏天还是冬天,每天回家都是摸黑走的。 明明高中课业最紧张了,却意外的还能落到小半天的假期。 天空残留着些阴郁,秋风扫落叶,晃淡的夕阳隐没在云层里,校园在铃声响起的那一刻热闹起来,空白的楼道间瞬间挤满了黑压压的人影。 班里有的同学要坐申崇线赶去上海市区的家,有的同学要赶回长兴岛,有的则去附近游戏厅消磨时光。 而叶絮要坐南裕线回家,车程四十分钟,小时候觉得时间长,现在也还好。 汽车总站离他们学校有二十多分钟的步行路程,如果走的慢一点,大概需要半个小时。 每个周五下午,学校门口都停满了绿色的三轮车,那些五六十岁的大爷在等着接一笔小生意来糊一口饭,学校到车站,只需要五块钱。 叶絮的粉色皮质书包里没多少东西,一点化妆品,充电器,电板,一本语文书,书包空荡荡的挂在她背后,风一吹,黑色的短袖校服贴着她的身体,书包肩带压着,勾勒出少女纤细的身形。 同样的校服,同样的书包,但在不同的人身上,那种感觉也是不同的。 梁嘉泓倚在在教室后门口等她,和施右豪闲聊了几句,叶絮正背着书包在那关窗,她坐的位置靠窗。 那段时间她的头发一直是扎起的,一根带小花的皮筋,一束黑发,耳边会有些碎发扎不住,细柔的像绒毛。 她拉上窗户,顺手勾着那一小缕细发往耳后勾,转身过来的那一刹那,笑面如花,细长的眼眸光波流转。 乌天赐又在对她耍流氓,叶絮对她反击,两个女生笑作一团。 乌天赐色|情道:不错哦,小馒头长大了。 叶絮捂住胸口遮挡,那娇羞的模样让梁嘉泓有短暂的出神。 她其实并是不个安静的人,相处越久越会发现她其实是个热情的人,也许是年龄和阅历摆在那,她对那些陌生的人和事起初都是羞于去搭理的,叶絮和他身边认识的姑娘差不多,喜欢着那个时代的女孩都喜欢的东西,理想抱负更是平平无奇,只是她又和她们都不一样。 剥去她娇羞的那一层,会发现她其实眼底还有自信和野性,那种不安于现状,向往一切自由和未知的野性,只是她接触的太少,剪水的眸子看起来明亮而纯净。 如果问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对她真的动心的,那大概就是这一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