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 章
言易冰捏着那管祛疤膏,又想到白天寒陌目中无人的那句“师父不叫我一声老公?” 他狠狠揉了揉脸,轻声嘟囔:“这他妈都是什么事儿啊。” 他觉得自己大概是年龄大了,跟不上年轻人的思路了。 寒陌在想什么,他真是不懂。 他唯一确认的,是寒陌还恨他。 但是......送祛疤膏也是报复? 他把祛疤膏随便往床头一甩,拽着卫衣下摆,脱掉上衣,露出白皙紧实的脊背。 然后他光着上半身钻进了被窝,眼罩一扯,不管不顾的睡了过去。 这层薄被盖着好像有点冷。 但是备用厚被放在哪儿了呢? 不记得了,那就算了。 言易冰缩了缩腿,又把被子往脖子上扯了扯。 言易冰是个特别讨厌麻烦的人,他家里条件好,从小就是阿姨和父母帮他安排好一切,现在长大了,住在俱乐部基地里,没人像以前那么照顾他,他也什么都能将就。 第二天一大早,孙天娇死命敲言易冰的门。 “队长!冰神!今天联盟主席请吃饭啊,你别忘了!” 联盟表演赛开始之前,主席都会约四大豪门战队的队长聚一聚。 聚餐是次要的,主要是为了交流感情。 四大豪门的关系和谐,联盟的工作也好做。 表演赛每两年一次,上次去的人有言易冰,g的郁晏,axe的陈驰,prince的顾鸣。 今年......prince队长是寒陌啊! 言易冰一咕噜身从床上坐起来,扯掉眼罩。 他还来不及说话,鼻子一痒,便重重的打了个喷嚏。 他吸了吸鼻子,把被子裹紧,冲门外道:“我不去了行不行?” 孙天娇异常冷漠:“不行哦,主席的面子必须给,而且你不是好久没跟郁神聚了,g又研究出什么新战术了,聊聊呗。” 言易冰惊:“我能干出从哥们儿手里套战术的事?” 孙天娇语气毫无波动:“你能,你还能干出把咱家战术说漏嘴的事。” 言易冰:“......” 他裹紧小被子,冲门口重重咳嗽几声:“我感冒了,不能去了。” 孙天娇轻呵:“别装,你不去就显得我们zero怕了寒陌了,我们一不欠他二没坑他,我们怕个屁!” 言易冰病歪歪的往床上一倒,深深的叹了口气。 虽然他在俱乐部里地位足够高,但在正事上,还是要听经理的话。 联盟主席的邀约,的确不是随便找个借口就能推的。 但是他好像......真的感冒了,言易冰摸了一把发烫的额头。 电竞选手一般都是夜猫子,但是联盟主席不是,老人家生活作息很健康,所以聚餐也约在中午。 他们包了个小酒吧,格调是文艺清新的,光线还暗。 主席抱着个茶杯就来了,到了室内,他拧开盖子,冲服务生道:“麻烦给我蓄点热水。” 言易冰他们见怪不怪,一人点了一杯鸡尾酒。 寒陌一进屋,话少人也冷,往座位上一坐,薄唇紧绷。 言易冰皱皱眉,浑身不自在。 还记得上一年聚餐的时候,气氛其乐融融,大家嗨的差点当场拜了把子。 他闷着没话说,只好喝酒。 酒精溶解了杯壁的盐粒,和着冰块被灌入口腔。 又冷又辣的液体刺激着喉管,一路漫进胃里,他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喉咙吞咽的时候发胀,好像肿了。 联盟主席左右看了看,挑眉道:“你们不用管我,聊天啊,我听听你们的想法。” 郁晏和陈驰都知道言易冰和寒陌的过节。 郁晏勾唇一笑:“哎呀,难得我们这里又有新鲜血液,这样吧,狗冰代表大家跟新人喝一杯。” 言易冰杏核眼一挑,似笑非笑:“不劳某个刚失恋的单身狗费心了,我手短,够不着。” 他的座位离寒陌有两米远,故意的。 郁晏和言易冰的私交最好,两人开玩笑也没什么下限,经常戳对方的痛点。 郁晏打趣道:“碰下桌子就完了,又没让你俩喝交杯。” 寒陌闻言,手指微微一顿,眼眸凛了凛。 陈驰打圆场:“行了行了,你俩别闹了,怎么样,表演赛有什么想法没?” 言易冰懒散道:“友谊第一,比赛第二啊,大家和平一点,别你死我活的。” 郁晏接话:“对啊,什么r城,p城,机场,我们要跳就跳野区厕所,给其他小战队点机会。” 言易冰:“这也是为了联盟的发展做贡献,一直是四大豪门,其他战队怎么上位呢。” 郁晏:“我提议,咱们一人一把手-枪,一套弩-箭,谁换98k,m4谁孙子。” 陈驰嘴角一抽:“滚,你俩他妈的每次都是孙子!” 以前他们不是没畅想过温柔和平的表演赛,但台下说的好好的,一进游戏这俩货一个比一个杀的狠。 陈驰忿忿道:“你俩就是学生时代让大家都不写作业不学习结果自己偷偷学的学婊!” 言易冰得意道:“我学生时代不偷着学也是第一。” 他学习的确好,中考还是全市第一,上了电视的。 进电竞圈是个意外,当时他是被个朋友拉去zero青训营的,结果一直就留到了现在。 联盟主席乐呵呵道:“行了,你们好好打,但也要管好粉丝,别再出什么比赛现场打群架的事,尤其是......zero和prince,我不说冤家宜解不宜结的场面话,但为了大局,我相信你们知道该怎么做。” 言易冰嘴唇翘着,眼睑微垂,浓密的睫毛微不可见的颤了一下。 主席的话说的有点严肃了,他觉得不自在。 他和寒陌是有过节,但自己二十五岁的人了,不至于跟十九岁的狗崽子动手。 他刚想说点什么调节气氛,一直沉默的寒陌突然开口。 “冰神能做到的,我都能做到。 他神情冷厉,眼皮耷拉着,声音也轻。 说完后,捏着酒杯,一抬手,直接把一杯鸡尾酒干了。 言易冰心口有点闷。 回答就回答,非得扯他的名字,阴阳怪气的。 他口中干涩,太阳xue直跳,酒精到胃里开始发热发胀,好像浑身都烧了起来。 “你们先喝,我去趟卫生间。” 他撑着沙发扶手站起身,大衣被他甩在一边,里面只剩一件柔软轻薄的蚕丝衬衫,但他也不觉得冷,反而一阵阵的出汗。 言易冰走到吧台,弯起眼睛,轻佻的敲了敲台面:“meimei,你这儿有感冒药吗,给我来两片呗。” 他怀疑自己感冒加重了,再这么下去,这酒就喝不下去了。 服务生一张脸纠结着,小声道:“有是有,但你喝酒了暂时不能吃药吧?” 言易冰微愣,茫然的眨了眨眼:“哎,喝酒不能吃药吗,我出来之前还吃了两片呢。” 他完全没有生活常识。 因为觉得感冒不是大事,所以也没通知队医,就自己找了吃惯的药胡乱吃了两片。 “你吃药了啊,现在怎么样,要不要跟他们说一声?”服务生有点担心,但她也年轻,不懂得怎么照顾人。 言易冰摆摆手:“不用麻烦他们,我去洗把脸。” 他觉得眼前有点飘,但稳了稳心神,还能站住。 寒陌远远偷瞄言易冰,见他身子一晃,顿时一皱眉。 言易冰一来,他就觉得他脸色红润的不正常。 寒陌放下酒杯,也跟着站起来:“我也去。” 言易冰到了卫生间,在洗手台前拧开水龙头,双手捧起凉水,毫不留情的泼在脸上。 瞬间的凉意刺激的他毛孔骤缩,肌rou绷紧,太阳xue发出尖锐的疼痛。 水珠很快被他的体温温热,沿着下巴一路下滑,没入柔软的衬衫。 言易冰急促的喘息着,眼圈泛红,发尖狼狈的黏在鬓角。 他深吸了一口气,努力眨了眨眼,身体却越来越飘忽。 他知道刚才喝的酒终于开始起作用了。 但他以前的酒量没这么差,怎么一杯就开始晕了? 言易冰用手掌压着太阳xue,还欲捧水洗脸,迸溅的水花淋湿了袖口,衣服黏腻的贴在皮肤上。 他刚要把水拍在脸上,手腕却突然被人从后攥住。 凉水顺着指缝流了下去。 言易冰一怔,还不待他看清是谁,就被一股大力带着,毫不留情的按在了陶瓷墙砖上。 蝴蝶骨撞上坚硬的墙壁,闷闷的钝痛。 他想用力反抗,却根本挣不过对方。 言易冰气急,出口想骂,却反倒重重的咳嗽了起来,咳得面色发红,眼泪都要出来了。 寒陌拧着他的手腕,抵着他的背,下颚紧绷,额头青筋凸起。 他贴着言易冰耳边,嗓音低沉,语气又冷又狠。 “我那么恨你,都还舍不得动你一根头发,你要是自己不知道珍惜身体,不如留给我好好出个气!” 寒陌说罢,手下不由加大了力气。 言易冰头晕目眩,双腿发软,被按在墙上还多少有点支撑,但被人用力一掐,他就娇气的受不了了。 言易冰嘴唇抖了抖,双眼迷蒙,睫毛被泪水濡湿。 他急促的喘息片刻,突然喃喃道:“寒陌......疼。” 寒陌瞬间狼狈的卸了力。 下一秒,言易冰眼睛一阖,瘫软的栽在了他怀里,神志不清。 他为了撑住他,不得不搂紧了他的腰。 ※※※※※※※※※※※※※※※※※※※※ 言易冰:腰的事先不说,我就想问有必要脱我衣服? 寒陌:湿了。 哪湿了展开说说?(不是) 明天不更后天更。