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月影疾风步
弗雷德知道对他无法使用魔法这个问题的诊断不会很快，但他没想到会持续整整一个晚上，而且一个晚上都没能找出真正的原因。 他听话的坐在那里，看着外公外婆围着他不断的忙碌，从最开始的精神感应，到后来的巫术探寻，再到那种名为卡夫卡的小道具的辅助，以及后来不断的喝下各种味道怪异的汤药。弗雷德觉得，两位老人除了没把自己拆开以外，试过了一切可以尝试的方法。所以，当外公沉着脸一言不发、外婆满脸愧疚的对他苦笑的时候，弗雷德心里就知道又白忙了。 感受到弗雷德的沮丧，外婆芙拉若安慰他道：“小孙孙，你别担心，这里马上要召开一次会议，到时候很多祭司都会来，人多力量大，兴许其他人能帮到你呢？” 弗雷德回应外婆的是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他可不认为外公外婆忙了一整晚都没能找出的原因，其他人随便看看就能解决。见他这幅样子，格劳瑞.张和芙拉若对视一眼，似乎做出了一个决定，芙拉若转身离开，不一会儿又回来，手中多了一样东西，似乎是一本书。 “小孙孙呐，魔法不行，要不咱们试试巫术如何？” “巫术？” “是啊，巫术，你继承了你mama的血脉，你mama又继承了我们的天赋，所以我们觉得，魔法不行，兴许你可以使用巫术呢？” “可外人不是不能学习巫术吗？” “傻小子，谁说你是外人了？再说，我们又不会教你那些特别危险的巫术，我们只不过是想拿初级巫术试试看，做个参考而已，就当哄孙子玩了，谁还能说什么不成？” “哦，那好吧。” 外公看弗雷德似乎兴致索然的样子，于是拿起芙拉若手中的书，微笑的说道：“小孙孙啊，我听你母亲说，你平时最喜欢读书了是吗？这本《巫术通典》虽然还没有正式出版，但里面却收录了我们俩毕生研究巫术的心得体会，尤其是前两章，我特意添加了许多插图进去，非常适合初学者，怎么样？不想看看吗？” 就这样，弗雷德在两位老人的手把手教导下，又花了一早晨的时间练习了几种简单的巫术手势，用专业术语来说，这种靠手势配合咒语发动法术的方式，叫做结印。让弗雷德非常意外的是，事实还真让两位老人说对了。他虽然连最基本的一级魔法都无法凝聚，但却可以通过结印来发动初级的巫术。当一团微弱的小火球在弗雷德眼前升腾而起时，他简直要尖叫出来，苍天啊大地啊，他终于可以使用法术了！虽然只是最基础的火球啊、水流啊之类的，但这无疑是一个好的开始。至少以后再遇到战斗时，就可以依靠法术来激发炼金粉末了！无比兴奋的弗雷德正要往后翻阅，争取趁热打铁再多学会几个巫术，外婆却温柔但坚定的制止了他。 “孩子，你已经一夜没有休息了，就算你现在兴奋的不想睡觉，也体谅一下我们这两把老骨头吧。” “可是外婆，我可以自己练习啊。” 两位老人都没说话，但是那眼神中的歉意弗雷德却看懂了。不管怎么说，他们毕竟是凉月王国的高级祭司，偶尔越雷池一步或许没什么大不了的，可要是真的将凉月王国最顶级的巫术倾囊相授，那这罪过可就大了。虽然弗雷德觉得这种约束毫无道理，但是凉月王国就是这样，从古到今都没有人敢去违背宗教礼法，不行就是不行，谁都不行，说什么都不行。 所以弗雷德好不容易触碰到了法术的边缘，还没等再进一步，就极度无奈的把那本《巫术通典》还了回去。此时天已经大亮，两位老人顾不上休息，还要去准备祭司会议的事情。于是，弗雷德一个人来到了餐厅，享受丰盛的早餐。 侍从告诉弗雷德，一大早吃过了饭，辉月夫人就带着克里斯蒂娜小姐进城去观光了，说是要为小雪诺采购一批食材。弗雷德愣了一下，小雪诺不就是那只雪山飞狐吗？好家伙，一天不见都是有名有姓的主了。。。侍从不知道弗雷德在想什么，自顾自的继续说道：“管家保尔和侍卫长艾尔文骑士也跟着一起去了，现在家里就剩下一宿没睡的弗雷德少爷，请问少爷现在是回房间休息，还是有其他打算？” 弗雷德刚想说，他要去找母亲她们，可是话到嘴边，冷不丁突然想起一个人来，瞬间，一抹坏笑浮现在弗雷德脸上。随手拿起餐巾抹了抹嘴，他笑眯眯的对着侍从问道：“威斯特舅舅现在在哪？” “威斯特少爷昨晚在欢迎宴上多喝了几杯，这会儿应该还在房间里睡着呢。” “等等，威斯特、少爷？舅舅都多大了你还管他叫少爷？” “是这样的，按照我们凉月王国的习俗，没有成家的男性都是这样称呼。” “那不对啊，我记得昨天在餐桌上，明明有一个小女孩，年纪和克里斯蒂娜差不多，外婆介绍的时候说她是舅舅的孩子。” “您说的是明月小姐吧？明月小姐是威斯特少爷收养的孩子，她的母亲刚将她生下来没多久就失踪了。” “啥？听起来好像很复杂的样子，可就算她失踪了，舅舅为啥要收养她的孩子？她和舅舅又是什么关系？” 面对弗雷德连珠炮似的发问，侍者却微笑着摇摇头，表示他也不清楚详细的内容，只是说明月小姐和威斯特少爷感情极好，真的就像父女一样。 “哦，父女啊，我似乎明白了。。。”弗雷德对着侍从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刚想再说什么，却见那侍从眼中神色一慌，对着自己就躬身一礼，然后急忙转身走了。 弗雷德愣了一下，眼看着自己面前越来越大的阴影，不由得尴尬的转过身，赔笑道：“威斯特舅舅，早啊。。。” “早安我亲爱的外甥，难道在你们那没人教过你打探他人的隐私是不礼貌的吗？” “我最最亲爱的威斯特舅舅，咱俩谁跟谁啊，我这怎么能叫打探，分明是在关心呀！” 看着弗雷德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威斯特哼了一声，正色道：“少跟我来这套，其他的我不管，但是明月对身世很敏感，你不要在她面前乱说话，要是闯了祸，小心我揍你！” “知道了知道了，我不问就是了嘛。不过舅舅，昨天没来得及说的故事，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什么？哦，你说那个啊，你这小子，还真是好奇心旺盛啊！”威斯特一脸无奈的看着笑眯眯的弗雷德，佯装生气道：“我告诉你之后，你可得替我保密，要是被你老娘知道是我告诉你的，非扒了我的皮不可！” “放心吧舅舅，我是绝对不会出卖你的。”弗雷德一脸正气的回答道，同时忍不住腹诽道：“老妈她那么聪明，肯定不用问就知道是你说的，那就不怪我了。。。” 威斯特有点纠结的看着外甥，说吧，容易惹jiejie不高兴，弄不好自己就得挨揍。不说吧，这个事他已经憋了好多年，总算可以吐槽了，他又忍不住。。。 “走，上我那去，要不然说一半被你老娘发现，咱俩都没好果子吃。” 弗雷德一路跟着威斯特舅舅来到了他的院落，好家伙，栽种着八棵大树的院子，你说得有多大。更难得的是，院落正中居然还有一个椭圆形的池塘，池塘里波光粼粼，显然有鱼儿畅游其中。水榭楼台，一种古典意境美油然而生。 “舅舅，你这里不错啊！” 威斯特哼了一声算是回应。两个人一先一后走进屋里，顿时，弗雷德又被眼前看到的惊呆了。 房间的布局很简单，就是一间外屋套着里屋。其中外屋的墙上挂满了各式各样的刀剑匕首，少说也有百十来件。每件兵刃上不仅没有灰尘，绝大多数把手的位置还都十分的光滑。弗雷德心里暗暗佩服道：看来自己的这位舅舅八成是个武痴，属于一日不练就手痒的那种。走进里屋再一看，弗雷德乐了，满墙都是书，除了秘籍就是兵书，不用怀疑了就是武痴。 威斯特不知从哪翻出一只茶壶，变戏法似的沏上了水，然后不急不缓的打开了话匣子： “大概十年前，你父亲凯多作为王尔德家族派到凉月王国的使者，到我们这来采购一批货物。因为购买的量很大，将会给我们带来很大的利润，因此受到了热烈的欢迎。你父亲年轻的时候长得还不赖，虽然不如我英俊潇洒，但玫瑰王国八大家族的名头还是很唬人的。所以，祭司团为了这些客人的到来而举办的欢迎宴会实际上就是起到相亲的作用。” “他们就是在这场宴会中认识的吗？好俗套啊。。。” “别插话，小家伙，才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呢。”威斯特略带不满的嗔道，“刚才我说了，你父亲年轻的时候至少有我一半帅气，也就是说，帅呆了。这么好看的年轻人，出身和实力又都不错，那自然是目空一切，对我们凉月王国那些献殷勤的女孩子完全不感冒。甚至，在多喝了几杯以后，他竟然大放厥词的说，凉月王国的女人不过如此，你听听，这是人说的话吗？我们凉月王国好心好意的款待他，他却这么说我们，你说，我们能忍吗？” 弗雷德立刻摇摇头，同时在心里想象当时的场面，顿时一阵恶寒。“然后呢？他被人教训了是吗？” “没错，被人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这个人不会是我妈吧？” “就是她，当时的jiejie不仅年轻美貌，就连实力在年青一代中也是一等一的，以你父亲不过勉强五级的实力，还喝醉了酒，几乎没几个照面就被jiejie收拾了。这还不算，喝多了的你父亲竟然不服气，要和jiejie再战三百回合。” “啥？那父亲没被打死啊？” “当然没有，不然你从哪来的，不过受了很严重的创伤确实是真的。” “哇，母亲那时候也太暴力了吧！就没人制止她吗？” “谁敢啊？你娘发起火来，蛮牛都拉不住。” “那你们就任凭我娘吊打我爹？” “当然不是，当你娘发泄完以后，凉月王国的高层就逼着她去给你父亲道歉了。但是你父亲也是犟种，竟然不承认自己的失败，说什么都非要和jiejie再战一百回合。我jiejie也是傻，他挑战你、你可以拒绝啊！不得，非去不可。就这样，两个人一来二去的居然打出感情来了。” “这不挺好的吗？” “哼，从你的角度自然是很好，你外公外婆虽然表面没说什么，但我知道，他们其实也觉得你父亲不错。年轻英俊，出身又门当户对，所以明里暗里的没少撮合。” “有什么不好吗？” “哎，本来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但是有件事、或者说有个人你得知道，和我们一起长大的赫尔南多，从小就暗恋你母亲，长大以后更是发疯一样的追求她。但是jiejie每次都以潜心于巫术的修炼，无暇男女之情拒绝了他，实际上我知道，jiejie一直都不喜欢他的大胡子，可笑他还以为胡子是男性尊严的象征，越留越长，每次都故意显摆。。。” 说到这儿，威斯特也是一副无奈又好笑的表情，弗雷德忍不住又插话到：“那母亲和父亲在一起以后，这个赫尔南多是不是很生气啊？” “生气？哼，要是仅仅是生气那么简单就好了。也不知那家伙哪里吃错了药，明明不过是争风吃醋的事情，非要弄得跟国仇家恨似的。那家伙知道以后，当时就怒不可遏的杀上门来，要跟你父亲以死相拼。你父亲一开始还想拽什么骑士风度，要和对方公平决斗，可两个人打了不到十招你父亲就虚了。能不虚吗？他和jiejie都是五级的实力，而那个时候的赫尔南多已经是正儿八经的六级战士了，而且修炼的还是我们凉月王国独有的刺客技能。所以他和你父亲才一交手，你母亲就知道要坏，不容分说就上去帮忙。虽然你母亲口口声声喊着让双方住手，但谁都知道她在偏袒你父亲。赫尔南多本来就怒火中烧，一看两个人合伙打他一个，这还受得了？当场就暴走了，按住你父亲就是一顿揍。本来一个五级法师加一个五级战士对付一个六级刺客，就算打不过，短时间也不至于输得太惨。问题就在于你父亲，都快被揍成猪头了，还坚守什么骑士准则，处处替你母亲挡刀，你说他是不是傻？ 弗雷德眼含深意的看了威斯特舅舅一眼，心想，舅舅啊，你找不到媳妇真的是有原因的。。。 威斯特没看到弗雷德眼中的调侃，继续说道：“正常来说呢，两个男人决斗的时候，旁人是绝对不允许插手的，不然会被认为是对双方最大的侮辱。可是你父亲当时的身份很敏感，他毕竟是玫瑰王国派来我们这采购物资的，如果他被干掉了，不管任何原因都会导致恶劣的影响，首当其冲就是这次贸易的取消。正是有着这样的考虑，你母亲才被默许参战，可惜那两个笨蛋联手都打不赢赫尔南多一个，眼看着你老爹就要被活活打死了，你外婆不得已之下，才悍然发动了终极大招。” “什么？” “我。” “你？” “我。” “你能有什么办法啊？” “怎么？难道你母亲从来没对你说起我这个舅舅吗？” “说了啊，打小我妈就告诉我，要讲文明懂礼貌、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千万不要像我那个不争气的舅舅一样，老大不小了还找不到对象。。。” “混蛋！不是这个！难道你娘就没跟你提过别的什么？” “额，我想想，想起来了，母亲说，让我养成良好的卫生习惯，不要像舅舅一样，袜子堆成小山也不洗。” “够了！你娘都和你说了些什么啊！你是成心要气死我嘛？”威斯特看着弗雷德那委屈的样子更加气不打一处来，大声质问道：“你娘就没告诉过你，你舅舅我的修炼天赋是多么出类拔萃、我的战斗力是何其强大吗？” “说了一点。” “说什么了？怎么说的？” “母亲说，舅舅你从小就和别的孩子打架，三天两头的给家里闯祸，气的外公每次都追着你揍，外婆更是后悔生你这个儿子。舅舅，我刚才其实没好意思说来着。。。” 威斯特此时的脸已经完全胀成猪肝了，他毫不怀疑弗雷德就是来气死他的。深吸一口气，平稳了一下情绪，追问道：“说重点，你娘说没说，从小到大，我打架输过没有？” “没有。” “啊啊啊！气死我了！你个败家孩子，给我听好了，你舅舅我打架，从来都没输过！” “哦。” “哦是什么意思啊！” “哦是知道了的意思啊，舅舅您真该读点书了。” “你少给我贫嘴！我知道哦的意思！” “那你还问。。。” 威斯特恶狠狠的瞪了弗雷德一眼，后者立刻像小绵羊一样恭顺的低下头。威斯特这才哼了一声，继续道：“总之，眼看着你父母就要嗝屁朝凉的时候，你舅舅我，如同救世主一样现身，挽狂澜于既倒，扶大厦之将倾，我。。。” 弗雷德看着威斯特舅舅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在那白话了半个钟头，最后才问了一句：“所以，加上你之后，三个人合力总算把对方打跑了，但是你这种卑劣的偷袭使得你在凉月武士圈也根本混不下去了对吧？” “基本上是这个意思吧，不过我那可不是什么偷袭，而是速度太快对方根本来不及反应，懂？” 弗雷德一阵摇头，“速度快和偷袭明明是两个概念好吧？不要当我是小孩子就以为我好骗行吗？” “看来不给你演示一下，你是不会明白你舅舅我是多么强大了，看好了！” 弗雷德跟着威斯特舅舅来到院子里，面对着八棵大树，威斯特朝弗雷德眨了眨眼睛，然后嗖的一下就消失在原地，再看到他时，已经出现在最远的那棵树下。 “看仔细了，小子！” 话音刚落，弗雷德仿佛看到一条闪电，在八棵大树之间一闪而过。 快，确实是快，这样的速度，别说见过，弗雷德听都没听过。但是，像这种毫无技巧的直线加速，似乎不少六级战士都能做到，别的不说，单单是桑德斯那家伙变身后的速度，就相当快，虽然远远比不上威斯特舅舅，但别忘了，桑德斯才二级，如果他五级的时候变身，弗雷德估计至少能追平舅舅。 “怎么了？是不是想说，这种傻瓜式的直线加速没什么了不起的，很多人都能做到？” 威斯特仿佛看穿了弗雷德的心事，毫不掩饰的笑着问道。 “没有，舅舅你刚才的速度真的很快，我想，在战斗中一定有很多人来不及反应就被你近身攻击了。舅舅，这种武技叫什么，是外公教你的吗？” “哼，你外公外婆都是巫师，怎么可能教我武技？刚刚那个是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自创的，我将其命名为月影疾风步，怎么样？” “哇！”这次弗雷德是真的佩服，可威斯特却毫不在意的说道：“那种小儿科一样的玩意应付小孩子打架足够了，但是当我的实力达到三级以后，应付一群四级战士就有些不够看了，于是，我在八岁的时候对其进行了改良，经过三年多的不断完善，终于在我五级的时候开发出了第二阶段，想不想看看？” 弗雷德没有回答，因为刚刚威斯特舅舅话语中的信息量实在是有点大：七岁开发武技、八岁进行改良，这个时候实力已经达到三级不说，居然已经和四级对手较量，而且还是一群！等到他十一岁的时候实力已经达到了五级！这是什么概念？这意味着威斯特舅舅即便在天才如云的荆棘花学院也是站在顶端的存在，在弗雷德的记忆里，恐怕除了千年难得一见的伊丝玫尔jiejie，就再没有人的天赋比他更高了！ “喂，傻了？” “没有，舅舅，您真的好厉害！” “呦呵，还用上敬语了，你小子很势力眼嘛，那你就用你那势利眼好好看看，然后告诉我这几棵树有什么不同？” “有什么不同？”弗雷德闻言仔细一看，还真是不太一样，每棵树虽然高矮粗细差不多，但是树叶的纹理和形状却各有不同，难道？ “看仔细了！” 这会不是闪电了，闪电的气势太过显赫，还没发动就被人察觉。这一次，威斯特的身影仿佛月光下的阴影，无声无息之间瞬息万变之态。弗雷德只能凭感觉意识到舅舅依旧是在八棵树之间折返，但是具体的移动轨迹却是根本无法把握。 这，这是什么可怕的武技！ 弗雷德现在完全相信了威斯特舅舅刚才的话，如果他就是用这种极快的身法从对手面前闪过，那么真的会被对方误以为是从背后偷袭。如此迅捷的速度居然可以灵活自如的改变方向，简直是匪夷所思！还有，舅舅说他十一岁就掌握了这种武技，那他现在的实力该有多强？ 难道是。。。 “别瞎猜了，我不是圣域，至少现在还不是。” 威斯特自嘲的笑了笑，“我能感觉到自己距离那个境界只差一层窗户纸，但这么多年了，我就是找不到方式将那层窗户纸捅破，你说气不气人？” “舅舅，别着急，我想以您的天纵奇才，一定会很快突破的！” “嗯？你怎么突然态度转变这么多？无事献殷勤，非jian即盗，说，你个臭小子想干什么？” “哎呀，什么都瞒不过舅舅您明察秋毫的眼睛，这不是您最最可爱的外甥我，天生愚笨学不会魔法嘛，没有办法只能凭不入流的三脚猫功夫讨生活这样子，好不容易知道舅舅您居然掌握着如此强大的神技，所以，所以。。。” “所以你就想让我教你？” “嗯嗯嗯嗯嗯，舅舅您最好了！” “想得美，门都没有！” “不要啊，难道我的母亲不是您最最亲爱的jiejie吗？难道我不是您最最亲爱的外甥吗？” “难道你那个可恶的爹不是害的我被凉月武士圈排斥的罪魁祸首吗？” “这个。。。子不偿、父之过，舅舅，咱们有话好好说。。。” “滚！” 就这样，弗雷德先后看着顶级的巫术和超强的武技从自己眼前溜走，而他除了干瞪眼什么都不能做。最近这几天，陆陆续续有高级祭司从外地赶过来，参加那个什么“凉月王国南部地区圣女海选”。外公外婆、母亲、舅舅，家里所有人都在忙碌。而他呢，每天冥思苦想着如何才能说服舅舅，将这个神乎其技的“月影疾风步”学到手，为此简直是茶不思饭不想。 这天，就在弗雷德心情抑郁、烦躁不安的时候，侍从突然急匆匆的跑过来，告诉了他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弗雷德少爷，您赶快去看看吧，克里斯蒂娜小姐被人打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