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开战的狼烟（1）
就算是已经因为时臣的种种举措而让艾尔菲尔慢慢重视起了这次的圣杯战争。 但是财富教会目前的主要任务依然是组织起远征深渊的特遣军，将被六指魔君格拉兹特囚禁的财富女神营救出来。 这天清晨，时臣再次踏入财富神殿的大门后，就发现这座神殿里弥漫着难以言喻的紧张氛围。每一名牧师虽然依旧保持着他们平时华贵得有些做作的衣着，可是眉眼间的紧张和不安，即使时臣没有刻意去观察都能看得出来。这座充满了金钱的地方，多出了许多不该有的硝烟味。 他绕开了在神殿正厅来来往往的牧师，径直走向了后厅，在路过前往住宿区的路口时稍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迈步走进了会议室中。不出他的所料，那个和狐狸一样狡猾的女人正待在这里，长长的会议桌上正摆放着两杯还在冒热气的清茶。 “早安，艾尔菲尔主教。这是已经是打算出发了吗？” 他拉开椅子，端正地坐了下来，伸手拿起那杯清茶轻轻抿了一口。 “你好像总是能保持这幅从容不迫的优雅样子，远坂时臣。我还真有点希望看到你哪天像是受惊的猫一样，惊慌失措的可怜样。不过很可惜，我估计是等不到那一天了。”她也举起了茶杯，不过在递到嘴边的时候，就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又把茶杯放回了杯碟上。“是的，牧首大人勒令我尽快率领此处的人员北上。” “真是心急啊，就不能延后一周吗？” “不能呢，这和以前那些可以用繁琐程序来扯皮的命令不一样，稍微晚一点可是会直接拿我来杀鸡儆猴的。我刚刚才晋升准传奇，还打算有生之年去冲击一下牧首的位置呢。”牧首是教会内部仅次于神祇的存在，无一不是要传奇级的强者才能担当的。 “马上就要离开吗？” “马上就要。” “好的，那么在离开之前，还请你把手上的令咒与亚瑟王的控制权转交出来吧。” 离开阿尔巴德城周围后，艾尔菲尔自然就无法再作为御主参战了，大圣杯的魔力供给还不至于遍及整个大陆。与其看着亚瑟王那么有用的棋子因为契约中断而被强制遣返，还不如在现在就把控制权拿到手。 “暴露出野心了呢，远坂时臣。”艾尔菲尔向后一躺，靠在了椅背上。 昏暗的会议室的一面墙壁忽然发出了吱嘎吱嘎的声响，居然是一道藏兵的暗壁。躲在里面的正是已经穿戴整齐，全副武装的亚瑟王阿尔托莉雅潘德拉贡。满身英气的骑士缓缓从内里走了出来，双眼紧紧盯着依然正坐不动的时臣身上。但她并没有立刻发难，而是在稍微看了看那魔术师后，就把目光投向了自己的御主。 “艾尔菲尔，你是要退出圣杯战争吗？” “抱歉啦，s 。我忽然有急事要离开这里啦。不然s 和我一起去啊，我们处理完事情后，再回来进行圣杯战争怎么样啊？”牧师一反常态，用小孩子娇憨的语气朝着出现的骑士撒娇道。时臣默默地偏转了脑袋，不忍直视这一幕在自己的眼前发生。也许是红龙血脉相通的关系，艾尔菲尔与亚瑟王之间的关系好得让远坂时臣吃惊，特别是在后面艾尔菲尔在发现了亚瑟王的吃货属性和强大力量后，就会变得像这样时不时地如小孩子般对着她撒娇。 “可是，御主，圣杯战争是不允许” “呜呜呜，s 是讨厌我了吗？讨厌我这可怜的御主了吗？” “不，怎么会。” “那么就和我一起走吧。有了你帮忙的话，我们的作战希望就更大了呀！” “好了，艾尔菲尔，也就是你不愿意退出圣杯战争，又希望保留s 的强大战力吗？！” 时臣打断了她们之间忽然开始旁若无人的对话。再让这个女人胡搅蛮缠一段时间，这位纯白得和白纸一样的王者，恐怕就真的要被她拐跑了吧。 “那又怎么样？你们的战争不是还没有开始吗？按照你所说的规则，只要圣杯战争的七位御主与七位从者一日没有完全聚齐，就不算是战争真正开始，不是吗？不是也出现过提前很久就把从者召唤出来的事吗？那么我领着s 出去一下，也不要紧吧？” 时臣默然。 只是四位御主的话，确实还不能算是圣杯战争完全开启。 可是如果真的放任他们离开了时臣可是听莫河和朵高索斯说过财富教会这次要远征的那个地方，也从他们的嘴里听到了“十死无生”这个评价。以从者之身降临的英灵本就不是全盛状态的传奇强者，如果让亚瑟王加入进了那个远征军里，绝对是有去无还。 那么仅剩时臣一人，能不能应对那些还身处一片黑暗之中的御主呢？ 这种事，就算莫河指示齐格弗里德等从者不要脸皮的偏帮，也不不会有十成十的把握吧。 可是，我到底该怎么阻止她呢？ 忽然一条心灵上的传讯传递到了他的脑海当中。 他飞速地读完了讯息后，马上离开了座位，朝着房门走去。 “别想着走了，艾尔菲尔。圣杯战争已经开始了！” 在明朗的天空中，忽然划过了一道绿色的流星，直奔向了南方。 卡吉克努力地缩小着自己的身体，这样那个疯子就应该不会马上就发现他。 那么也许他就能趁着这段时间，想到带着族人，不，让他自己逃跑的办法。 而他口中的那个穿着黑衣服的疯子，正在专注着用手中的“画笔”，涂抹着一圈一圈他看不懂的鬼画符。 查尔斯明显是不明白这魔法阵的原理，也不明白其具体构造。他只是听着手背上刻画的那几道暗红色咒文的指导，顺应着它们模模糊糊的意思，在粗糙的地面上画着鬼画符。 “啧，又失败了。” 极高的神秘学知识告诉他，刚刚那一笔，又因为手里的“画笔”捣乱而画歪了，整个法阵也因此失去了作用。 “垃圾！垃圾狗头人！” 他狠狠地把手里那只报废无用的“画笔”砸在了地上。那可怜的小东西最后发出了一声哀鸣，就幸福地去了耶各的国度。在他的尸体旁边，已经有十几位同样的牺牲者躺着了那里，好像是不甘地睁大着他们小小的眼睛，冷冰冰地盯着天空，仿佛是在向谁控诉着什么。 但这并不能引起这位牧师心中一点点的恻隐之心。 因为查尔斯又需要一只新的画笔了。 他抬头环顾四周，很快就发现了自己的目标。狞笑着抓起了一只正搬着石块小心经过他脚下的狗头人，抓着它蜥蜴一样的长尾将它倒提了起来，另一只手飞速划出了一刀，干净利落地削掉了它的半片头盖骨。渗人的哀嚎从牺牲品的嘴里喊了出来，因为班恩牧师娴熟的处刑手法，它还没因为这一刀立刻死去。它体内粘稠的鲜血和恶臭的脑液从那伤口慢慢流出，变成了谁也不想再看第二眼的恶心颜色，而这就是查尔斯所需要的颜料。 “充满吧，充满吧，充满吧” 一边用新画笔画着召唤的法阵，他一边念叨起了手上魔纹传授给他的咒语。 随着手底下的魔法阵逐渐成型，查尔斯也能够感知到自己因为神祇陨落而蒙昧的精神海，也在慢慢重现亮光。不知为什么，他好像又能够感知到了他心中的信仰那股强大的力量。 吾主啊！吾主啊！是您就要苏醒过来了吗！ 陷入更深的癫狂中的查尔斯，更加用力地使用着手里的画笔。那只可怜的狗头人，本应该能够和那些牺牲的同伴一样，因为血液流干和大脑毁坏而死去。但是现在，这个癫狂的前牧师已经完全忘记了更换画笔和颜料的事。 狗头人的脑袋被慢慢磨碎，磨碎的骨头和残留的血液成了新的颜料。 细碎的召唤咒语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大声，的气息从亵渎的法阵中满溢了出来。 最后，他抛下了手中没有了头颅的画笔，狠狠一刀割开了自己的手腕。 “降临吧！降临吧！” 一阵庞大的魔力穿透了查尔斯虚弱的身体，他仿佛受到了万倍的电击，在痛苦中支撑不住倒在了地上。 落雷般的巨大轰鸣声在森林的上空炸响，那的法阵中央忽然升腾起了一片墨绿色的光雾，骤然旋起的剧烈暴风吹走了那些惊恐的狗头人。似乎是有什么伟大而的存在正在为自己的降临，清扫着周围那些不配目睹神圣真容的卑贱蝼蚁。 在暴风停歇，雷鸣平静之后，那绿色的光雾中，一个高大强壮的身影慢慢直起了身子。 起初他的动作很是迟缓，好像是在确认自己的复生。而当他确认完毕之后，便马上高高举起了自己粗壮的右拳，发出了一声怒喝。紧握的拳心中绿光流转，缠绕着邪意的闪电和恶质的邪火。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